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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律师有流氓律师的优势。
唯利是图,要钱不要命。
得知前雇主陨命阴间,立刻大包小包打了两纸盒的“生前遗物”。
明码标价,准备出售给亡者家属。
航航气得跳脚,尘封多年的曲棍球杆都拉出来了。
段子兮照单全收,一分钱还价都没有。
流氓律师离开前不禁流露出几分唏嘘,“要是寄小姐以后有需要合作的地方……”看了眼航航手里抡动的球杆,走了。
寄梵临的公寓被布置成悼念堂的样子,昏暗的烛光,演出时候的照片做成背景,投影在整面墙壁上。
投影中的梵临先生,神经质,敏感,细腻,肢体丰富,双眸紧闭,沉溺于自我的世界,与世无关。
他是有天赋的孩子——鹿致这样评价过他——只是生而不幸罢了。
乐团经理很关心段子兮。因为看到过她的报道,心生畏戒,害怕她要搞事情。
然而事实上段子兮根本不是搞事情的人,她把寄梵临大部分的乐器和乐谱都赠送给乐团,希望帮乐团度过此难关。
下了飞机和从外省赶回来的唐诉、花夏前后抵达,唐诉抱着她在机场收到的玫瑰丛。花夏路上买了祭奠用的白色樱花菊。
三个女生聚在公寓前厅,打开梵临生前珍藏的烈酒。
养母在与段子兮絮叨时无意间提起,在频繁巡演的间隙寄梵临酗过酒。
可他是个意志力十分顽强的人,因为酗酒影响到他演出的稳定性,说戒就戒了。
世界各地认识的酒庄还是会定期给他寄来昂贵的获奖酒,全被他无情塞进了落锁的酒柜里。
唐诉看着酒标,若有所思,“这瓶就是前年IWSC获奖的小众酒庄吧?没想到这庄主跟你哥也有联系……”
花夏凑过来瞧了眼,顺手一查,“还真是!”
门铃响起的时候航航迫不及待跑去开门,这个时间只能是江医生了。
是救星呀!
航航本来酒量不好,陪着几个姐姐喝,还要被喝醉的姐姐们撩。脸色红的不像样子。
看到玄关角落堆叠起来的好几个纸箱子,江边也皱了皱眉头,航航赶紧解释,“这是今天那个流氓律师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整理。”
女生们从前厅喝到了阳台上。公寓的楼层不高,有路过的野猫经常会爬上窗台,偷吃房主们摆在床边喂鸟的食盒。
大火熄灭后,对面的工作室主楼一直晾在那里。
楼主心寒至极,也不高兴修葺了。老房子了,准备修个潦草工业风,原以为音乐家会买下来的,不料人却先出了意外。
说起来都是唏嘘。
已经昏昏欲睡时,唐诉突然开了口,“你们不觉得,有点怪么?”
人在清醒的时候警惕心会特别重,尤其303这三个生存坎坷的女孩子。
然而情感上她们又很亲密,不愿意任何人感到冷落。因此总会在微醺后大聊特聊。
哪怕聊劈叉了,醒来后也是,“啊——你记错了吧!我不可能说这话!一定是你喝醉了!”哈哈过去。
“怪?哪里怪了。”花夏往段子兮身边靠了靠,屈腿横躺在她小腹上。
“说不上来,就是直觉……”
花夏咧嘴笑了起来,“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奈何……哈哈哈,我们三个都不算是女人呢!我们雌雄同体!”
这是她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同男人般洒脱、果断、刚毅,又不失女性温柔、细腻、善感,“我们可以活的亦男亦女,性别不重要”这是曾经秦珉的口头禅。303的老大性格刚烈从不服输。
唐诉拍了把花夏小麦肤色大长腿,“滚你的——不过,小兮,你真没觉得怀疑的地方?”
段子兮皱起眉头、鼻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悲壮,所有的感官都被她自主封闭起来。
即使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无法深究,思考的太细,内心深处涌出来的疼痛感愈发要将人吞噬……
花夏试图打消被唐诉勾起来的疑心病。唐诉本身就有很严重的疑心病,是天生的,也是后天的。
唐诉被男人骗过无数次,同样也骗过男人更多次,她在这种博弈中乐此不疲。
段子兮却不是这样的人。花夏无比信任秦珉,所以永远记得秦珉对子兮的评价:她是个内心丰富却过于柔软的人,因为太过柔软了才需要更坚硬的外壳,不要试图去破坏那样保存柔软内心的外壳,会残忍。
“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就是场意外啊……谁都不希望看到意外发生,可还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么。”
唐诉的眼眸却慢慢眯了起来,透出几分危险的神色,犹如猫遇见了夜色中穿行的枭鬼。
嘴里轻轻啧了啧,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三人之间彼此都万分熟悉,花夏与段子兮对视一眼,纷纷坐直了身体,俯身向她。
“说吧,姐妹。”抠了抠耳朵,“洗耳恭听。”
“老大葬礼的时候我不是在国外拍广告没来得及回来参加么。”
“我不也是么。”
只有段子兮一人代表303吃席了。
瞥了眼子兮,若有所思,“听子兮说,只有万家昕一人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怪了……不是我阴谋论哈!我真的就是可能鬼片看过了唉。后来特地返回学校打听了下,就说……”
段子兮的瞳孔慢慢竖立起来。她也知道了。
唐诉望向她,“是不是?”
只有花夏左看看右看看,“你们在打哑谜?”
三人后来没有继续说下去。303有着很好的传统,长幼有序,长姐护佑学妹。
所以心底里唐诉和段子兮都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花夏,尤其花夏是她们中最单纯美好的,未经世间苍凉。
迟到的江边也刚好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她们,唐诉起身借此告辞。
与段子兮告别的时候故意拥抱住她,在她耳旁轻语,“不要随便被人欺负,欺压别人的人没有人性的。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扭着细高跟鞋,洒脱而妖娆的走了。
秦珉说过,唐诉看似多情,实则多情难掩凉薄。
……
航航已经把律师留下的纸箱收拾了大半。
零碎的堆叠在墙边角落里。
段子兮蹲下去随手捞起了几页。
寄梵临是个处事仔细的人,不轻易信任任何人。所以他经手提供给律师的文件资料,统统编上了隐匿的符号。
段子兮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梵临的暗号。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不经意的翻看着,翻着翻着手指突然停顿下来。
酒杯被她远远搁在了另一头。
反复检查了好几次后,“航啊?”
“在呢,子兮姐。马上好了!”
“是不是……全在这里?”
“对啊。”
航航迎上段子兮探究的目光,不明所以。
“啊对了,刚才江医生在帮忙着呢。”
“人呢?”
航航左顾右盼,“大概回车上去拿东西了吧。”
然而江边也回来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取任何东西。
他看着段子兮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微微闪躲了一瞬。
“你觉得我该把这几箱材料怎么办?”
寄梵临之前在忙的事情都是关于她的事。她现在才知道,寄梵临有多记仇,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华家的人。
每次去彩虹墙看望她的时候,嘴里一本正经的说着,受点委屈人之常情,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结果转身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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