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还不知道时忱私下见到了季闻。
时忱来的时候一脸平静,窥探不出丝毫情绪。
五分钟后,景溪安静地坐在车中。
那双细高跟,早被景溪塞进盒子里,丢进后备箱。
依旧是红裙,双腿向车门附近偏,露出一截纤直白皙的小腿,线条曼妙,再向下,是新买的一双杏色包头半拖鞋。
景溪心乱乱的。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景溪忍不住看他。
想到自己刷卡时一瞬间的恍然。
她本来没想用的。
一双鞋子的钱,她并不缺。
但鬼使神差的,她用了。
这算不算,他的一种纵容?
景溪此刻有点后悔,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时忱没吱声,直到红灯亮起,前方车缓缓停下,才偏转脸,看着景溪的脸。
景溪没想到他会忽然看来,怔然一瞬,没有避开。
两人对视,在景溪的感触中,二人甚至越靠越近。
气息开始缠绕。
大脑开始走马观花、心猿意马。
她为什么会有,他的目光在自己唇畔辗转流连的感觉?
是顾夏所说的一般,自己钓到他了?
大脑荷载过多,不大运转。
景溪搭在腿侧的手,忐忑攥了下,原本升起的胆子,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自抑的羞赧。
……为什么如此像拥吻?
对方的凝视下,景溪出神了些。
脸却在一点一点,变得粉红。
绿灯亮起,车流行驶。
时忱很轻地停了两息,错开目光。
视线分明不再存于身上,景溪却总觉得依旧被对方的目光所围绕。
目光打在身上,像有温度般,比体温灼热许多。
景溪虚虚看向窗外。
时忱忽然开口:“脚还疼吗?”
“……啊?”
喉间微微发出声响,景溪诧异偏头,没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她刚刚在溜神。
声音进入耳朵,不太进脑子。
半晌,景溪才反应过来。
脚疼?
细高跟其实穿得还挺习惯的,不舒服是真的,说疼到不能走路,完全是夸张。
景溪想说不疼。
最后变成了“嗯”。
一双水润的荔枝眼投过来,景溪点了点头,“但现在好多了。”
简言之,不耽误吃饭。
她真的怕时忱再拉自己去什么地方。
好在,时忱没有再说什么,车内恢复安静。
车子一点点汇入主干道的车流中。
地点选在一家可以俯瞰京市夜景的西餐厅,装修华丽,铺金叠银。
向来需要提前预约。
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璀璨,配合现在场景,颇有纸醉金迷的味道。
小提琴悠扬悦耳,配着点缀其间的钢琴。
这家店,景溪之前来吃过,因为预约人数过多,排了很长时间才吃到,和好友来吃的时候,还拍了两张照片,随大流地发在朋友圈。
她还记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对各道菜品的点评。
具体的描述语言想不起来,但主旨含义尚在记忆里。
就两个字:好吃。
她还记得自己在里面讲,很喜欢它的蓝龙虾。
如今再吃同样的菜,景溪却开始食不知味起来。
时忱坐在她对面,一身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触感精良,外套自己下午还盖过。
时忱没穿来。
上面有自己不小心压出的褶子。
景溪用勺子戳了戳最后一道甜点,人在吃饭,满脑子却都在想别的。
准确地说,是自己身前的男人。
景溪放下勺子,抬头看去,视线却意外地跌进一汪深潭。
景溪呼吸缓缓停了下,刚刚喝的香槟,此刻都在身体里化开。
他怎么在看自己?
……他什么时候开始看的自己?
他为什么一直看自己?
十分钟后,景溪坐在车里,看着放在腿上的几张照片,陷入沉思。
所以他刚刚看自己,就是想要自己的签名?
他要自己签名做什么?
……珍藏吗?
