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后,你会遇到命定的贵人,她将成为这座房子的下一任屋主。
张奉生死前的话犹在耳边。
千年老妖坐在屋顶上面自闭,茫然地凝视漆黑的夜空,披散的长发轻轻扬起。
他极度后悔说出孟浪的话,可惜他不懂时间倒退的法术。
而且可笑的是,他遭到拒婚。
自古他是众多臭道士的香饽饽,她竟然有眼无珠!
不服输的千年老妖一肚子火。
“你给我下来!!!”
晏柏回神,俯视在屋檐下面嚷嚷的女人。一瞬间,他别开涨红的脸。“别以为穿奇装异服,本座谅之。”
地面的张默喜束起高高的丸子头,穿着奶黄色的吊带连衣裙。她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拿着毛巾频频擦汗。
自从她洗完澡,房子变成蒸笼一般闷热,她口干舌燥,感到自己快要蒸熟了。换吊带热,风扇开最大一档也热,吹不散密不透风的闷热,害她没耐心盲弹谱子练习。
现在她大汗淋漓,脸和脖子湿透,胸前的领口也湿透一片塌下来。更奇葩的是大腿和小腿也出汗,如果现在称体重,她敢肯定自己轻了几斤。
不就拒绝无厘头的求婚而已,弄这出报复真是小气的老妖。他一肚子坏水,嘴上说结婚,谁知道是不是耍手段坑她?
上当就是傻子!
“给我下来!!!”
晏柏充耳不闻,转头不看她。
怒发冲冠的张默喜脱掉一只拖鞋扔上去。“你做了什么令房子变热?快点降温!”
拖鞋够不着屋顶,掉下来。
晏柏一怔,随手一挥卷来阴凉的风,在屋里窜来窜去。
凉快的温度回归,张默喜气呼呼地捡起拖鞋,回房间拿新的睡衣,准备再洗一次澡。
屋顶的晏柏转眸,偷瞄婀娜的背影,目光顿时在她的肩膀下一寸凝固。
那里有一小块红斑胎记。
当晚,张默喜灌了几壶水才不渴,舒服地睡觉。
遭遇雪藏和黑子人身攻击的两年,她神经衰弱,要服用安眠药入睡。回家住以后,大爷为她作法安神,她才能摆脱安眠药入睡。
今晚,她的睡眠质量比平时好,清晰地梦见十一婆对她微笑。要不是闹钟作响,她能再睡久一点。
“啊……”
她发现身体虽然酸酸的,但是神清气爽,昨晚“蒸桑拿”的排毒效果一流。
心情颇好,她换上牛油果绿的吊带连衣裙,走文艺风。
天井处,摇摇椅再度缓慢摇晃,晒太阳的千年老妖转头看来。
纤细的胳膊、肩膀和锁骨在晨曦下焕发洁白的荧光般,那块薄薄的绿色布令她婀娜多姿的身形隐隐约约。
他僵硬地转头回去,不自然地鄙夷:“世风日下,如今的布料这般稀缺么?”
心情好的张默喜不跟土包子计较,一拨披肩的大波浪卷发说:“如果你到海边,会想自插双眼。”
“为何?”
“因为海边的女人穿得更少,男人赤/裸上身,只穿裤衩……哦,你们叫亵裤。”
“成何体统!”晏柏俊脸通红,别过头不让她瞧见。
自然,教师有穿衣规范,张默喜穿上薄薄的防晒针织外套。
“今天大凶,不宜出门。”
张默喜狐疑:“你会算卦?”
晏柏怡然自得:“小菜一碟。”
他怎么不给自己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她默默地腹诽,简单地解释:“我答应了别人做教书先生,不能不去。”
晏柏狐疑地打量。
她一甩蓬松的马尾,抱威猛出门。
去小学的路上风平浪静,离上课时间早,她和张永花先到食堂吃早餐。
她发现自己的听力变厉害,能听清四周、远处的职工和教师谈话的内容。
“……昨天东杨村的湖有学生落水,你们听说没?”
“当然知道,是四年级的男生,秦老师教的那一班。”
“我听说喊魂的和救人的都看见水猴子了——”
“嘘,别让领导听见,不然批评我们封建迷信。”
“救回来就好,以前那个湖没那东西。”
“教三年级的李老师还没找回来,会不会也被水猴子……”
“嘘,别乱说。”
东杨村的湖就是她们上下班经过的湖,张默喜没想到是本校的男生落水。农村的孩子没有不懂水性的,凡有水的地方,他们几乎游个遍。
除非遇到水流急的位置或者洪流,他们溺水的概率不大。结合她昨天看到水面下的黑色东西,她认为湖里真的有水猴子。
不巧的是,张默喜下午没课,午饭后自己骑电瓶车回去。
她抬起手,抬头注视正午猛烈的阳光。
——今天大凶,不宜出门。
那家伙的箴言令她不安,不过正午的阳气最盛,她鼓起勇气驶上归路,打起十二分精神。
远远望见波光粼粼的湖,她目不斜视,稍微加速。
车头的仪表显示,车速降下来。
她疑惑地再次加速,然而车速没有变化。
这时,一辆路过的面包车降下车窗,驾驶舱的司机瞅来。
她发现,司机瞅的不是她,是她后座的方向。
司机减速,伸长脖子提醒说:“后生女,你的车轮是不是没气了?”
“啊?”
早上还好好的呀?
张默喜再看测速的仪表盘,速度居然又慢了一点,她浮现诡异的念头——车子是不是变重了?
湖水波光粼粼,冰凉的风带来潮湿的气味,依附张默喜的皮肤。广西的气候就是这样,雨后湿热湿热的,不干爽。
同时,她的后背濡湿了,带来凉意。
可是她没有出汗……
已经越过湖,潮湿的腥味依然如影随形,她感到不对劲,想停车。
啵!
一张燃烧的黄符飘落地。
空气仿佛破裂,浓郁的水腥味扑鼻而来,头盔的护目镜也挡不住气味。
突然出现刺眼的反光,一只大手拉紧她的车头。
她震惊地抬头。
前方五分米外,是一片水光潋滟的湖,湖面弥漫飘渺的黑雾。
那是怨气——直觉告诉她。
四周的郁郁葱葱的树林,黯淡的光线令树叶蒙着一层阴冷的绿,气温比外面的马路低一倍,阴凉之中混有诡异的寒意。
什么时候开始,她驶下马路来到湖边?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拦不住。靓女,你没事吧?”
张默喜僵硬地转头。
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站在电瓶车旁边,他身穿浅蓝色的宽松衬衫,军绿短裤,背着黑色背囊。
他的一只手拉住车头,另一只手握着桃木剑。
“唉,你快点熄火,不然要冲进湖里当替死鬼。”年轻男子催促,脸上残留惊恐的表情。
张默喜呆滞地熄火,问:“你是谁?”
他仔细端详张默喜的脸,随即眉开眼笑,昂首挺胸:“哇塞居然是‘双喜’!我叫叶秋俞,你可以叫我叶道长,我是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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