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木槿花开照宫闱》 三七377

5. 宝剑锋从磨砺出

小说:

《木槿花开照宫闱》

作者:

三七377

分类:

穿越架空

“明澈!让你久等了。”

许溪文循声望去,见是李知行提着箱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他将箱子递到许溪文手里:

“先生拦住我问话,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害你等了许久,真是对不起。”

许溪文接过衣箱,道了谢:“无妨,多谢知行。”

“不客气!唉,也不知道满川他们怎么样了。”李知行颇有些感伤。许溪文笑笑,将充军一事告知,李知行大为震惊,忙好言劝慰。

许溪文摆摆手:“无事。牢狱里都过来了,还怕这个不成。知行,今天金玲在校吗?”

“在的,我早上才看见过她。怎么,你找她吗?”

“嗯……不,不不。”许溪文点点头,又摇摇头。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他勉强笑道:

“还要赶车呢,那我先走了。”

“好。”李知行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十一时了,再不走怕是赶不上去军营的时间了。”

许溪文向李知行行礼告别,然后走到街对面,依旧盯着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就连校门也合上了,他还是没等到金玲出来。

太阳渐升上去了,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风将云雾吹开后便也慢慢停下,天蓝得一汪水般,透着冬日雪后晴好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也越发明朗起来。学校的钟声敲响了,校门口除了枯枝落叶,再无人影。因雪重收摊的小贩再一次吆喝着,推着小车走过大街小巷,真真一片祥和安宁。

许溪文心绪不宁,又不免有些焦躁,额前已沁出了汗珠。他抹了把脸,继续望着校门,直到眼瞅着自己的身影越来越短,午时的钟声远远地从学校传出。他伸长了脖颈,如同喝水的鹅般望去,依旧没有人影。

许溪文很是失落,原是自己多想了。他又最后望了眼空空荡荡的校门口,沮丧地转身,向客栈跑去。

“阿文,你可算回来了,快走吧!”江玉见儿子回来了,抹了把汗,将行李费力地提到桌上,笑呵呵道。

许溪文直愣愣望着母亲。想着自己又要离她而去,空留她劳精费神,他心里就愧疚无比。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

“儿子不孝。”便将充军一事都尽数说了。

闻此,江玉眼里满是泪花。她先是扶起儿子,然后将口袋里几枚铜板几乎全部塞到他身上:

“没事,妈不怪你,不用太自责。你且去吧,也算是为国家尽力。繁山那地远,妈可不能常去看你,就在宿川等你回来,你可千万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呀……”

“是。”

“快去吧,繁山的车不好赶!”

许溪文向母亲拜别,然后飞快跑下楼,向车站跑去。江玉望着儿子越来越远,直至模糊成一个小点,如同那日他在自己面前被军警押走时一样再一次离她远去。她禁不住老泪纵横,跌坐在床上,痛哭失声。

许溪文跑到车站,所幸刚好赶上前往繁山的火车正哼哧哼哧地进了站。售票处热闹起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打了票,踏上车。

这是节三等车厢,里头乱哄哄的;乘客多,座位少,偏偏不少混蛋还多占座儿,自己坐一个,行李坐一个,甚至把坐椅当成卧铺,毫不客气地躺上去,一人便霸占了五六个座儿。但因着这是三等车厢,乘警都懒得管,由着他们去。

许溪文费劲地挤过来,挤过去,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这才终于坐下来。坐下前,他习惯性地用手探了探座椅,却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伸手拿起一看,原来是枚浅棕色的铜片发卡。

许溪文将发卡握在手里,坐下,看了看身旁,原来坐着个姑娘。这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披肩长发低垂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您好,小姐,请问这是您的东西吗?”

