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跟着我下山去。”
释然再炸毛:“你要带他走!”
沈确:“嗯,他是弃婴,被人丢在山脚下,是菩提养了他七年。如今菩提收进笼中,他就没地去了。”
释然继续炸毛:“他就没地去了!”
沈确乖乖点点头,“是,所以我得带他下去。”
“所以你得带他下山!”
沈确:“是,给他寻个人家,收养他。”
“收养他!”
“......”
沈确巴巴道,“你能别重复我说的话吗?”
释然像一个老父亲看逆子那般,失望地摇晃着沈确,“我重复你的话,是想让你再听一遍你说的这事有多离谱。师哥啊,他怎么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显然一切都很诡异,很不合情理啊,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沈确被摇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是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但,我仔细想了想,总得给他找个好人家才行。”
释然一副师哥没救了的表情,“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好了,别闹了。”
他拨开释然,蹲在小孩跟前。
他的蓝色深瞳透光,随着天渐渐变亮,他的模样也比初见时俊俏不少。
初见时他诡异,不像个小孩子。可此刻又觉得他像个小孩了,懵懵懂懂,可可爱爱。
只是他的眼神还是和引路灯照着时的一样,深邃,死盯。
他看别人时是小孩眼神,看他时又是这般深邃,好像一眼,就包含万千难以诉说的情愫。
沈确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摇摇头,“没有名字......”
沈确一听,移回目光,可怜巴巴看着他,“也是可怜,菩提都没给你起个名,亏他还是——”
“咳咳,”他忙打断自己的话,“你想叫什么。”
小孩认真道,“一定要有名字吗?”
沈确抱头仔细想着他的话,“嗯,也不一定非得要有名字。只不过你在雪原上,过来过去就你和菩提两个,没名字也知道在和谁说话。现在你下了山,跟了我,见的人多点,就有点麻烦了。有时候会不方便,张三李四王麻子的,总得有个称呼才行。”
小孩点点头,意思是他说得很对,“那大人帮我起一个。”
“就叫你臭小孩!”
释然嘴上倔强,这一句,又是已经替沈确默认了带他走的意思。
小孩好像很不喜欢这个经常处于炸毛状态的小师弟,他一动嘴,他就挖一眼他。
可他对沈确又从来不挖,相反,从一个孩子的眼中竟然能看到一些尊重和认真。
“那多不好听。”
释然:“那就叫烂小孩。”
“——那更不好听了。”
小孩一句话,还把沈确给难住了,“给人起名字,得是极珍重的人才行。”
小孩眸子一动,“我信得过你。”
沈确突接一份措手不及的信任,他反倒脸红起来了,“多谢你的信任,既是如此,我也得珍重些,才能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小孩轻道,“无妨,叫什么都好,大人喜欢就好。”
“好,那我想想吧。”
沈确突又心口一荡,不知怎的,明明他就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孩子,可每次与他说话,他的口气却一点也不似孩子,反倒像是一个成年男子。
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劝自己别多再瞎想。
众人整好行装,天亮后一个挨一个的往上山下走,离开前沈确还在雪原上等了好些时候的虚空人。
既是有缘遇见,他想道个别再走。
最后也没等到他,也不见他一闪而过,也不见他靠在某处。
飞雪渐大,沈确护着额间,窸窸窣窣的溜下崖口。
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又又又打起来了。
自从开始准备下山,他们两个就是气场不合,释然要走北面山,小孩要走南面山。小孩的意思他在山上长大,地形熟悉些。释然一身反骨,就是要反着来。
两个人一个不让一个,最后是沈确站出来,化了一副骰子,摇到走南面山,才化解纷争。
这不,才一会功夫没看住,又是一副马上干架的姿势。
当然,这次还是沈确主持公道:“为何又打起来了,你们就不能安安稳稳的下山吗?”
释然:“他要我背他!”
小孩虽小,但气场丝毫不输,“嗯,你来背我。”
沈确蹲下劝劝这个,哄哄那个,“那个,嗯,我说,你也知道他这个脾气,是不会背你的。嗯,那个。”
小孩和沈确一说话,声音就变得极软,“并非我强求,实在是腿受过伤,走不了远路。”
一听腿受过伤,沈确扒开裤子就要看,小孩羞的已经通身变红了。
一个要扒裤子,一个不让扒,一大一小趴在雪地上缠缠绵绵起来。
释然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浑身一个冷抖,一把扯开,才把他们分离为二。
沈确迎上一张脸,“怎么了,腿怎么还受伤了,哪里痛吗,是磕破了吗,还是受冻了,来我看看。”
小孩死拽裤子,誓死不从,“大人,还是别看了,位置……有点尴尬。”
三人都静默了。
许久后,沈确佯装镇定,“那你自己注意点,需要什么药,找释然要就行。”
释然乐嘴:“哈,好极了,我就喜欢看你变成瘸子!”
沈确又劝释然,“你比他大几岁,就不能让让他吗?”
释然一副失宠的落魄囧脸,“师哥,我还是你的宝贝师弟吗!是不是有他在,我就不受宠了!”
小孩挑眉得意一笑。
沈确摆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小孩继续摆着大人样,使唤起释然来,“你,蹲下,背我。”
“我不背!”
小孩冷道,“由不得你!”
二人剑拔弩张,战火即将拉起。
沈确见劝谁都没用,他蹲下,把背贴在小孩跟前,“我背你。”
小孩眸子微微一动,往后退几步。
释然拨开沈确,“轮不到你!”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背贴靠过去,“祖宗,上来吧,我背,我背!”
沈确柔柔一笑,他知道他的小师弟是心疼他的左臂是重塑的,一直对他很小心,总是在关键时候站出来护着他。
有人若是说释然炸毛,脾气差,他就笑着否认,“他只是嘴硬些罢了。”
小孩阴阴一笑“哐”挂在释然身上,“背好了,若是摔了,你得赔。”
释然何时受过这窝囊气,走一步,骂一句。骂着骂着,一行人已平安下山,到了沈确上山前歇脚的那间路边小茶店。
小茶店和他们来时的萧条完全不同,店门口塞的水泄不通,破酒招干净亮堂,多了三五个小二,店家把鹿肉、腌菜都摆在门口揽客。
沈确还以为此地有什么庙会,一问才知是千门修士灭了万骷山一棵老妖树,“昨夜里半空现灵笼,万骷原上那老妖精被隐化山的弟子捉了去,真是痛快,现在万骷山再也不会封雪了!”
“啊????”
沈确释然齐齐一愣。
什么时候被隐化山掺和了一脚,他们可是从雪原上下来的正儿八经除妖师,隐化山的人,他们连个鬼影都没见过。
隐化山和苍鸣山隔一条奉贤河而望,两山自古井水不犯河水。
苍鸣山是最早的捉妖山,门下弟子众多。隐化山本来是一间破道观,六英这个女道姑是开派祖师婆,也不知她是疯了还是疯了,好好的开着道观,吃着香火钱混日子,突然就要号令徒弟们学苍鸣山去捉妖?
曾派过三名弟子以拜师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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