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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梧叶六片

小说:

凤求梧

作者:

撷春归

分类:

穿越架空

庆阳宫地处偏僻,孤零零地悬于皇宫东北角上,去哪都不方便。

不过倒是比不少宫殿宽敞些,无人打扰,亓逸也乐得自在。

昨夜筵席之后,他估摸着师毓卿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这儿了,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白隼,正在院里喂着生肉驯着玩。

一阵银铃声乍然而起,他的眼神瞬间凌厉,警觉地朝声源探去,周身本能地溢出了杀气。

只见一红衣少女坐在庆阳宫主殿的屋檐角上,双手抱胸,悬空的两条腿上各系着一串银铃,悠哉悠哉地晃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亓逸认得这个女孩,这三年里她有时会出现在师毓卿身边伺候,瞧着天真烂漫,没想到居然是个个中高手。

脚缠铃铛却无声而至,若不是她主动发出声响,只怕她在庆阳宫一整日都不会被人察觉。

不过,好在是师毓卿的人。

他镇定下来,对着主殿上方招呼道:“不知姑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巽儿睨他一眼,没回他的话,飞身落在一直紧闭的宫门前,利索地从里面打开。

当看到宫门外的师毓卿时,亓逸这才听到了巽儿迟来的答复:“我是替陛下来探路的。”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师毓卿就一直在观察四周的一切,就像第一次走进庆阳宫似的。

平日里她从没见过的弓箭、匕首散落一地,还有那只停在亓逸肩上的白隼和旁边血腥的生肉,无一不是陌生的感觉。

最终,她收回视线,直勾勾地审视着亓逸:“朕记得,亓贵人曾经应该是名乐伎。”

面对质询,亓逸淡然处之:“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近来怕是不会来庆阳宫了,所以想着练练身子,这样万一哪天陛下在皇后那待腻了,来微臣这也有新鲜感不是?”

“是吗?”师毓卿唇角微扬,一步步地向亓逸逼近。

她伸出一只手在亓逸结实的胸膛上摸了一把:“若是朕记得不错,你这身子本就诱人得很,倒不像是练出来的,更像是……”她顿了顿,想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词,“天生如此。”

“陛下……”亓逸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倏地刀光一闪,师毓卿趁其不备,将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他喉间。

“昨晚皇后被下药是你干的。”不是质问的口吻,而是不容置疑的确定。

“那陛下不应该赏赐微臣么?怎么还拿刀抵着微臣?”亓逸看上去好似云淡风轻,但脖子上刀刃的寒意还是令他紧张起来。

哪怕和师毓卿相处三年,他还是说不准她的想法。

比如现在,他就不敢肯定,他们之间的情谊足不足以让师毓卿把这匕首放下。

这匕首并没有深入,也没放下,从昨晚开始师毓卿就一直在困惑:“你是怎么给皇后下药的?”

她明明让钟如栩把药换了的,即便出了岔子,那穆秋梧怎么会在知道酒有问题的前提下,还是心甘情愿地替她喝了那药?

听他那晚的话,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中媚药的。

之前她还能天真地认为穆秋梧是为了她的安危,但那碗落花散分明就在告诉她,穆秋梧对于挡酒的举动后悔了……

谈及此事,亓逸笑了起来,甚至都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有把匕首:“我只能说皇后宅心仁厚,我说那药只对女子有效他便深信不疑了。”忽地,他收敛了神色,“不过我既祝陛下心想事成,即便他不喝季思邈那杯酒,我也会有别的……嘶——”

话未言尽,师毓卿的匕首抵近两分,殷红的血液很快渗了出来,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

“你来真的啊!”见了血,亓逸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了,话里还有些许无奈。

“你该庆幸皇后无恙,否则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西疆左贤王,呼延烁。”

亓逸表情一滞,身子也是明显一僵,而后耸耸肩,承认道:“看来今日过来并非全然是替皇后出头的。”

可他快速回忆三年种种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究竟是哪里露了馅?”