那姑娘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慢慢抬起头瞥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去:“嗯,是……是……我的。”

许溪文便把发卡给她。她接过,将额前碎发夹上去,顿感清爽许多。她犹犹豫豫转头,瞄了眼许溪文,又垂下眼眸:

“嗯,……谢,谢谢您。”

许溪文只笑笑:“无事。您是参军的吗?我叫许溪文。”

“嗯……”那姑娘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低声道:

“秦…行之。您……也是参军吗?”

许溪文脸上本就苍白的笑意越发淡薄:“不是。我是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充军流放到繁山去了。”

“啊,抱歉……”秦行之不知道怎么回答,细声细气地:“您真勇敢!嗯……您不要难过……”

许溪文轻笑:“我是不会畏惧这个的。只是我走之前约了一个……朋友见面,但我还未见她就离开了,心中不免遗憾。”

“啊,这样啊……”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又低下头去。许溪文笑笑,也不再多言。

火车抵达秋山后先停了下来。秦行之缓缓起身:“那个,我到了。再,再见!”

“再见。”许溪文冲她摇摇手。

秋山也算大城市,在这参军倒也不错,许溪文凝望着窗外,心想。然而自己被充军就到了高澜山区的繁山,这个几乎荒无人烟、夏热冬寒的不毛之地……他叹了口气,合上眼闭目养神,一不小心竟是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天色微醺,已经到了繁山。许溪文胡乱抹了把脸,立刻起身下车,向军营奔去。

繁山果不比檀城。不过黄昏时分,街上便都暗了下来,只有零星灯火稀稀落落地亮起,以证明这儿还是一座有人居住的城。这里听不见留声机曼妙的乐曲,也看不见时髦的女郎、新奇的物什,只有一望无际的山峦密林和乡村山野;如同一个与时代封闭许久的老者,不争不抢,只静静伫立在高澜最西端,淡漠地守候着这里稀少的百姓。

这处还是在繁山城内,而军营却坐落于繁山城外的深山老林,重峦叠嶂之中。好在现在是寒冬腊月,树木枯黄萧瑟,许溪文上山的路走得倒也没那么艰难。只是山路崎岖,朔风怒号使他睁不动眼使不上力,只得随手折断一根粗壮的树枝,当作拐杖,咬牙拼命地往上挪动,手指被划得鲜血淋漓,还摔下去好几次,直摔得满腿红肿他也顾不上。耳畔唯余风声大作,如同恶魔喧嚣,耳垂已冻得麻木;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抬脚和爬这两个机械的动作。

长衫时常会挂在枯枝上,拽得他向下滑,辛苦爬的那一点路也全部白费。他很想把长衫脱了,但这是自己身上仅有的衣物,若是脱去,恐怕没到军营就已经冻死在山路上了。这座偏远小城似乎在告诉他,这里只需要能与自然搏斗的勇者,顽强霸道的斗士,文绉绉的读书人在这里与废品无异。

终于在天已黑透后,许溪文爬到了山顶。他已是精疲力竭,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喘息着。

“什么人!”

许溪文还没反应过来,几杆枪便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守夜的军人用力拧着枪托,质问他道。

许溪文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开口:“我……是,来这里……充军的学……生。”

军人们这才松了手,许溪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掸掸身上的灰土,向他们行礼。军人们看他一身书生气,只是面色煞白,身上长衫又脏又破,已被撕裂成了布条,头发乱蓬蓬的还气喘如牛,仿佛一根豆芽菜,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他们一愣,继而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许溪文不知所措,他能听出这笑声里没多少好意,但他也只能垂着手,恭恭敬敬站着等他们笑完。

一位士兵走上前,冲许溪文笑了笑。许溪文心下茫然,便也笑了回去。谁知这丘八突然发狠,用力一脚就踹向许溪文的膝盖。

“呃!……”

军靴本就硬的不像话,他又用了十成十的力,痛的许溪文扑一声跪倒在他面前,疼的直不起腰,只觉得膝盖骨悉数碎裂了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张兄这个见面礼给的好哇!哈哈哈……”

看样子这姓张的或许是几个人中的头头。许溪文趴在地上,心想。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背上便传来钻心的疼痛。那姓张的一脚踩住了他的手:

“小子!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儿,还来这里充军?”他大笑起来:“这些在军队里司空见惯,你便疼的受不了,赶紧逃走吧!这儿不适合你这种穷书生!”

