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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谈 贺浔茵闷闷不乐地坐……

小说:

众里寻香

作者:

蕉雨稻香

分类:

穿越架空

贺浔茵闷闷不乐地坐在客栈的窗边,微微打开了窗户,撑着下巴看着星辉灿烂的夜空。

自从离了贺家村,一路风尘仆仆、星夜兼程地赶路,再加上心里还装着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看过浩渺的夜空了。

记得刚穿来那天,白日里贺家爹娘因为她的醒转欣喜不已,抱着她絮絮说了一天,直到入夜她揉着眼睛说困了,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眼,各自歇息。

可那时她却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那时她刚穿来,白日里要面对如此汹涌澎湃、又十分陌生的亲情,丝毫不敢露出半点破绽,只有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才敢偷偷披上衣服,溜出门外,走到院子里坐下。

她那时还不认路,入了夜也不敢一个人出去,只好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枕着手臂看着广阔的夜空。

她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夜空也是今晚一样的晴朗、无云,深沉的暗蓝色如同上好的锦缎似的在遥远的天幕中铺陈开,点点星子缀在上方,一闪一闪的,让她想起从前校园里的点点灯光。

那时我看的也是这样的夜空吗?她想。

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明明晕倒在寝室里的事情像是昨日才发生的,可她这时却想不起更多证明自己存在过的证据,在学校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一本拙劣的小说大纲,只有框架,没有详细的剧情,没有更多的细节。如今,连那些模糊的记忆也渐渐消失了。

她茫然地望着夜空,想不起自己是否在现世看到过这样宁静美丽的夜,却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看过一双眼睛,就好像今晚的夜空,是那样深邃悠远。

她恍惚地出神,突然响起轻轻地敲门声。

李玉儿在里间睡得沉,赶路令人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睡得十分香甜。贺浔茵轻手轻脚地拿着烛台,走到门边,就听王昌在门口轻声道:

“贺娘子,您歇下了吗?”

她拿着烛台的手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吹灭了蜡烛,将烛台放在门边的桌子上,开门走了出去。

“何事?”她轻轻掩上门。

见她还没睡下,王昌明显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殿下来了。”

贺浔茵一愣:“在哪?”

“就在客栈门口等着,让我先上来看看娘子歇下了吗,若是已经睡下,就不必再叫了。”

贺浔茵皱了皱眉,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走吧,下去瞧瞧。”

王昌点头称是,跟在她后面,将她送下了楼。

襄城不设宵禁,亥时刚过,此时街上往来的人不少。

贺浔茵下楼出了门,就见客栈门口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车前站着一个人,一身素白的衣服,看着简单,可贺浔茵知道这件衣服乃是上好的香云锦织成,银丝绣线,精致华美,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这个人带着一阵雅致的沉香味。

贺浔茵看他一身打扮,心底自嘲一笑:如此不凡的气派,竟还以为他是个普通商人,真是瞎了眼睛!

来人正是匆匆从宫宴上回来、换了衣服赶紧出宫来的水沉,也是当今二皇子、刚被册封为昭王的戚同舟。

贺浔茵静静站在原地,既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一种十分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水沉被她这不咸不淡的目光刺痛,不由上前一步,轻声道:“茵娘……”

“民女贺浔茵见过昭王殿下,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贺浔茵身子一矮,就要拜下行礼。

水沉忙两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不让她拜下去,急道:

“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曾让你拜过。”

贺浔茵躲过他的手,站得离他远了两步,倒是没有再拜,只是低垂着目光,淡声道:

“从前是民女不懂事,冲撞了殿下,如今得知殿下身份,自然是要讲规矩的。民女虽是山野小民,可礼数还是懂的。”

水沉心头一痛,又被她这话刺得有些下不来台,尴尬地站了片刻,才道:

“我知道我对你不住,一则不该对你隐瞒身份,你对我推心置腹,我却处处隐瞒,此为我之过;二则不该不告而别,无论如何总得和你说清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此亦为我之过。茵娘,对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是你总要听我辩解一番,我这样做并不是存心捉弄你、欺骗你,只是我也有不得已之处,我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有些听不清。

贺浔茵抬眼瞄他一眼,嘟囔道:“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水沉见她言语之间含嗔带怒,不由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怕了贺浔茵一副要同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的样子。

“你不是要辩解吗,怎么不说了?”

