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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说:

有病

作者:

白糖三两

分类:

穿越架空

飞溅的鲜血,溅落在正气司掌事的身上,她回身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惊愕到忘了动作。

温渺看到一人千面胸前狰狞的血洞,不知为何浑身忽然冰冷一片,指尖几乎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刘富贵收剑,面色凝重了不少,金不收已经飞似地跑过来,迅速封住一人千面各处灵穴,将他的性命保住。

众人纷纷看向凌雨,而他云淡风轻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无奈般地叹气,向温渺解释道:“我见他们迟迟拿不下人,这才出手,再让他拖下去,不知还要伤多少人。”

一人千面修为高深,尚且能挡住这致命一击,倘若方才不是他闪身来挡,只怕便那位掌事不死也要重伤。

分明还没有到最要紧的时刻,何必要拿人命来赌这一下。温渺知晓凌雨是出于好意,他有自己的考量,但她不能认同这种方式。

但如今并没有出事,又的确如他所说,很快降下了一人千面,她又何必出言指责,伤他一番好心。

但……

“你怎么了?”

刘富贵察觉到温渺面色不对,出声询问。

温渺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目光落在一人千面身上没有应答,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你好冷。”凌雨凑近,垂着眼轻声询问,表情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有些小心翼翼。“你脸色不好。”他问:“我做错了,是不是?”温渺的目光落在一人千面胸前的血洞上,不断扩散的猩红,仿佛也将她痊愈已久的旧伤牵动,她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不是。”

她摇摇头,微微侧过脸去,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凌雨意识到她想抽出手指,忙又抓得更紧,略慌乱地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

温渺正想开口,便听到那位正气司掌事开口道:“在下天枢派姜旻,是本地正气司掌事,敢问几位是……”

她回身看去,只见那位姜旻,说话的时候,目光仍几次打量一人千面,面上丝毫没有抓住花榜杀手,立下大功的喜悦。严肃的表情中,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金不收为一人千面封穴保命后,刘富贵又封了他的功体,让他昏死过去。她心中不满,起身后瞪了凌雨一眼,才对姜旻道:“在下金不收,江湖人称千金借命,旁边这位是我的徒弟。”

温渺想起要行礼,忙将手抽了出来,恭敬道:“姜前辈叫我小枣就好了,我是从昆仑来的,只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还没有仙篆。”

说完后,轮到凌雨,温渺担心方才凌雨的行为,让这位前辈心中有怨,便先他 步,道:“这是我的好友凌雨,琅华人土,只是寻常散修。方才他为破局 时情急,多有冒犯,险些伤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凌雨见她这么说,也乖乖跟她一起低头,附和道:“还请前辈见谅。”姜旻的确有所不满,但一个小辈为正道除害,只是险些伤了她,并没有真的伤到。她作为正气司掌事,如何能与人计较这种事,想想便也算了,并没有介怀。她颔首道:"无碍,将人抓到便好。"说完,姜旻低下头,看向顶着她属下的脸,此刻正倒地不醒的一人千面。

身为无相,莫说重伤昏迷,即便是死,也不会立刻显出原形。

起初她不知道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这样大的能耐,竟能与赫赫有名的一人干面缠斗这么久。不过千金借命的名号她是听说过的,能与这个人相交同行,想来不是简单人物,只要不在琅华作恶,

她也不必刨根问底。

但方才那一下,能想到利用她的命,逼一人千面现行,说明此人必然知晓了他们的关系。

想到这些,脸色难免不好看。

姜旻很快吩咐完余下弟子将伤者送回镇上,自己则带着亲信留下,准备与几人商议处置一人千面的事。温渺不好说出口,刘富贵却不会留情,直言道:“你方才之举太过极端,险些伤了无辜。”凌雨面对他,毫无方才认错的态度,冷笑道:“优柔寡断,不肯取舍,才是蠢人浪费时间。”

温渺听得皱眉,忙插进两人中间,无奈道:“人命不是随便可以舍弃的东西,我知你方才心急,日后切莫如此了……”她总是不愿先行以恶意揣测什么人,即便凌雨的行为她难以认同,又说出这种话,她还是想为凌雨开解,相信他只是一时情急。凌雨见她说话,似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便也应了一声不再争执。

