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这天,临津镇有花灯节。林家姐弟几个一商量,决定一起去逛逛。
夜里的寒风刀子似的刮着人的皮肤生疼,林青枫用布巾裹住脑袋,看到林青禾与青秀戴着兔毛手套,围脖和帽子也一应俱全,忍不住嘟囔:“二嫂,你也给我缝个他们俩这样的呗,看着就暖和。”
宋茜茸笑道:“好,家里还有獾子皮,回去就给你做。”
林月明被风吹得睁不开眼,也跟着说:“阿茸,我也要一套你这样的。”
宋茜茸戴着兔皮昭君套和风领,看起来就很暖和。这是女娘们冬日流行的穿戴。
昭君套是用皮毛做的帽子,但没有顶,要露出发髻。风领则是两侧合围的帽圈,在脑后的部分很长,像披巾似的罩住了脖子。昭君套和风领一同穿戴上,保暖效果非常好。
宋茜茸这几个月又一直在坚持健身,还常常和林青禾练习格斗与射箭,身体素质有了明显增长,比从前抗冻多了。
镇上的夜市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两条主街两旁全是吆喝的摊贩。各种吃食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勾的人馋虫直往外蹿。
林青枫忍不住了,笑嘻嘻地说:“我去买个卤肉饼。”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林月明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牵紧林月圆的手,叮嘱她必须牢牢跟紧自己,不然会有拍花子把她拐走。
林青禾拿出五十文递给林青秀,让他自己去吃去玩。剩下的四人随着人群往前走,见到想吃的东西也会买点。
宋茜茸与林月明姐妹走在一处,买了龙凤糕和水晶皂儿,又各自要了一筒饮子。三人嘀嘀咕咕说着哪个摊上的饼好吃,哪个摊上的饮子不如宋茜茸卖的可口。
人太多了,林青禾只是看了一眼路旁的小吃,转头就不见宋茜茸的身影。他举目四望,周边全是形形色色的人,没一张熟悉的脸孔。
他一路往前挤,却只看到青枫青秀兄弟在前边儿摊上,等着摊主炸肉丸,
“你们两个见到阿茸和阿姐她们了吗?”林青禾问。
“啊,她们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林青枫迷茫地问。
林青禾无语叹气:“你们继续等着吧,我去找她们。”
走遍了整条街,也没找到人。心下突然有些慌,林青禾大声喊:“阿茸,阿茸!”
没有人回应。
宋茜茸年纪小,又瘦弱,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一瞬间,林青禾的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他神色焦急,边喊边顺着人流往前挤。
也不知道踩了谁的脚,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说“对不起,麻烦让一让”,直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宋茜茸一身粉紫交领襦裙,外罩石榴红对襟大袖长袄,侧身站在一个挂满灯笼的摊前,正细看上头的花灯。
林青禾这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见到人,那颗慌乱的心才定下来。轻轻舒口气,他走到她身边,温声问:“在看什么?”
宋茜茸指着一盏兔子灯说:“灯谜,猜猜看”
林青禾抬眸望去,纸灯上贴了张纸签,上书“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他蹙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猜不出,我实在不善此道。”
宋茜茸眉眼弯弯,带着几分狡黠:“是油灯啦。”
摊主说:“小娘子聪慧,不如买下来赏玩?”
宋茜茸语气里带了一丝得意:“这里面每一盏灯我都猜出来了,不能每一盏都买下吧?”
林青禾忍不住笑:“挑一盏喜欢的吧,咱们挂在檐下。”
“好。”宋茜茸笑容灿烂,指着那盏兔子灯说,“就要它了。”
“二嫂,二嫂,”林月圆提着一盏莲花灯跑过来,拿给宋茜茸看,“二嫂,我猜出这盏灯上的谜题了,是月亮。”
宋茜茸瞥了一眼那盏莲花灯上的纸签,上头写着“初一初二缺,十五十六圆。夜夜空中走,光明照人间”,确实是适合孩童的谜题。
不过,她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地方:“阿圆,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了?”
林月圆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林月明,说:“还是有几个字不认识,阿姐告诉我的。”
说罢,又赶紧补充一句:“二嫂,过年这些天,阿姐每天都教我识字的,《三字经》我也能背下来了。”
宋茜茸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阿圆很厉害,希望明年的花灯节,这些灯谜你都能念出来。”
林月圆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嗯嗯,二嫂,我会好好背书的。”
元宵节后,生活渐渐恢复往常的模样,村里人都换上了粗布麻衣,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
宋茜茸去了趟锦绣布庄。进到内室时,见于娘子身旁多了位面生的老嬷嬷,只当是照料她的仆妇,便略一点头,如常为于娘子诊脉。
直到确定于娘子胎象平稳,宋茜茸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于娘子拉着她,半真半假地抱怨:“现下家里什么都不让做,每日只能躺着。先前好不容易瘦下去一点,这些时日又全长回来了。”
宋茜茸忍俊不禁。想起初见于娘子时,她确实颇为圆润。本朝审美和现代差不多,崇尚纤腰薄背,于娘子每每在小摊上买吃食时,总要好一番纠结,嘀咕几句“又破戒了”。
自怀孕后,她身体不适,胃口不佳,喜欢的吃食都碰不得,竟瘦了好几斤,原本圆润的下巴都变尖了。
只是后来卧床静养,一直没怎么动,肉自然又长了回来。
宋茜茸温声建议:“娘子现下胎气已稳,不必成天卧床。每日早晚在院子里慢走一刻钟,权当消食了。若是长久不动,身子容易滞重,反倒于生产无益。”
于娘子对她的话无有不应的。身旁那老嬷嬷又询问了许多细节,宋茜茸也耐心地一一作答。这位老嬷嬷显然也通医术,问得十分细致。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贴身照料,于娘子倒是颇得周全,宋茜茸也更放心了。
待一切交代完毕,宋茜茸便欲告辞。不料于娘子拉住她,指着身旁那位老嬷嬷说:“这位是谢府大娘子身边的严内知。”
内知是高门大户中掌管内宅事务的高级女管事,通常是主母的亲信。这位严内知与于娘子夫家恰是本家,不知是否另有亲缘。
宋茜茸诧异地看向于娘子,按下心中疑惑,朝严内知福了一礼。
对方还礼后,方开口道:“听闻宋娘子精通岐黄之术。近日府中大娘子身子欠安,不知可否请宋娘子移步谢府,瞧上一瞧?”
“谢府?”宋茜茸下意识朝于娘子看去,见对方神色间略带紧张,心下有了数。
她微微一笑:“儿年纪尚轻,不敢称精通岐黄,不过粗通医理罢了。大娘子身份尊贵,儿所学粗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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