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分崩离析是理所当然的。
首领是心脏高层干部是大脑。
代号成员是骨骼肌肉普通成员是无数勤勤恳恳运输养分的细胞。
而如今心脏破碎大脑也彻底死亡。
哪怕还有无数的代号成员与普通成员在整个躯体积累的养分也充沛过剩——也终究无法阻拦死亡的到来。
尤其是天空中还有无数的白头鹰与绿雉围绕着乌鸦的遗体虎视眈眈而其余后知后觉错失了良机的野兽也嗅着味赶来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剩下的鸦群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各自三两成群不断的**、**再**。
伤都没好仅仅只是能站能走就返回日本的琴酒在返回记忆中的鸦巢后只看见一个空空如也的废墟。
组织过去长年执行神秘主义的“弊端”在组织崩毁后进一步体现。
当然。
对于平民与官方政府而言这只会是一件好事:
组织代号成员彼此间大多都不认识而更多的基层成员更是除了身边人际圈与自身职责内容外再也不知道组织的其他。
这样内部人员被隔离到极致的管理环境让其在失去了首领与所有高层干部后躯体彻底四分五裂断了重新拼接回来的可能。
——因为根本没人清楚组织有多大业务有多广人有多少。
这就像是左手找不到右手右手不清楚左脚在哪似的这些残党只会各奔东西托着自己身边的资源去独自求生、发展。
倒也不是没有想要找回分散的部件将组织拼回来然后自己当那个大脑、当那个心脏的人。
准确来说这样的人还不少。
只是……
这些野心勃勃的残党得不到其他“部件”的忠诚。
毕竟大好的机会在眼前谁不想“一飞冲天”?
首领与干部都**剩下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残党
……既然大家都差不多那凭什么不能是我成为下一个头领?
这样的想法在全员恶人的残党势力中占据了主流。
于是别说是拼合现在分散的无数小团体在碰面之后和谐劝降不成几乎是立即开始互相残杀。
如同贪吃蛇游戏在躲避条子们追捕的同时他们试图吞并昔日的同伴以此壮大自己。
……对黑暗巨人的遗产虎视眈眈。
……对扩张的野心毫不遮掩。
……并日日夜夜做着自己成为下一个黑衣帝国创始者的美梦。
在这样的现状下有残党找到独自一人行动的琴酒并对其发出邀请函就很自然不过
了。
——毕竟琴酒的外貌长相,太过具有标志性。
琴酒活跃的地区里,几乎没有组织成员会不认识他这张脸。
只要能招揽琴酒,其形象代表的号召力,无疑能够提供极大的帮助,比如说将那些还未投靠一方的,游离的残党成员**起来等等。
当然。
琴酒全部拒绝了。
为此,他也遭到了昔日同伴的追杀。
——如果无法招揽,那就直接杀掉,避免对方成为敌人。
这是黑暗世界的“常识
重伤未愈的琴酒,平静把自己显眼的长发剪了,衣着习惯也换了个彻底。
他不加入任何一方斗争,只是无声隐藏自己,然后冷眼的旁观,发出轻蔑的嗤笑,仿佛看小孩子玩泥巴似的,任由组织残党们费劲折腾。
琴酒可以笃定: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拥有复刻老首领业绩的天赋与能力。
全部都是痴心妄想的废物。
少数有能力的,也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那点小聪明,大概也就只能支持他们复刻出一个日本地区排得上号的极道。
至于过去那般漆黑的辉煌的世界级的存在?
“……
梦里面什么都有,洗洗睡吧。
黑衣组织昔日忠心耿耿的猎犬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回不去了。
而认知到这一点时,憎恨的黑火在他心底燃烧。
这是当然的。
琴酒不可能不恨尼昂。
不是出于对老首领的忠诚,也不是处于都某一个干部的维护。对琴酒而言,只要组织还在,首领换了谁,干部换了谁,根本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憎恨的,是尼昂把组织闹了个天翻地覆后,却又不屑一顾的将组织抛弃,任由他的世界被四分五裂,被残党被条子被同行所分瓜吞噬。
银发的猎犬被人掀了家,挖了根。
他的恨意,类似于**之恨——像是飞鸟鸣虫失去了休憩的丛林,鱼与巨鲸失去了清澈的大海。
让他只能四处飘零,找不到前进的道路。
这样的恨一向极深。
尤其是他胸口还未好的伤持续不断传来的痛感,更是让他忘不了那天的背叛。
爱转化的恨,被剥夺了世界的恨,让银发**几乎要把尼昂的名字嚼碎。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该毫无目的毫无意义地做背叛的事,这不符合你那该死的顽固的“原则。
在漫无边际的恨意里,疑问也越发强烈。
琴酒想要知道原因。
于是——
他开始寻找原因。。
吉诺瓦并不是琴酒特地接回来的。
他们的重逢只是一个偶然——失
去了赖以为生世界的**,在街头巷尾里碰到了同样流离失所,身体状况不佳的狗。
当时的吉诺瓦看上去很狼狈。
它趴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身体瘦弱了许多。
吉诺瓦会流浪,是因为**。
它原本是在宠物医院里,只是因为组织垮台,没人再给宠物医院报销寄养费与饲养费,体格太大又吃得太多的吉诺瓦,到底还是被送往了宠物收容所。
而根据日本宠物收容所的规定,被送进来的狗要么被领养,要么在一段时间后安乐死。
显然。
吉诺瓦这种巨大体型长得还像狼,并且对外人非常冷漠,还会**呲牙的狗狗,被领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一个月后也依旧无人问津的吉诺瓦,差点就被安乐。
说是差点,还是因为吉诺瓦直觉灵敏,智商惊人,并有从小积累的充分**经验。
在被关着的这一个月,它耐心观察,敏锐掌握了时机,然后——自己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并弹跳力惊人的越过围栏,逃之夭夭。
最开始吉诺瓦并不慌。
它同样知道怎么在城市里求生:抓老鼠,抓小鸟,甚至去公园抓观赏鱼、喝池子里的水,偶尔被人举报有“狼”在公园出没,被收容所的人搜寻抓捕,它也能很好地躲藏。
吉诺瓦活得很好。
所以它能全神贯注的寻找回家的路,思考怎么和主人道歉。
尼昂说吉诺瓦是笨狗,是有原因的。
明明是它被伤害了,被打伤了,却在之后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狼王”生气。
哪怕最后想不出来,也决定先道歉再说。
——道歉,需要准备什么呢?