刘富贵的视线落到温渺身上,轻轻掠过后,难得露出了一种不悦的表情,随后闭了闭眼,说:“与其护着他,不如先想想自己。”温渺正疑惑自己怎么了,姜旻已经转过身,忽地开口道:“我不曾私通魔道妖人,也不知他是什么人。”这说的,自然是地上那位一人千面。

毕竟一人千面能拼上性命替她挡招,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用头发丝想也知道不寻常了。

面对金不收与刘富贵目光中的打量,她已经不愿再计较是否有人深挖过她的事。

凌雨扶着温渺,因为伤重,有气无力半搭在她身上,斜睨了姜旻一眼,幽幽开口道:“哦,你是说,这位赫赫有名的花榜杀手,是善心大发,才想着替你挡伤的吗?”姜旻面色立刻又阴了下去,刘富贵皱了眉,但也没说什么。

眼下的情形,姜旻看着的确很像是在撇清干系,为自己脱罪。

毕竟是仙门正道的修士,堂堂正气司掌事,摊上一个与花榜杀手纠缠的名头,无论她是否助其作恶,只怕都不能被正道所容。

“凌道友说话何必夹枪带棒,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姜旻修炼百年,修为不算深厚,在琅华这种地方,也很难有多少作为,但毕竟是掌管一方安定的掌事,此情此景,她虽面色阴沉,气度仍是从容沉稳。

身陷这种不清不白,难以洗清的境地,也没有见到丝毫慌乱。

温渺上前一步,温声道:“姜前辈,苍山少主之死,想必前辈也听说了。一人干面极有可能是杀害柳少主的真凶,还请前辈派人通报仙首,暂且将他羁押在正气司的牢狱中。”温朗的事轰动天下,哪怕是他们这种不起眼的小镇,对这事也是讨论得沸沸扬扬,姜旻自然是知晓,却不知此事能和这名无相扯上关系。

通报给仙首,来的只怕不止是琅华的人。

落到柳无负手上,一人千面非死不可。

姜旻低头看向地上血衣加身的人,万千心绪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表情。今日之事,迟早是要传出去。

仅凭一个药修和几个师出无门的寻常修士,怎么可能凭实力将一人千面制住。

她虽疑心那位剑修的身份,但一人千面毕竟是因她才被这么快拿下,若琅华和苍山派来的人问起,只怕她是跳进泥潭,如何都洗不清了。

刘富贵和金不收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但看眼下的状况,凌雨的行为,必然是发现姜旻和一人千面关系匪浅,但看她的态度,又不像真的与他勾结。

刘富贵道:“姜前辈,为了你自己着想,此事还提早说清最好。”

他们只是来抓人,姜旻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就是她自己的事,但她毕竟是被凌雨这一招扯进来的,他们不能坐视不理。金不收沉默良久,忽然道:“天底下的无相,已经所剩无几了,露城竟出了这样的天才,可惜……”或许是天道平衡,无相一族虽有易容换面的天赋,修行上却比凡人更加艰难,一族中极少出现有修行资质的人。

一人千面修行百年,修为在修士,甚至是花榜中,都不算什么佼佼者。但对于无相而言,已是难得一见的资质,更何况他的易容术,几乎称得上是无相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他走入歧途,选择为花榜卖命,再难得的绝世奇才,送到五大仙门,都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命。

温渺结识金不收的这段时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金不收叹息一声后,问姜旻:“一人千面的真名是什么?”姜旻答得毫不犹豫:“不知。”

金不收皱了下眉,起身道:“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但他愿意为你而死,也不必如此急于撇清干系。”

姜旻在正气司任职,见到的荒唐事比堂前枇杷树上的果子还多,对于这种清测,她连一点恼火都没有,只是无奈 笑,说:“我当真不知,我既不知他的真名,也不知他的真面目,连他是一人千面,也是今日才知晓。"

温渺也不禁错愕。“怎么会?”

听她们的对话,姜旻的女儿,似乎已经将一人千面当作父亲来看待,会连他是谁都不知晓吗?温渺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姜旻一眼便看出她的困惑,对她说:“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我又如何得知呢?”他自己都不知晓?

