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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梵临工作室后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了不少。
虽然偶尔会被航航定时的扫地机器人嗡嗡吓醒,跟航航沟通后,这玩意儿就光荣退役了。
但这天已许久没有光顾梦境的母亲再次回来看她,坐在简易折叠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
即使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可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直到慢慢似乎楼底下的交谈声愈发清晰可辨。
段子兮坐起来,掀开双层的折叠百叶窗帘。
外面的天空已经发红,有晨曦将临的预兆。
她起身,赤脚走到二楼楼梯口,楼下传来的说话声是寄梵临和个陌生男人的。
寄梵临,“……人在看守所就没有人权了?这庭还没上呢。”
陌生男子严肃的语气让段子兮感到几分熟悉,小时候来家里的叔叔阿姨大都这样特别严肃的说话态度。
“不能完全说没有人权。已经保外就医。但是,如果对方一直采取消极制裁的态度,我也很难展开工作。”
最后梵临还是聘请了专职律师。
段国瑶被人打了。打的还不轻。让他彻底意识到了敌强我弱,敌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人间真实。
先前还有几分艺术人的傲气在身上,现在只剩下求生本能。
寄梵临带律师去看他,早已不复“白眼狼”了。口口声声都在忆当年,唯一一次去学校附近顺路接他,以及给他买过一双鞋。
“梵临呀,救救叔叔——救救叔叔吧!?”
聘请的律师业界出名死心眼,不过触觉很好。
造访了几次后就得出结论:对方似乎急于盖棺定论?
而且律师拿到了当天出入整个小区的业主、访客名单。
“上面有你们认识、熟悉的,但是不寻常的名字么?”律师把名单递给寄梵临。
段子兮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她下来了。
“他伤的严重么?”
律师职业素养的先看了眼寄梵临,寄梵临接过问题。
“先留在医院观察,不严重。严重了会通知家属的。”可不严重怎么需要留院观察呢。
寄梵临起身去帮她拿鞋,段子兮认真的读着名单,目光停留在一个人名上。
律师警觉的凑了近来。
是华丽斯。
“段小姐,认识这个名字?”
段子兮默默将身体向后靠去。眼眸犀利的眯成一条缝。
华丽斯去花园街干什么?
……
看守所之后几天还是通知了段子兮。
主要是他的密切联系人,伏姣姣的电话八百年永远打不通的。
看守所联络警员都忍不住说,“外面的女人哪有自己的女儿亲?”
段国瑶认错起来态度极其良好,充分演绎出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屈!
只不过他似乎被吓的脑子不太清醒了,拉住段子兮的手,连连道,“是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兮兮,你去找找房子现在的屋主,看看要怎么求他们才肯放过爸爸?”
段子兮默默把手抽了回来。
鹿致为了伸张正义奔波了一辈子。怎么到头来,找的丈夫却是这样软骨头?
“是你么?爸。不是你,你认什么呢?觉得背上纵火犯的罪名,光彩么?”
老头子俨然要炸。光彩?!光彩抵得上一条老命?
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不切实际,好高骛远,什么名节能比他一条老命重要!
“段子兮——你就当是爸爸一时糊涂犯了浑!不行么?!争什么?好好去求人家呀。快去呀。难道,要看你唯一的亲人死在里面?……你还、还有人性么?”
眼前蓦然一片漆黑,扶住床沿才能站稳。
脚下一步步本能的后退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把这样的家人留给自己?
“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亲人。我还有哥哥,还有姐妹……还有关心我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段国瑶看出女儿脸色不对了,立刻又换上讨好的表情。
可已经晚了。
“你抵押妈妈房子的时候考虑我了么?挪用大家捐款的时候想到过我么?我要怎么生活,以后拿什么念书?都没有。知道为什么我要选体校么?因为便宜啊,有奖学金啊。这样我才能保住妈妈留在家里的回忆啊……”
“从小我就被教育,公道、正义人间。可是为了保住妈妈的回忆,我做了违背她准则的事情,我拿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想换取花园街的房子啊!你知道么,如果她还在,看到了该多失望么?啊不,你不在乎的!”
“我只是想坐在里面。像小时候一样。你和寄梵临都坐在一张桌子上,我们一家人……吃完一顿饭……”
段国瑶支起手臂去拽她。女儿却已经退出老远。
“子兮,兮兮,别跟爸爸一样,别犯浑。你妈妈什么都好,她就是死脑筋。你还年轻,你要活络……”
“我要死了!爸呀——我要死了!就想最后坐下跟你们吃顿饭,那么难么?”
“别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还威胁上了?哪里学来的。”
段子兮看着他,简直不敢置信。他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更不在乎。似乎只剩下血缘相继罢了。
看守的警员探进头来,“吵什么?再吵别来看了。”
凝着父亲脸上立刻讨好软弱的表情,头也不回,“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
独自蹲在路边,街对面就是一中附小。
那是她以前上学的地方。放学最开心的就是看到妈妈来接她。
开着黑色的商务车,副驾驶座上堆满案例卷宗。
她打开门鼓着嘴,等待妈妈把卷宗挪到后头去。其实她也可以坐到后排去,可她就是要抢走卷宗的位置。
暗自证明着自己比那些案子在鹿致心中更重要。
“江边也……”
她拨打电话,对面始终无人接听,直到关机。
护士台说江医生在手术中,大手术,总院的科室主任们都在场,可能要好几个小时。
她想起来了。
有一次午饭后盲肠炎,痛到脸上失去血色。被生活老师送去了医院。
医院里一遍遍打电话,鹿致却在开庭中无法接听。
段国瑶永远只有一句回应:找孩子妈妈,孩子不听我的。
鹿致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哭到生不动气。也不肯理她。那份委屈一辈子都磨灭不掉了。
后来寄梵临就来了。他是家里唯一会围绕着她的人。
所有人都在背后说他是外人,可段子兮却慢慢的把他视作嫡亲的哥哥。
她在课堂上摔倒,他会翻墙从自己学校跑来她的学校。
在段国瑶那里受了叱骂,他永远站在她身边。
鹿致来不及去校园祭看她表演,寄梵临带着鲜奶蛋糕去了。他会穿上最讨厌的彩色旗帜服为她打气。
他打劫小伙伴,就为了请她吃新鲜出炉的粉红炸鸡……
最信任的哥哥,他没有回来。
提及唯一的女儿时,鹿致脸上总是盈满满足而欣慰的笑容,“子兮啊,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
而这份欣慰的背后却是女儿永远无以名状的委屈和忍耐。她必须靠自己才能克服过去。
江边也。
江边也。
江边也。
……
在蹲着的脚边一遍遍用唇膏写着名字。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予取予求的慷慨,是她愿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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