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气喘吁吁地抱着小女娃,求助地望向旁边婢女。自己赶了两天的路,饭还没吃,真抱不动了。若是把白公子的宝贝疙瘩给摔了,白公子还不将他们兄弟一扫帚赶出门去。
婢女乐呵呵地看着没一个上前帮忙。
与其摔了白公子的宝贝女儿,俞慎思决定还是让小女娃先哭一会儿后果轻一些。
他将小女娃放在廊下石凳上,小女娃又想哭,俞慎思忙道:“不哭,哥哥陪你玩游戏。”
小女娃果真就收住了准备哭的嘴角,立马笑着点头。
俞慎思让婢女帮忙去取些东西过来,依着他所言,将皂角、糖、水和其他几样东西搅和在一起打出泡沫,然后用秸秆蘸着调好的水,吹出一个小泡泡。
小女娃看到小泡泡,果然不哭不闹,手里的小布球也扔下不要了,下地追泡泡。
泡泡被廊下风吹高,炸开。小女娃愣了下,指着空中,回头望着俞慎思,嘟着小脸道:“没了。”
俞慎思又吹了一个,小女娃咯咯笑起来,继续追泡着跑。
终于解放双手,还是这样哄孩子比较轻松。
他又吹了好几个,走到廊外阳光下,吹出的泡泡在阳光的映照下色彩斑斓,煞是好看。小女娃乐得咯咯笑个不停,追着泡泡去抓。
旁边的婢女也被这些五彩夺目的泡泡吸引,陪着自家小姐追,或抱起自家小姐去戳。
厅中二人出来见到面前景象,也是觉得新奇。
白公子笑道:“令弟倒是挺会玩。”
俞慎言想到以前在高家村,幼弟带着虎头、三宝和苗娃三个孩子游戏,幼弟年纪最小却最会玩,每天认识读书后,都能想出稀奇古怪的游戏,三个孩子都跟听他的,喜欢和他玩。
村里男孩子糙一些,可不是白公子的千金能比的。
“舍弟玩起来就忘乎所以,这会儿暑气重,恐会伤了令爱。”说着便去阻止幼弟。
白公子道了句:“无妨。”还是紧随其后走过去。
俞慎思见到二人过来,便领着小女娃朝廊下来。两个人都热得小脸红扑扑。小女娃拉着自己父亲让他看泡泡,然后又指着俞慎思,告诉父亲是小哥哥吹的泡泡。
白公子抱起女儿,替她擦了把汗,笑道:“爹爹看到了,很好
看念念喜欢是不是?”
“嗯。”
“让小哥哥每天陪着你玩好不好?”
“好。”
白公子询问俞慎思的意思。
现在他们兄弟在白府白吃白住正不知道如何感谢这种小小要求自己又岂能推拒他笑着道:“白公子不嫌弃晚生晚生乐意之至。”
这时婢女端着解暑的凉茶过来白公子准备喂女儿俞慎思忙道:“妹妹太小刚刚热了一阵待稍稍散了身上的汗再喝少许不宜伤身。”
白公子顿住动作看了眼俞慎思笑着将凉茶放下“倒是我大意了你小子心细。”-
午后俞慎思吃饱喝足坐在廊下纳凉翻看白公子命人送来的书卷。
白公子约莫是上次在书肆看到他翻看地理志送过来的几本书一半是关于此还有一半是史书。
片刻一个婢女端着茶水过来瞧见他在看书便将茶盏放在一旁小凳上。
俞慎思朝外面瞧了眼问:“念念在做什么?”
婢女回道:“这会儿应该在午睡要到下晌午才能醒思少爷是要与我们小姐玩?”
俞慎思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娃挺可爱。这几年无论在家里在高家村还是在私塾他都是年纪最小的总是被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个成人了。现在终于有个比他年纪小的他可以当回哥哥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他笑道:“我就随口问问念念在夫人处吗?”
进白府到这会儿还没有见到白公子的夫人也没听下人提及。念念这么点的小女娃不赖着母亲却赖着父亲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婢女原本和悦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回道:“我家夫人已经故去。”
俞慎思惊了下忙搁下书起身道:“对不起姐姐
婢女轻轻叹息道:“公子对夫人情深思少爷既已知晓此事在公子和小姐面前就莫提此事免得公子伤怀。”
“我记下了。”
婢女离去后俞慎思愣坐了片刻忽而明白为何白公子如此家业还一直简素的布衣长衫。也明白去年白公子说的那句最近几年家中发生了些事原来是指妻子去世。去岁没有进京参加春闱想来也是因为
妻子故去。
如此对于白公子明知他们兄弟的身份又知晓些当年的事还愿意帮他们也就能理解了。
白公子这样重情之人应该心底里是瞧不上高明进的吧。
下晌午念念醒来便闹着要找小哥哥俞慎思心中对于这么小就失去母亲的小娃娃生出几分怜爱陪着她玩了一下午。
次日俞慎言要去见宗承文和钟熠两位同窗俞慎思本想和俞慎言一道却被念念缠住只能留在白府陪她。
白府的后花园安静四季的花皆有婢女说因为少夫人喜欢花公子就在园子里种了各个季节开的花。白老夫人就白公子一子疼惜儿子便由着他折腾。
俞慎思牵着念念在花丛中追着蝴蝶跑白公子坐在旁边的亭子里看书偶尔听到他们笑闹声音大就朝他们看一眼。
两个人玩累了俞慎思便抱着念念到亭子里纳凉。
俞慎思见白公子看的是兵法故作好奇问:“读书人春闱也要考兵法吗?”