许溪文用力想缩回手,却动弹不得,他低声道:

“你们……,我是被国家派到繁山的入伍的,若耽误了时间……”

“那是你自己的事!”那人狂妄地笑着,俯下身拍拍他的脸:“别妄图改变什么,军队里就这样!怎么样,新兵蛋子?可还习惯么?别着急,等你什么时候爬上高位了,也可以照样对我们呐,哈哈哈哈……”

“那边几个,吵什么?连长刚睡下!”不远处帐篷户被粗暴掀开,士兵冲出来骂道。

那几个守夜的军人见状赶紧迎过去,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等怎敢冒犯连长大人?只是这边来了个新人,不懂事,我们在教育他呢。”

“新人?”那士兵挑了挑眉:“我问问。”他走到许溪文身边。在得知他是来此充军的后,他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扶起许溪文:

“罢了,既然是被发配到这里,就好好干吧。”他扶着许溪文,转头,故意拿腔拿调道:

“你们也够了,万一人家熬出头,成了长官,那人家找你们算老账,怎么办?”

在刺耳的笑声里,许溪文一瘸一拐地迈进连长的帐篷。连长生得肥头大耳,肚肥腰圆;刨去一身军装,看上去简直和军人没半毛钱关系。他是檀城下派来的,专管这繁山特种兵连。在得知许溪文来历后,他点点头,打着哈欠,道:

“嗯——他们做的是不大合适,可你也得明白,这儿是全高澜最艰苦,同时也是最强大的陆军特种兵连,象征着陆军的无上荣光啊!大总统便是陆军军官出身,对此自然是万般重视。虽说你无需长期服役,但毕竟来这儿三年,不死也要掉层皮,这些算得了什么?太正常啦!”

“我能习惯的,并且将任务做的很好。”许溪文低着头。

“哦?真有趣,读过书的孩子就是这么可爱,哈哈!”一连长打着哈哈:“那么,你就入一排二班先做着看看吧!”他咳了一声:“晚上那帮孩子都在营地上操练呢,你去找到班长,自己跟他说说!”

“……是。”

“快走吧,我要歇息了。”

许溪文行了礼,向营地跑去,没跑几步膝盖就疼的抽起来,他只能连滚带爬,拖着身子过去,按着牌子找到了二班班长。

班长理了个小平头,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却是一副热心肠。他听闻许溪文的来意后,高兴地搂住他:“你也是檀城来的?我也是!我叫梁天赐,来,我介绍大家给你认识!”他高高扬起一只手,道:“兄弟们,咱们班来新人了!这位,从檀城来的学生。”

“战友们好,我叫许溪文。称呼我溪文就好。”

战友们倒是很热情,纷纷冲许溪文打招呼。班长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溪文你过去,跟他们站一块。”

许溪文有模有样地向班长行了个军礼,班长也还了个,然后他笑着对战士们道:

“好,咱们最后再练一次,就当给新战友接风,怎么样?”

“好!”

许溪文见状,也不能推辞,只得在营地上跟着大家跑了三圈,腿伤更严重了。他一瘸一拐地随着队友们回了宿舍。由于班长那屋正好还有一个空位,许溪文便被他强行拉了去与自己同住。

摇摇欲坠的窗扇,斑驳的墙皮,简陋的木板床和几块布,这便是战士们平日休憩的地方。安顿好后,班长看着一瘸一拐的许溪文,疑惑道:

“你这是怎么了?”

许溪文将才来就莫名奇妙挨了顿打的事情一并告知。班长看起来很是愤愤,手一锤床,震得床板嘎嘎作响:

“这帮混蛋,仗着资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