师毓卿学着他方才谈及穆秋梧时的语气神情,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自己是北祯人我便要信么?”

奈何却被亓逸钻了空子,冷不防地箍住她的腰,将人紧紧锁在面前,匕首也应声落地:“那现在还留着我这条命,是念着你们先皇的那一纸婚约吗,二殿下?”

“我呸!”

见亓逸如此冒犯,在一旁的巽儿啐他一口后,以迅雷之势连击他的手腕和手肘,打得他不得不放开师毓卿。

若不是来前师毓卿嘱咐过,她非把这大野狼的两条胳膊卸下来不可。

对于亓逸,师毓卿还有些许疑问,今日她问清楚了才能决定如何处置。

她示意巽儿退下,可巽儿十分顾忌这个改名换姓潜伏宫中的大野狼,执意要留在旁边。

师毓卿不以为意:“巽儿,他们西疆全族都在马背上讨生活,个个能征善战,如若不是他这几年有伤在身,今日你与他谁胜谁负倒真不好说。何况这几年,他与朕独处的日子并不少,若真想对朕做些什么,还会等着你回来,站在他面前了才下手吗?”

好说歹说巽儿才退到宫门外,师毓卿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何会流落南逦的伎馆?”

亓逸抱胸笑言:“成王败寇,再正常不过。”

“你叔父呼延烈篡位,难道你就不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汗位吗?”

亓逸不置可否,原本低垂的眼眸突然抬起看向师毓卿:“说起这事,你得负一半责任。”

师毓卿莫名其妙:“我与你叔父从无瓜葛,与我何干?”

“南逦临时悔婚,呼延烈提前发难,我父汗病重,手下的骑兵被动出击,士气大减,整个战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回想起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半个月,亓逸整个人都陷入了阴郁的泥沼。

三个部将的牺牲才换得他的一线生机,这让他每天都活得十分不安。

师毓卿又问:“你既能逃出来,明明可以逃去与你们西疆风俗更相似的北祯,为何偏偏躲到了南逦?”

“你能如此想,我叔父又如何想不到?他这单于之位坐得不安稳,定会派人四处追杀我。可他这人,或者说我们西疆男儿都有个通病,都认为女子不能成大事。他派出的杀手自然在北祯更好隐藏,那我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置身于南逦,而且还是在鱼龙混杂的伎馆,也算是有一线生机。”

“可是据我所知,你叔父的人也来了南逦,而且还在邛都附近闹过事。”

亓逸嗤笑一声:“他还不算太蠢……但如我所说,他派来的只会是男人,这样我也更容易察觉。”

师毓卿转着手上的玉戒,思忖良久后以一种谨慎且戒备的口吻问道:“来南逦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当然有啊!”亓逸答得很爽快,“一开始沦落时,我曾想过是南逦与我叔父里应外合,所以想着若是能杀了南逦的皇帝才好。但来了邛都一打听,才知道你们根本无暇掺和西疆之事,我们是抢单于之位抢得头破血流,你们是差点没人继承皇位。”

说到这,亓逸眼珠一转,瞟了眼师毓卿,不由挑眉笑了起来:“我本想着西疆人来邛都当乐伎,根本无失身不失身之说。谁知这皮外伤刚养好,第一日接客就碰上了你,喝得醉醺醺的还哭着喊着什么穆哥哥,后来……”

“好了!这个就不必多说了。”师毓卿一听这事就臊得慌,赶忙打断了亓逸的话。

如她所愿,亓逸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其实他是想告诉师毓卿,在她表明身份的那日,他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奇妙。

他们的婚约是毁了,可他们的相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说起来,那日虽是她与穆秋梧的新婚之夜,但最后洞房的人还是一开始定下的他。

亓逸不得不承认,在命运如此玄妙的安排下,要说他对师毓卿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绝无可能的。

若是再深究下去,也许这几年的相处,他早就清醒地,一点一点地陷进去了吧……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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