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鱼飞是竟然把这贵重的玉器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整间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卫晟见多识广，第一个反应过来，故作镇定道：“公子您这可是自己摔碎的，玉器买定离手，可不关我们的事。”
鱼飞是并不慌张，依然笑眯眯地道：“可是今日在琼玉楼买到了假货呢？”
假货？屋里的人又是一片哗然。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在琼玉楼买过多次东西，都是真品的。”下面有人帮腔。
“是，是啊，”卫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恢复镇定：“这……东西都被你打碎了，凭什么说是假的？”
鱼飞是歪头看着卫晟，收起笑脸道：“若我能证明它是假的，你可要按照规矩十倍赔偿我。”
这是玉器行的规矩，假一赔十，整个玉器圈也是知道的。
十倍便是十三万两黄金，这琼玉楼要易主了。
“小子你莫要信口雌黄，卫掌柜从未卖过假货，我们都能作证。”众人中有人继续帮腔。
“若我能证明，这钱你出么？”鱼飞是转脸看去，眼中已有凌厉之色。
那人听了赶忙闭上嘴，可有有些不服气，喊道：“卫掌柜，我们信你，让他证明。”
吴员外坐在那冷眼旁观，方才他经历一场，此刻倒有些明白了。
此番卫晟骑虎难下，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看旁边的玉奴问道：“你不是一直跟在玉环周围，你说是真是假？”
玉奴惶恐不安，低着头道：“奴家是一直跟在这玉环旁边的，定是珍品无人更换。”
鱼飞是拿出扇子抵住玉奴的下巴，将她的脑袋缓缓抬起，道：“姑娘也就二八年华，难道这件玉环也只有十六年的玉龄？”
虽说举止轻浮，可此刻众人的心都在玉环的真假上，谁也无意关心这些事。
卫晟见僵持不下，额头上冒出许多冷汗，结巴道：“此事……此事还需请教……请教东家。”
鱼飞是不依不饶：“若这玉是真的，在下即刻转身就走，这么多人在此作证，我如何也不能抹了王府的面子。可若这玉是假的，你知假卖假，赔偿也是规矩，请教东家是何意思？难道要抵赖？今日过去了，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再做手脚？何况，方才吴员外也差点买了你家的宝贝，难道不应该立时验明真伪么，给大家一个交代么？”
卫晟抹了抹头上的汗，身上有些哆嗦。知道这屋里坐着的全都是凉都玉器界的高手，若今天不给个交代，怕是日后琼玉楼也别开了。
定了定神后，卫晟道：“那就等公子来证这摔碎的透雕蟠螭纹玉环是假的。”
鱼飞是故作镇定，接着问道：“那若是假的呢？”
“我们琼玉楼定十倍向赔。”
好来，等的就是这句。
鱼飞是点点头，用扇子在手上轻轻敲着，向玉奴道：“那就请姑娘介绍一下这个宝物的出处吧。”
玉奴看了眼卫晟，轻声道：“透雕蟠螭纹玉环是出自战国时期鹿沓大师之手，这块玉是大师西游灰烬之城偶得的。因为西去一路颠簸坎坷，大师回到中原后没多久便故去了。所以透雕蟠螭纹玉环是鹿沓大师的遗作。”
鱼飞是满意地点点头，再问：“那么这个玉环有几个？”
“仅此一件。”说着玉奴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由落下泪来，“大师因病体弱，留下一块还未雕刻便故去了。”
鱼飞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玉石碎片递于众人中一个，问道：“这位先生您看看，这玉可否是真的透雕蟠螭纹玉环上的一块？”
那人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又传递给其他人一同鉴定。
“虽然不敢肯定，但这玉绝非中原可有。”
此时卫晟似乎有些底气道：“那飞羽公子现在还有什么法子证明？若没有可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有人喊道：“莫要故弄玄虚了，既然卫掌柜敢让你鉴定，自然是真的了。”
鱼飞是不去理会，接着问道：“那姑娘你可知鹿沓大师从西游归来有何疾病么？”
玉奴像是被问住了，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
鱼飞是又转身问众人：“难道别人也不知道么？吴员外，您可是玉器界的高人，可知道呢？”
吴员外思索着道：“鹿沓临终前的事我倒是知道些，听说他在灰烬之城被人伤了眼睛，所以左眼失明了。”
鱼飞是抱拳致敬，点头道：“不愧是吴员外，此言是真。不过鹿沓大师只做了一个玉环的原因并不是他有心无力，而是他发现自己的眼盲再也做不出完美的作品了，所以透雕蟠螭纹玉环不是大师的遗作而是封山之作。”
听了此话众人再次哗然，所以透雕蟠螭纹玉环是并不完美的作品。
“即便是有残缺你并不能说明这是赝品。”卫晟抢白道。
“对！”鱼飞是笑道，“所以有残缺的才是真品，方才我看你这个透雕蟠螭纹玉环水润圆滑，毫无瑕疵，怎可能是真的。”
“荒唐，你把它砸碎了，可不是随你说了。”卫晟哼道。
“那倒也不是。”鱼飞是示意金玉将桌子上一个包袱拿上来。只见里面是只精美的盒子，打开来看竟然有只一模一样的透雕蟠螭纹玉环。
原来是来碰瓷的，众人这才明白，心中不由惊了一跳。这种事在玉器界可不少见，但凡被碰上的人都得自认倒霉。
卫晟见状不由倒退两步，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鱼飞是将透雕蟠螭纹玉环小心放好，向吴员外道：“员外方才失礼了，还请移驾来掌个眼。”
吴员外心中惊奇，赶忙上前去细细查看。只见这只玉环虽然做的巧夺天工，可是一边有些歪，确有些瑕疵。
大抵是怕走了眼，吴员外上下左右看了许久，方才缓缓吁出口气站直身子，道：“这个便是真品了。”
“怎会有此事？”卫晟有些不可思议，上前看了半天，道：“你也不能说这是真的，就因为它有瑕疵？”
吴员外指了指那玉环的内侧，道：“据我所知，鹿沓原本是想毁了这件宝物，没想到这玉看起来温软，质地却坚实，所以在此处有个极小的刀痕。一刀没成，他便放弃了碎玉的想法。”
“难道……那贼人是你派人去的？！”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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