然而夜半三更时,一处营帐里忽然响起一道崩溃的骂声。
穆尧猛坐起来,瞪大眼睛:“禽兽!”
雪映吓了一跳,忙起身问:“怎么了?”
却见穆尧忽然精神奕奕地握住她双肩,悲痛交加,咬牙切齿地问:“方才你说那些花前月下,李覃都带惊惊体验过了?”
雪映茫然点点头。
“你说你也想要?”
雪映脸红:“你到底要说什么呀?没话说别说了。”
穆尧扼腕:“那岂不是......方才你以为要同我做的事,李覃那厮那么早就对惊惊也做了?!”
听此,雪映没犹豫,一巴掌甩他肩上,哭笑不得。
“穆哥哥!你睡糊涂了?让惊惊知道,可有你赔罪的。她个小姑娘能懂什么?想来不会那般越矩。况且随侯是什么人物?亦不是那等昏庸之辈,必然心里有数。”
她嗔视他一眼,无奈道:“我那么说,是因为咱们都大了,且情况又不同,若穆哥哥也像随侯待惊惊那般识趣,至于我说这个吗?”
穆尧安心,知是自己过忧则乱,便笑了笑,又扑过去。
“现在识趣也不晚。”
正打的热闹,雪映忽然推离身上那人,双手撑着他压得沉重的胸膛,绯红着脸,小声调息,呼吸不稳道:“你先别,我想起一件事来。”
穆尧粗着声儿急问:“何事?”
“你明日不要声张,悄悄的请个大夫来。”
“为何?你不舒服?”他急了。
“不是,”她嘘了声,示意穆尧淡定,“惊惊貌似有身孕了,只是我看着像,你可千万不要多嘴,以免虚惊一场。”
穆尧头上蹿火,熊熊燃烧。“岂有此理?”
“顺其自然,再说他们两个并不在这一时,且又是没定住的事,哪里能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雪映不解,“那边随侯也快来接人了,竟不知穆伯父他们到底怎么谈下的。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穆伯父也说暂时不再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只你为何却还这般恼?”
这就莫名了。
“我恼......”穆尧一顿,目闪妒火,“李覃那厮,居然比我先当爹!”
他恨。
......
数日后,王守信居然回来了。
然而,他却是来辞别的。
晞婵一听传报,便连忙走出,果见帐外立着一身穿蓑衣的男子,长出了胡子,聚在下巴周围,瞳仁漆黑。
“晞婵妹妹。”他笑道。
晞婵眼眶顿时红了,千言万语在心间,跑去王守信面前,很是担忧地问:“王大哥,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们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王守信摆摆手,沉稳一笑:“不必为我难过,那日我走后,重伤昏迷,被不惑山的一户人家收留,侥幸逃过一死,如今将伤养好,就急着出山来报平安了,妹妹莫要担忧。”
晞婵重重点头,“回来了就好......”
她正要请王守信快些进去坐下歇息,却被他伸手拦住,晞婵不明所以,看着他疑惑。王守信垂眸,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我这次来,是跟妹妹告别的。”
“告别?!”晞婵惊而不舍。
似是看出她心情,王守信洒脱笑了笑,补充安慰两句:“日后有缘我还会回来的,再不济妹妹也可去凉州寻我,”他话音顿了顿,忽而扬唇,“说来我只剩妹妹这一个亲人,若非必要,又怎愿分离呢?放心,虽然山高路远,但咱们总有再见的时候。”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无论晞婵怎么说,他都打定主意立即就走,且并不受晞婵为他准备的盘缠。
最后还是穆廷年听了,赶过来,仗着是长辈,强把那盘缠塞与王守信,又另备了可远行的好马与他。穆尧则是悄悄将王守信拉到一旁,私出了几百金与他,让他到了凉州,用这钱起家,若什么时候去了凉州也好投靠他。
王守信对此心知肚明,自是感激不尽。
因趁着天色早,晞婵并不敢多作耽误,恐他至夜还不能出山,路不好走,也不踏实。待差不多时候,便忙与王守信告辞,送他出了营地,又说与他方向,与沿路驿站。
只谁都没料到,王守信竟对天下地形很是熟悉,记忆深刻。
如此也就不再过多担心,一行人匆匆告了别,王守信策马而去。
晞婵站在原地,直到望不见那一人一马,方才怅然若失地转身回去。
只觉聚散终有时,最是别离苦。
......
李覃是傍晚到的。
只他一进来,忽然发现多了一个极不寻常之处。
比如——
路过的兵卒:“哟?姑爷来了!恭喜姑爷哈哈哈。”
郑公:“这厢有礼了,今日不论敌友,在下真心诚意恭贺姑爷。”
穆廷年:“今晚间咱们痛饮一场如何?”
最奇怪的,要属穆尧那厮,一见他就鼻孔里出气:“哼!”李覃拧紧眉头,视而不见,不明不白地绕着屯营走了一圈,一路上皆是恭喜声,却不说为何,弄得他满头雾水。
因此一进帐,见了晞婵,他先抱住亲热许久,才厉色疾言道:“那些人怎么回事?竟敢合起伙来愚弄孤!”
晞婵倚在榻上,闻言仰头看身后盘腿坐着的男人,瞧他满脸不快,似是被激怒,便起身询问,他一顿说了,她反而沉默了。
李覃口气很坚决:“简直岂有此理!”
当他是软柿子,好捏的?
半晌,没听见晞婵出声,他目光移过去,不防这一移,可就转不走了,直勾勾地盯着她。小姑娘莫名其妙低头红着脸,娇艳欲滴,美得撩人心神,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
他心里痒,眯了眯眸,出其不意地偷袭,将人儿一把搂进怀里,好一番盘问:“可有想孤?”
她轻轻点了头,忽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李覃没再等,低头缠绵,排解相思之苦,正在兴头,嘴唇忽被她用手挡住。
他不满蹙着眉,眼神威胁。却听小姑娘声音极小地红着脸说:“我说了你别恼。”
李覃脑子好使,瞅着她的羞态,再联想那些人的恭喜,心头顿时一跳,不待她说,忙将人儿揽紧了,低声询问:“可是有身孕了?”
他算了算时日,倒也吻合。
晞婵听他亲口猜出,心里又愧又不好意思,忙极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脖颈,美眸楚楚可怜,明显撒娇。
“深哥哥。”
他身下一紧。
“嗯......”
“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吧?”她眨眨眼。
李覃眸色更奇怪了。
但他并没就此昏脑:“做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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