漂亮的健壮的狼犬一边嗅闻寻找一边思考。
——让狗打喷嚏的花?新鲜好吃的肉?虽然有点刺鼻但主人喜欢的烟与酒?
——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努力的黏着,被驱赶也不气馁,而是一次次的重新找上门,然后努力贴贴,用自己的毛发,用自己的尾巴去蹭。
最开始,吉诺瓦精神抖擞,很有斗志。
直到它走遍了每一处吉诺瓦印象中尼昂带它走过的路,都嗅不到熟悉的气味。
巨大的狼犬茫然的站着,呆呆的趴着。
许久后,它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彻彻底底抛弃了。
和小时候不一样。
小时候,起码主人会呆在固定的地方,让它有机会找。
而现在……
它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用狼的角度来所,就是狼群的头领驱逐了自己,并且迁移了领地,并且——没带上它。
精神气一下子垮
了,吉诺瓦也失魂落魄得像个没有生存能力的流浪狗。
……皮**变得粗糙打结,一身结实的肉开始消退,眼角耳朵也变得脏兮兮,肚子成天咕咕叫,渴了也只是随便喝喝水坑里的脏水。
没有捕食的打算,也没有了自我照顾的动力。
这样的情况,在吉诺瓦遇到了同样流离失所的**发生了改变。
……虽然外表发生了不小变化,但气味依旧熟悉的琴酒,带走了它。
吉诺瓦没有挣扎,头一次那么听琴酒的命令。
因为琴酒说:“我要找尼昂,你鼻子没坏的话,就来帮我。”。
琴酒收集了线索,盯上了巴拉莱卡管理的黑手党莫斯科旅馆分部。
黑手党的作风他很了解。
所以,他是在准备了足够的金钱后,才去拜访对方。
“我要知道尼昂背叛组织的原因。”
在被一群武装分子包围的状况下,琴酒平静提出要求。
他其实不确定巴拉莱卡到底清不清楚,但他直觉这么认为,所以就这么做了。
大不了就是辛辛苦苦积累的钱打水漂——但琴酒乐意用全副身家去换取一个答案。
一个几乎让他每晚都失眠的答案。。
【话说回来,拿到代号后可以不用吗?】
【我很喜欢我的名字,这可是我妈妈给我的,尼昂(Neo),这可是礼物的意思——没人告诉你们要尊重一位至高的淑女给其儿子的恩赐与爱吗?】
大约十年前。
当初年轻,彼此仍旧用本名称呼对方的他们,在代号考核的时候,曾经发生了这么一个对话。
琴酒很重视代号考核。
毕竟取得代号,就意味着地位的提高,意味着他可以调动更多的人与物,意味着能够接触组织更多更广的面,意味着自己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权利欲,事业心,或者单纯作为一个恶徒对血腥的向往……
总是,取得代号对那时的琴酒而言,是极其重要且必要的。
可偏偏他那时的搭档尼昂对此兴致缺缺,甚至极其不乐意别人用酒名称呼自己。
为此,还“编造”了荒唐的理由。
——什么“妈妈给予的、寓意着礼物的名字,所以我不想换”这种回答,对于那个时候的琴酒来说,的确很莫名其妙。
琴酒无法理解。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双亲,身边也没有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黑泽阵”这个原名,也是他幼年在组织训练基地里随机分配的。
因此,他从不觉得本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不至于和尼昂一样偏执地在乎名字,这个年代,改名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对里世界的居民就更是如此了,后者为了工作为了隐蔽,三天两头改名换姓都不稀奇。
所以琴酒当时才会很自然地认为尼昂只是看他不爽,没事找事。
就像琴酒从来都没想过,尼昂以往拒绝女性搭讪时,那所谓“我有一个小妹妹,你和她有点像……的回复,居然会是真的。
那个雇佣兵,就这么熟练地把真话与假话混着说。
他总是喜欢用认真的模样撒谎,用漫不经心的模样说真话。
真真假假的话语混杂着,就这样轻而易举引诱人信他想要让人信的事,不信他有意隐瞒的真实。
……狡猾的狐狸。
刚从巴拉莱卡那得到答案,琴酒是怀疑了很久的,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实相当好核实。
毕竟,尼昂带走了研究所的标本。
而按照巴拉莱卡的说法,尼昂过去某个时间段频繁接触宫野姐妹的理由,也说得通了。。
那么,要如何呢?
得知了答案后,要怎么对待尼昂——那个该死又可恶的叛徒?
叼着烟,垂着眼眸,琴酒的目光下移,最后停留在了吉诺瓦身上。
银灰皮**的狼犬冷淡地趴着,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琴酒抽了足足一包烟,并去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
随后,他平静的带着狗,离开了罗阿那普拉。。
……我要找到尼昂。
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琴酒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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