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无妄面前,吴荣贵没再狡辩,若不是晏无妄亲自来一趟,他怕是死也不会说出真相。
吴荣贵道:“我们父子的命是灵枢谷救的,晏大夫有吩咐,吴某……认罪便是。”
吴荣贵被不良人搀扶着,第一次进墓室的两位不良人被晏无妄喂了药丸,中毒的迹象明显消散。
“公廨的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吴家了。”晏无妄道。
一行人回到吴家,果真见着许县令领着人等在院中。
新来的不良人将吴家父子团团围住,许县令沉声道:“将人带回公廨。”
许贺桉来到景序昭面前道:“景县丞,可还有别的吩咐?”
景序昭指了指身后的两位不良人:“他二人身中剧毒,这阵子让他们随灵枢谷的人去解毒,别耽误了时辰。”
两位不良人齐齐行礼道:“多谢景县丞。”
晏无妄招呼过来两位灵枢谷的弟子:“随县令去公廨,为他们解毒,别忘了还有吴家父子,吴耀金的药到时间换新的了,出发时师父已经交予你二人了。”
两名弟子点头:“知道了师兄。”
吴荣贵悲戚地看着儿子,他所用之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找灵枢谷熬制,服药这么多年也仅仅只能维持性命。
如今被带去公廨后,怕是不日就要被处以死刑,根本需不着换新的药了。
他哑声道:“多谢晏大夫,也谢过楚大夫救命之恩,我们父子今生无力再偿还恩情。”
说着,他对着灵枢谷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瞬间,吴荣贵苍老了许多。
院中有哭声传来,只见一个熟人哭着跑了出来。
岳逸钦认出他,当下就同情起来:“李老弟,节哀。”
李荞的父亲李耕从吴家翻找出一条女儿生前绣的手帕,他牢牢地将手帕捏在手中,快步冲向吴耀金,双手朝他脖子掐去。
“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你何时杀的阿荞?何时!”
李耕掐得吴耀金脸都变了色,县令这才吩咐不良人将李耕拉开。
“勿动用死刑,回公廨再说。”许县令道。
李耕被不良人拦住,发了疯的情绪无处释放,便只能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阿荞,我的女儿!”
岳逸钦还记着一壶酒的情谊,他叹了口气道:“阿荞新婚不久便死了,她其实私下早已与吴耀金相识,嫁进吴家时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李老弟,这是他们吴家欠你的,几辈子都还不清。”
李耕愣住了,身孕?
他不禁回想起女儿待嫁闺中的日子,成婚前几个月她的身子的确有所不适,原来是有了身孕却藏着不说。
想明白后李耕更悲痛了。
“有了身孕也被你这个畜生活活打死,我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嫁到你们吴家!”
“早知如此,你们就是搬空了家中钱财来求娶,我也是断不会答应!”
池楚浠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寻常人家谁又能抵得住钱财的诱惑。
也没什么好嗔怪的,更何况李荞早已心悦吴耀金,只可惜她不知他有癔症。
是那种会杀新娘的癔症。
吴耀金的眼神此刻又变得混沌了,他被不良人扣押着,抬着头茫然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之前发生的种种对他来说更像是混乱不堪的梦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真的杀了新婚娘子。
许县令带了人回公廨,他当着景序昭的面发誓说要断好此案,彻查吴荣贵盗墓一事。
江边,池楚浠望着他们的船渐渐远去。
青陵蝶仍旧在岸边飞舞,它们喜欢停在水草上,端详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
传言,青陵蝶是靖王夫妇所化。
晏无妄一边走一边叹气,一路上不知叹了多少回。
岳逸钦看不下去,道:“你是得了什么不叹气就要死的病,回去让你师父给你治治。”
晏无妄默默地叹了一声:“我师父她老人家还不知道吴家祸害出这么多条人命,若是知道当初因为她的救治才导致了这桩惨剧,她怕是寝食难安。”
岳逸钦道:“你不许告诉她,到了灵枢谷你一个字也不许提。”
晏无妄摇摇头:“她又不傻,你离这么近都要飞鸽传书,她能猜不到一分半豪?更何况此番又不止我一人前来,其他弟子必定会如实禀报。”
岳逸钦眉头皱起,才过了没一会儿,他也跟着叹起气来。
池楚浠骑着马奔驰在原野之上,五月中的怀德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灵枢谷内草木繁盛,药材遍地,马蹄踏在地上仿佛都能闻到被踩碎的药草香。
景序昭的马儿跟着她跑,两人跑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你这几日似乎有些沉闷,常是少言寡语。”景序昭道。
“是么?”池楚浠看了他一眼,“我本就不是什么会说话之人,少言寡语实是我本来的模样。”
景序昭看着她的侧脸,小娘子柔和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加速前行,往灵枢谷去。
不是她不想说话,实在是不知该与景序昭说些什么。在发现他悄悄藏着同心锁开始,就如此了,在靖王墓中他无微不至地照拂更令她说不出话来。
事情不该如此,她从未想过要与景序昭变成这样的关系。
灵枢谷的弟子们各自忙碌着,池楚浠和景序昭分别被领去了不同的房间。
灵枢谷的弟子们大多都戴着面巾,衣着也多为白色,看起来很是整洁。
“我叫谢念,是无妄的三师姐,池娘子坐好,容我为你扎针清毒。”
“多谢了。”
池楚浠乖乖坐着,看着眼前的谢念从布包上抽出银针。
谢念道:“靖王墓里的毒粉有些年头了,越古老的毒解起来越麻烦,当年师父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明白它的毒性。”
“幸好续命丸服用得及时,否则神仙难救。”
谢念开始在池楚浠身上施针,她的动作游刃有余。
听岳师父说灵枢谷的弟子们都有着数一数二的医术,随便一位拎出去都能名扬一方,有的学成出去了,有的乐意留在灵枢谷。
池楚浠忍不住问道:“景县丞所中之毒要严重许多,能好吗?”
谢念道:“我也不知,你们一来师父就吩咐我们立即为你们解毒,不过景序昭那边是师父亲自去的。”
“那小子打小就在师父身边玩,没少为弟子们试药,你放心吧,他是最不容易毒死的那个,更何况有师父亲自为他解毒,不会有事的。”
谢念语调往上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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