景溪在车内迷茫凌乱了瞬。
手中的笔在签字时,却在名字后,悄悄加了个金色的爱心。
-
回到家中,景溪将身上的裙子一脱,进去泡了个澡,出来时,看见被自己随手堆在沙发上的裙子,目光顿了下,脚步依然不停地向自己的房间走。
几秒后,又走出来,做贼心虚般将裙子塞进衣柜。
连带着那双鞋,都被收了起来。
至于手链,两人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时忱很抱歉。
景溪说不沮丧是假的。
但要说对方是故意的,也不至于。
从小到大,每次和家里聚餐都是,要提前好几日规划,不然就是频频加塞进来的工作。
他真的很忙,忙成一种常态。
景溪躺在床上,拿出从时忱那里要来的购物凭证,最下方是时忱的签字,洋洋洒洒。
莫名,时忱的声音重新浮现在耳畔:“抱歉,今日临时有事,周日陪你去?”
她回答的是什么,她没记错,自己本想说不去,看见时忱那张脸时,嘴却不听使唤,说出的话不受控地变成了:“嗯。”
景溪:“…………”
她太没出息了。
鄙视!
景溪烦躁地将东西随手压在枕头下,眼角扫到什么,又将东西拿了出来,直直看向付款时间——
5/20,13:21
是见她前特意去选的吗?
签字,也是时忱的笔迹。
景溪心脏跳停半拍,又重重砸下,砸的她眼冒金星。
不可压抑得浅淡雀跃,从心中一路烧到大脑。
她一直以为,这种事,都是时忱说话,自有助理去准备。
所以,那束花,也是他亲自选的。
不然怎么会和高中毕业后送她的尤为相近?
花早谢了,前天就被景溪丢进垃圾桶,只留下了那张字卡。
景溪捏着小票,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
景溪拿出手机。
【景溪】:你肯定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顾夏几乎秒回。
景溪和时忱在一起,她怕发消息被时忱看见,没找景溪,就算再无所事事,也忍着。
【顾夏】:别告诉我,该发生的都发生了0.0
“该发生的”四字就很微妙。
景溪盯着半天。
【景溪】:我也想[/失神]
【景溪】: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冷冷淡淡的。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大概发过去,并附言:他不解风情,就是妲己在世,都要含恨自刎。
但她听过一句其它的话,在她的工作圈子里很流行:每一个觉得自己不是声控的人,都是因为没找到专属于自己的钥匙。
放在声音上符合条件,放在其它的地方就不符合了吗?
景溪想骗自己,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大脑朦胧一片,根本不能利索地转动。
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吗?
手机连续振动。
【顾夏】:[/呆滞]
【景溪】: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顾夏】:他难道不是在钓着你吗!!!
【景溪】:……啊?
【景溪】:[/傻掉]
【顾夏】:他喜欢别人主动追他啊,没看出来,挺那啥的嘛。
景溪都不好意思再看。
想起今天车中发生的一切,她都差点以为时忱要亲自己了,在拒绝与主动间犹豫,对方开口却是问她,嗓子怎么了。
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景溪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但对今天的景溪来讲,整个心神,都被时忱给占据,其它事情,全部下意识忽略。
她没登游戏号,也没给叙雪如流发晚安。
-
次日。
办公大楼。
高啸然听到消息,去找时忱,孟策也在。
高啸然看了孟策两眼,两人也早就认识,没什么好瞒的,而且时忱昨天阵仗那么大,一点都没避讳。
他都听见了。
昨天业内有会议,本来是孟策去的,但最后不知道怎么,落在了高啸然头上。
他虽然没在公司,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高啸然眯了眯眼:“谁啊?你喜欢那个?”
时忱掀眼:“你很闲?”
“……问问怎么了?”
我靠。
真是啊?
昨天两人一起下楼时,被不少员工目睹,没有好事者拍照,但却有层层转述。
他不知道别的,只知道,长得尤为好看。
高啸然:“是哪个明星?”
时忱没回答。
真是明星吗?
高啸然问孟策:“那人谁啊?”
孟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简短回:“别的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小姐叫时总舅舅。”
高啸然:“…………?”
好有特性的称呼。
高啸然扭头问时忱:“你姐姐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时忱回得不冷不淡:“和你有关系?”
高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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