白公子教育口吻道:“文武相通世理相通
俞慎思受益匪浅地点点头“晚生知晓了。”
白公子搁下书询问他如今读什么书顺便考问他几个问题。
见他对答如流白公子笑着夸道:“答得不错。要好好读书像你大哥一样。”
俞慎思点点头。-
五月底宁州府科试科试与岁试相同皆是考三场每场一天。
白公子安排小厮送考。
这一次科试宗承文和钟熠皆参加他们二人皆准备明年参加乡试。二人比俞慎言准备得充分对这次科试没有太多的担忧俞慎言却没那份自信。
他唯一比另外两人强的就是心态遇到大事时往往能够稳住。
三场考试顺利随后俞慎言便将自己答卷的情况说给白公子听。
白公子沉思了几息后道:“七成。”
俞慎言乐观“还是考中的机会大一些。”七成已经算是他极限了。-
这次科试俞慎言兄弟搅扰白公子多日本欲考后就告辞回临水县白公子留他们到放
榜再回。后来才知晓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喜欢和俞慎思玩,他想让俞慎思再多留几日陪他的宝贝女儿。
六月暑气渐重,这日白公子清早便对他们兄弟俩道:“带你们去游湖。”
出发时,俞慎思看出来这是带他宝贝女儿去游湖,顺便将俞慎言和他这个“保姆”捎上。
最开始两日,白公子还将他当成客人,每天只让念念与他玩一会儿,不耽误他时间。后来就不管了,只要念念要找他玩,就让婢女将人送过来。
这么小的娃娃,哪里知道什么,肯定谁陪她玩得开心就找谁。也怪他自己,干嘛每天折腾那么多有趣的东西哄孩子,现在把自己变成了带娃工具人。
去东湖的路上,白公子和俞慎言在谈论东湖风光,俞慎思全程负责照顾念念。
东湖三面环山,南侧山从中间向北伸出一段,将东湖又分割成东西两湖。
湖岸栽满柳树,碧绿一线,三面山中更是葱绿一片。夏日放眼望去少了暑气燥热,湖风迎面吹来,清凉宜人。
湖中已有不少游船,他们上了一条小船。念念看什么都好奇,一会儿瞧瞧湖面上的水鸟,一会儿瞧水中游鱼,还拉着俞慎思陪着她一起。
白公子与俞慎言临窗而坐,两个人一会儿聊宁州府的名人轶事,一会儿聊诗词歌赋,一会儿聊文章府学。
白公子对俞慎言道:“安州城北排云山下有一座排云书院,可谓天下书院之首。书院的山长和几位讲师俱是贯古通今的博学儒士。排云书院每逢乡试之年便会有一次论道,同时也会收一批学子。你若是有意,不妨考此书院,对你以后科举之路大有裨益。”
俞慎言去岁随苏夫子去排云山避暑,便听苏夫子提过。当时苏夫子对他道,排云书院不仅考核严格,且非生员学子不收,当时他不过一个童生,连去考的资格都没有。
“多谢白公子提点。”又笑问,“白公子莫非也曾在排云书院求学过?”
白公子笑着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浮于表面,似乎有什么不堪回首之事。俞慎言也识趣地不再谈此事,再次说起窗外湖光山色。
片刻,一艘大船驶过来,船上笑笑闹闹,甲板上站着几个人在欣赏景色,目光转到他们小船时,甲板上一位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忽然朝他们这边招手
。
俞慎言确定不认识此人看向白公子。白公子命人将船靠过去并对俞慎言道:“他唤赵平我表兄之子随我读过半年书。”
船刚靠近白衣少年翻过栏杆直接从大船朝小船跳。俞慎言惊住这太危险想要开口喊住见白公子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担心他也将欲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小船猛然晃了下少年差点落水被甲板上小厮搀扶住。
少年拍拍手咧嘴笑着钻进船舱朝白公子施了一礼“表叔你怎么今日也出来了?这位是?”
白公子教训一句:“还是那么没规矩。”
少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嘿嘿笑道:“表叔你就别当外人面骂我了我不是想过来给你问个安嘛。”说着就拉过旁边小凳子在桌边坐下。
白公子没给他介绍他就自己问:“在下赵平公子怎么称呼?”
少年如此随意俞慎言也就不那么拘礼稍稍欠身道:“临水县俞慎言。”
白公子询问船上还有何人。
“都是府学的学生在那里吟诗作赋好没意思。侄儿跟着陈公子过来凑热闹最后没凑到热闹倒是无聊了。”然后又对俞慎言道上面还有两人也是临水县的问他认不认得
俞慎言只道认识没有说与二人的关系。
赵平转头瞧见旁边正在用糕点垒城墙念念好奇地跑过去这才注意到船中还有一个小书生看着男孩和俞慎言几分相似眉眼猜到二人关系。
“怎么塌了?”
俞慎思看他一眼若不是他猛然跳过来晃动船只岂会塌自己没自觉还问。
赵平似乎意识到可能和自己有关笑呵呵道:“塌了再垒。”伸手帮忙。念念将他垒的那块拿开还很生气地道:“不要。”然后让俞慎思垒。
赵平:“……”
白公子取笑道:“你就别去和小孩子凑热闹了哪儿你都凑不到一块儿去。”赵平也识趣地回到旁边和表叔说话。
回城途中白公子询问赵平何时回去赵平道:“明年。”
俞慎言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赵平这次是替父母回乡到祖母身边尽孝。父母一直在外数年未回祖母年初染病他便回来侍奉。
听到这些消息,俞慎言不禁怀疑赵平的身份。
若说他父亲在外为官,母亲自该在婆母跟前尽孝。母亲不回,长兄也不回,反而让他回来尽孝。
联系到赵平今日从大船上跳过来,身手不错,又不喜诗词歌赋,大致猜到了对方应该是出自习武之家。宁州府最大的赵姓便是镇守东南的赵海川将军。
近年来东南沿海常有倭寇海盗贼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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