贺浔茵瞪他一眼,见他十几日不见依旧是风度翩翩、俊逸非凡的样子,心下稍安。

她本就没有多生水沉的气。

这一路上她也想了许多。水沉虽隐瞒身份、不告而别,但处处想着她,又是留了帮手护卫,又是帮她寻宅子。

当今皇帝不问朝政、求仙问道,宫里大巫表面上是修仙之人,可是看他手下那些黑羽使在浔水县的表现,就能猜到这人肯定绝非善类。再加上之前柳念南对她说的一番话,实在是颠覆了她的三观,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神仙术法,又听他说什么斩妖除魔,联想到水沉的身份,不由更是担心。

如今见他好好地站在这里,还封了王,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不过是发发牢骚、使使小性子罢了。

水沉见她不像是还在生气,心下也有了几分猜测,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看着她的目光也越发柔软,脸上也带了笑,道:

“你饿不饿?王昌说你今日晚膳没怎么用,不如去太平桥那边坐坐?”

贺浔茵抬头看他,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也不坐马车,并肩慢慢地走,就如同水沉从前送她回家一般。行走间衣袍擦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伴着两人轻缓的脚步,仿佛周围的叫卖和热闹影响不了他们一般,两人之间显得更加安静。

过了一会儿,水沉打破这份安静,像是没话找话似的,低声问:

“一路上可还顺利?”

贺浔茵暗暗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知道,王昌还能瞒着你不成?”

他干笑两声,有些不知怎么接话。贺浔茵实在见不得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想了想,主动问道:

“听说今日是你的封王大典?”

明明是喜事,水沉面上也不见得多开心,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嗯,我刚从宫宴上过来。”

贺浔茵觉得他这态度有些奇怪,白日在酒楼里听那些人议论,明明应该是一个风光无限的皇子,怎么看着倒并不像那么回事。

水沉感觉到她疑惑的视线,苦笑道:

“不论你在京中听到了什么,恐怕都不是事实的真相。”

水沉大概是知道京城中人是如何谈论自己和太子的,摇了摇头,道:

“天家父亲之间本就不比寻常人家,我和皇帝恐怕连寻常天家都不能比了。”

贺浔茵注意到他连“父皇”都未称,想来关系极差,只是既然如此,怎么还会给他封王呢?她想着,便问了出来。

水沉倒是并不避讳,淡淡道:

“载元六年,皇帝乘船至东海,欲寻仙山,遭遇狂风致使无法出行,便在临江洲歇脚,在那里遇见我母后,带入宫中封为美人,次年便有了我。之后前皇后去世,他便将母亲封为皇后。之后几年一直专心寻仙问道以求长生,直到载元十七年大巫入宫,变更加专心修行、不问朝政。今日之前,我已经有四年未曾见过他了。”

贺浔茵一惊,呆呆看着他。

水沉嘲讽一笑,接着道:“封王之事不过是年岁到了,文相提起,他顺嘴应承让礼部去做了而已,他连我的年岁都记不清,又怎会是百姓口中的慈父。”

他顿了顿,像是不想再提这个令他烦躁厌恶的人,换了个话题道:

“伯父可还好?我临走前嘱咐了赵庭芳,让他派大夫去你家看看,可有看过?”

贺浔茵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小声道:“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将养两日变好了,何必兴师动众的。”

水沉轻叹一声:“本就是因我而起的无妄之灾,连累了你们一家。”

贺浔茵立刻反驳道:“说什么连不连累,我同那贺璋本就有过节,只是让他抓住了这次机会而已,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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