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数千士兵整齐列队,鸦雀无声。
南初带着霁月走上高台,目光扫过高台下的士兵。
“带上来。”
两名士兵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申将军走上高台,那申武满脸愤恨,瞪着二人的眼中通红一片,口中不停地骂道,“二皇子!我为沧澜浴血奋战多年,如今,你竟为几个卑贱的俘虏,苛责于我!你就不怕我向大王告发你吗?”
南初冷笑一声,“申武,身为将领,你平时苛责下属,作为我方主帅,你虐待俘虏,作为沧澜士兵,你私吞军饷,这条条件件,咱们是要去父王面前好好分说分说。”
那申武面色一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在地上磕得哐哐作响,“求二皇子饶命,看在这么多年,我跟随您杀敌陷阵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是为了我吗?”南初眼眸低垂,看向申武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申武身体一个重重的哆嗦,将额头死死抵在地上,不再出声。
“来人,杖责一百,关入大牢,待禀报大王后再行处置。”南初一挥手。
“二皇子英明!”场下的士兵高呼道。
大部分士兵被这申武苛待已久,苦于他是大皇子的人,不敢得罪,如今,只觉大快人心。
申武被两名士兵拖到校场中央,肩膀被死死压住。
两名拿着比时霁月大腿还粗的军棍走上校场,面容肃穆得在申武身后站定。
随着军棍的落下,申武的惨叫声响彻校场。
在一旁看着的时霁月头皮一麻,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手紧紧地攥着面前顾止的衣服。
“顾……顾大夫,这个军棍,”说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是不是太粗了点?”
顾止看向脸色发白的霁月,满脸不忍,又忍不住苛责道,“你现在知道怕了?沧澜治军严明,上到将领,下到最末的杂役,违反了军规,都没有特赦。”
场上监查行刑的士兵已经数到八十九了,原先在校场上跪着的申武此刻已经彻底趴在粗糙的砂砾上,再无一丝呻吟哀嚎之声。
“没事,我跟行刑的士兵说过了,他们会手下留情的。“顾止看向霁月身后,“不过,这五十军棍打下来,多少你都得吃点苦头。”
在军营中,大夫是比将领更有地位的存在,毕竟,生死垂危之际,这条腿,这条命能不能保下来,还是大夫说了算。
校场上,终于行刑完了,几人将烂泥一般的申武拉了下去。
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霁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几乎快哭出来,人紧紧地挨在顾止身上不停地哆嗦着。
高台上的南初将视线转向二人,缓缓地开口道:“时大夫,私闯俘虏营,按律当受杖刑五十。”
时霁月深吸口气,哆嗦着往校场中央走去,“我认罚。”
如果,她说话没有发抖,就更好了。
南初看着在校场中央抖得如筛子一般的时霁月,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现在倒是怕了。
“二皇子!时大夫对我等有恩,我等恳请替时大夫受罚!”几个士兵突然走上前来跪在时霁月身侧。
“我也愿意替时大夫受罚!”
“我也愿意替时大夫受罚!”
“时大夫妙手仁心,还请二皇子开恩!”
越来越多的士兵跪倒在地。
南初看着台下跪成一片众人,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看向时霁月的眼中已从不忍变成了怨怼。
他倒真是小看了她时霁月收买人心的能力。
他抬起手,制止了求情的众人,“军规不可违。”他走下高台,“但你们说的对,救命之恩不报,枉为人,时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此恩不报,我也不配做这一军主帅,时大夫的刑罚,不用劳烦各位,我亲自替。”
说着,跪倒在霁月身侧,一把脱下身上的铠甲,“行刑!”
拿着军棍的两名士兵犹豫着对看了一眼,握着军棍的手迟迟无法挥下。
“还等什么?动手!”南初的声音威严而决绝。
“啪!”
军棍从霁月耳旁刮过,狠狠打在南初的身上。
那声音让呆愣的霁月醒过神来,眼泪夺眶而出,直起身欲扑到南初身上,“我不用你替!”
“落羽!拉住她!”
落羽上前来,将霁月拖离行刑地。
“落羽,你放开我!祸是我闯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样算什么!”落羽双手死死扣在霁月腰间,沉着脸,不发一语。
“啪!啪!啪!”
军棍落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着,南初的身体仍然跪的笔直。
霁月看着南初背上的衣衫几乎被鲜血浸透,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朝落羽低声道,“落羽,你放开我吧。”
落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手仍未松开。
“都快打完了,我冲上去也没有用了。你放开我,我要去备药。”
落羽手一松,霁月便朝顾止走去,“顾止,你先帮我去准备一些内服的药,劳烦你了。”
顾止点了点头,说道:“金疮药已经备下了,稍后,我一起送到二皇子帐中。”
“嗯。”
场上的刑罚终于结束了,南初背后已然是血肉模糊,他强撑着直起身,朝众人高声道,“军规不可违,但是,医者仁心也没有错,日后,我沧澜的军队,决不允许出现屠戮百姓,凌虐俘虏之事,再有发生,严惩不贷。”
“是!”场下的士兵高声回应道,“我等将永远追随二皇子。”
霁月走上前去,站在南初身侧,伸出手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对不起。”
南初面色苍白,听到霁月的话,忍不住挑了下眉头,真难得,时霁月居然还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呢。
“时大夫刑罚可免,处罚不可免,从今日起,除了医帐之外,不可踏出自己的营帐一步。”
“嗯嗯,我认罚。”一旁的霁月忙不迭的点头,“但是,我得先帮你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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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账中
南初趴在床铺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霁月握着手里的药,紧紧咬着嘴唇。
顾止刚才告诉她,昨夜他们找了她一晚上。
“二皇子发现你不在帐中时,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我们又不敢惊动其他人,只能叫来落羽他们一点一点搜寻,知道你在俘虏营时,二皇子几乎快气炸了,霁月,你这次实在是过分。”
真的值得他这样以命相护吗?
“为什么?”霁月喃喃地问出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你挨打?还是为什么没把你打死算了?”南初扭过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背上的伤口因为受力,又淳淳地渗出血丝来。
“你别乱动!”她忙取来热水,用帕子沾着水,垂着眼细细地擦拭着。
“你……本就不是非我不可,犯得上吗?”
原本躺着的南初猛地坐起身,床边的水盆被打翻在地,“砰”的一声,水花四散开来。
“你做什么?快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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