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浣清溪下意识应声,随后立马察觉不对,脊背一僵,动作停在了原处。
冷松般的气息停留在耳际,一缕微凉的发丝擦过浣清溪脸庞带来细密的瘙痒。
她有些僵硬地转头,刚想吐出又一个假言,话却突然哽在了咽喉。
沈濯美如冠玉的脸近在咫尺,细密的长睫之下,浣清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清晰的映在对方虹膜上。
“你……”
浣清溪找回自己的声音,方说出一个字便被打断。
沈濯直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说:“您是小师姐的本命剑,按辈分,我称您为师姐也在情理之中。”
辈分是这么算的吗?
浣清溪总觉得怪异,却也不知从何反驳。
她不清楚沈濯究竟有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此时再说出那编织好的谎话未免更加可疑,于是也只能闭嘴了。
好在不用浣清溪回应,密室内又来人了。
“爹?爹!”
史唯铭虽是无极宗少宗主,但史翊并未让其参与进此事,而天一宗没有连坐的传统,所以没有派人去逮捕他。
但聚星楼这样大的动静,史唯铭不可能毫无所觉。等他匆匆赶来时,无极宗内已经变了天。
所有长老皆被羁押,而他的父亲,此时正尸首分离倒在血泊里。
惊痛过后便是喷薄而出的愤怒。
金光一闪,史唯铭掏出自己直指为首的沈濯,嘶吼道:“我要你们为我爹偿命!”
可是他的修为在天一宗一众人面前完全不够看,攻击尚未近身便被人打了回来。
心神动荡之下本就身形不稳,史唯铭摔倒在地,脖颈上挂的一块玉佩也掉落出来,摔成了两半。
玉佩碎片中间倏地出现一张纸。
那玉佩是吕静宜死前留给史唯铭的,他却一直不知道那竟是一件储物的法器。
史唯铭慌张地捡起那封信,越看越手抖,最后竟连轻飘飘的一张纸都拿不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弄错了吗……”他双手扣在地上,低着的脸上涕泗横流。
浣清溪将那封信捡起。
信上的话并不长,写信之人已近油尽灯枯,因此字迹飘忽无力。
吾儿知悉,见字如面。
自你父误入歧途,与魔修交易阵法,后又心生邪念,以阵中天道元力制衡体内煞气,为母寝食难安,积郁成疾。今感时日无多,恐不能长伴,遂决意以无用之身祭阵,换你父回心转意。若事不成,望吾儿能多加劝阻。
魔修黑袍披身、以玉覆面,切记远离,勿步你父旧路。
唯憾无能见吾儿成人。
临书仓促,望自珍重。
信的末尾晕出一大片墨迹。
在孽虚山上,她从史翊身上感知到的天道元力果然不是错觉。
浣清溪快步走回阵法旁,借着附身观察的动作,将之前纳入体内的天道元力悄悄放入阵法中。
那缕天道元力一入阵法,便如鱼入水向着西南方流去了。
浣清溪的视线移回信中有关魔修的那一段,这次已不像方才听见时那般心神震荡,反而能好好思索背后阴谋。
那人既与史翊达成交易设下这一阵法,那又为什么要借江婉月的手来杀他?
她转头看向江婉月,问到:“为你提供阵法与香粉的人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要帮你?”
“没有。”江婉月摇摇头,随后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但我听他说过——不听话的棋子就该被舍弃。”
难道史翊入魔之事并非那人所愿,所以停了阵法中的天道元力。史翊因此修为难升,后吕静宜祭阵,反而让他发现了阵法人血化灵的另一用法。
那人因此动怒,索性借江婉月的手将史翊彻底除去。
如此想来,史翊的修炼经历便有迹可循了。
“师姐好奇这幕后之人吗?”
沈濯站在浣清溪身旁,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血迹斑斑的阵法,仿佛只是这么问一句,并不在意浣清溪的回答。
浣清溪没有立即回答,抬头盯视对方冰雪般的侧脸。
沈濯长高了许多,她如今看他也需微微仰头了。一百年啊,她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了。
浣清溪噗嗤一声笑了,道:“小濯难道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天一宗带走的那些人不一定不知道。”沈濯看向浣清溪。
“离宗前,师尊秘密交代我探查天道异变的原因,无极宗之事恐与之相关。”
沈濯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邓林剑上,那双眼清透如镜面,浣清溪下意识闪避开。
“不好意思,我比较害羞,不习惯别人看我本体。”浣清溪无辜地眨眨眼道。
沈濯并不在意,闻言只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收回视线继续道:“邓林是神器,灵生天地,有师姐的帮助,我此行能事半功倍。何况我们之间意外结成了血契,短时间也解不开。”
“若师姐能答应,不仅师姐好奇的事,师姐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沈濯抬眼与浣清溪对视,让她能够清楚看进自己眼底,语气放缓道,“只要你想要。”
浣清溪对沈濯后半部分的许诺没有丝毫动心,但确实想知道那人的踪迹。
一次杀不死,那就杀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总一次能彻底地摁死他。
“邓林,血契除了用断缘石设阵,还有别的方法能解除吗?”浣清溪在识海中问到。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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