听到这种话,众人纷纷面露不解。

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说,连一人千面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姜旻却不再解释,而是转过身,说:“此地不便,诸位身上还有伤,不如随我一同到司中。关于他,我知无不言。”姜旻吩咐两个亲卫将一人千面抬起,随后几人也、一同跟上。

温渺走了没几步,便感觉到有人拽住了自己胳膊,本以为又是凌雨,回头却发现是金不收。“怎么了?”她问。

金不收翻了个白眼,擦兜里掏出一面小铜镜举到她面前。“啊!”温渺大惊失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声。姜旻回过头看她,关切道:“姑娘可是身体不适?”温渺红着脸摇头,金不收摆摆手道:“她没事,死不了人的。”

温渺深吸一口气。

她终于明白,刘富贵说让她先想想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易容失效了!

方才与一人千面打斗太过惊险,她只来得及顾着保住自己跟凌雨的性命,哪还记得易容这回事。

本来她易容便是为了不被西陵砚知晓,西陵砚不在场,出身花榜的一人千面又被他们拿下了。这几位都是朋友,也不知她身份,更别提害她,被发现也不会怎么样的。但刘富贵竟是连一点惊讶都没有?

自己相处几日的同伴忽然换了一张面孔,他都不奇怪的吗?她正想问,刘富贵已经开口道:“行走江湖,见多了,不奇怪。”他的目光从温渺身上掠过,问:“伤势如何,还能撑吗?”温渺点头:"我没事,凌雨伤得比我重。他的翦花也坏了..."凌雨道:“死物而已,你无事便好。”刘富贵在温渺左侧,与她靠得很近,却仍有一步距离。

他走动时的衣袖扬起,袖角时而轻擦过她手背。

温渺扭头看他,他则目视前方,平静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先顾及自己,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二人性命堪忧。”

温渺抱歉道:"是我太心急了,怕他跑掉,本来没想着交手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嗯。”刘富贵听了解释,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继续道:“剑穗坏了?”“对不住,被西陵砚拿走了,我……”“西陵砚?”金不收与刘富贵异口同声。金不收狐疑道:“不对啊,没有他进城的消息,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回朝露间了?”

“他没发现你的身份?”刘富贵面色严肃了不少。

温渺猜他说得是她假扮这回事,没有被西陵砚戳穿。

她想到此事,不由叹了口气,道:“没有,他行事疯癫,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曾被为难。”金不收拍了拍她的肩,佩服道:“你真是又倒霉又命大,几次遇上他都能死里逃生。”温渺想到西陵府,笑得有几分苦涩。

她说: "可能我看着不起眼,西陵砚对我没有兴致。"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凌雨,此刻突然出声道:“没有不起眼。”

温渺向他看去,才发觉不知何时,凌雨离她已经这么近了,比刘富贵还近许多。他微微侧过身,一个低头,发丝便从她眼睫轻轻扫过,留下若有似无的甜香。

他眼睛黑得像琉璃珠,会在日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彩,此刻那双眼贴近了她,倒映着她真正的模样。

"无论你在何处,我总能第一眼看到你,找到你。"

温渺被他这么盯着看,不知为何,心中突如其来一阵仓皇。她不知如何回答,嘴唇张了张,仍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好在刘富贵及时开口,让她的仓皇无措也随之消失。

"只是剑穗,不必道歉,你无事便好,日后我再挑合适的法器赠你。"他说完后,便听凌雨叹了口气。

刘富贵极少与他交谈,此刻竟也忍不住道:“你又想说什么?”

凌雨神情落寞,抱着翦花,轻抚琴身上的裂痕。“我只是感慨,刘道友法器众多,我却唯有这把翦花琴,如今连唯一的法器也保不住……”刘富贵冷笑道:“不是死物吗?何必失意?”

“琴是死物,人却有血肉。”他说着,又垂眸看向温渺。“但想到翦花是为护你我性命而损毁,倒也是一种‘死得其所'。”

温渺既可惜又歉疚,安慰道:“或许还有修复的可能,听说各大仙门中都有炼器宗,待此事了结,我帮你一同寻找复原之法。”

他眼含感激,轻声道:"小枣,你很好,多谢你。"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何必说这些话。”温渺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我只是寻常人,也不算很好。”

“是真的。”凌雨的神情正经了许多,他抓着她的手腕,语气沉了下来,虽不减柔和,却又莫名比方才郑重。"很久以前便该说了,只是……意外好多。"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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