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三米高的大厅隔成两个区域,两盏雍容华贵的水晶吊灯照着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一面是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的大圆桌,一面是一组欧式实木雕花沙发。
圆桌周围还没有人落座,长沙发正中坐着个横向拿着手机,拇指左右滑动的男人,看样子是在打游戏。
他低着头看不仔细面容,旁边有个年纪要小一点的少年,正凑着头往他屏幕上看。
邬识月单独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穿着藕粉色的纱裙,长发油光水亮地散在身后,也是用心装扮过的样子。
她懒懒地垂着眼睛,半边眼神似乎在看斜对面沙发上沉迷于游戏的两人,又似乎只是望着桌上垒起的水果拼盘和甜点发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先是那个少年抬起头,见陈焰河和林挚玉进来,喊了一声:“哥。”
陈焰河点点头,带着林挚玉向前走了两步:“这是我女朋友,叫她小玉姐就行。”
少年又乖巧地喊了声:“小玉姐好。”
陈焰河接着向林挚玉介绍道:“他我姑姑的儿子,李宏皓。”
林挚玉朝他微笑,对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孩子第一印象还不错。
邬识月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就抬起了头,望着走过来二人撒娇似地抱怨起来:“焰河哥哥,小玉姐姐,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真是要无聊死了。”
“怎么是一个人了?拿我俩当空气呢?”打游戏的男人像是终于结束了手上这一局,放下手机后先是回了邬识月一句,随后才抬起头朝他俩看过来。
“你就是上次陈焰河为你专门点了我店里的东西,大半夜的让我十分钟内送到,还专门在小区门外等的女人?”
他叉着腿向后靠坐在沙发背上,头发很短,几乎贴着头皮,面容俊朗,就是眼神直白地打量着林挚玉,挂在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痞气。
“蒋星屹你懂不懂礼貌啊!”邬识月瞪着眼睛向他看去,“你要真能变成空气我倒要去寺庙拜拜,感谢佛祖显灵!”
林挚玉眨巴着眼睛,还在消化这个名叫蒋星屹的男人说的话。他说的是她和陈焰河重逢那晚,陈焰河送她去图图家那次吗?
所以那晚香掉舌头的猪骨汤,和陈焰河说有机会要带她去吃的店,是他开的?
而且他敢直接打趣陈邬二人,看样子几家关系匪浅,就是不知道是亲戚还是好友。
听蒋星屹一上来就揭老底,陈焰河皱皱眉:“正经点,过来认识一下。我女朋友,林挚玉。”
然后又朝林挚玉说:“蒋星屹,世交家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他的话听听就行,不必放在心上。”
“啧,看不出来陈大少爷这年头了还玩默默付出那一套啊?”蒋星屹说着站起身,向林挚玉伸出手:
“蒋星屹,很高兴认识你,感谢你发善心把这老光棍收了去,改天得好好请你吃一顿才行。”
林挚玉被逗笑,没想到一本正经的陈焰河还有这样有意思的朋友:“好啊,你家的猪肚汤味道真是一绝,有机会我一定去店里尝尝。”
蒋星屹也笑,拍了拍陈焰河说:“你女朋友品味不错。”
这下几人算是都认识了,陈焰河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厅堂,问邬识月:“邬伯父呢?伯母这次有没有来北城?”
“我妈没来,但我外婆来了。他们和陈爷爷应该都在隔壁茶室。”邬识月端起桌上的茶盏,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
“哎,这阵容,看来今天的晚饭又吃不饱了。”蒋星屹伸了个懒腰,没个正形地瘫坐着。
林挚玉不明所以,不过很快邬识月就替她问了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焰河哥哥家的宴,还能短着你吃喝不成?再这样胡说八道,等蒋伯父来了,我定要好好告你一状!”
“嘁,告状精。还不是因为有你,吃饭倒胃口。”
“你!“邬识月气得脸都红了,“那你有本事别吃!你今天但凡吃了一口,我都看不起你!”
“那我偏要吃。谁稀罕你看得起。”
蒋星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故意逗小姑娘玩,偏偏被逗的人还真上他的当,气鼓鼓地翻身出去了。
“完咯,真去告状咯。”嘴上这么说,蒋星屹表情倒是不见一点害怕。
还在上高中的李宏皓见状颇为认真点评了一句:“屹哥,你这样是会没有女朋友的。你要多向我哥学习,你看我哥在小玉姐面前多温柔体贴,否则等他俩结了婚,你就是比我哥更老的老光棍。”
林挚玉正接着陈焰河递来装满各种水果的盘子,闻言手一抖,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骨碌碌掉到了沙发底。
什么结不结婚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在心里默念,耳边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陈焰河却勾起不易察觉的笑,给表弟递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
嘴甜,多吃。
蒋星屹听这话一巴掌拍在少年的背上:“怎么讲话呢!我这叫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
李宏皓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声:“真不害臊。”
蒋星屹本来还要说点什么,大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他立刻闭了嘴,收敛了些玩世不恭的气质,还算规矩地站了起来。
林挚玉朝门口看去,邬识月扶着陈老爷子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一个不苟言笑,一个满面和气,应该分别是蒋星屹和邬识月的父亲。
最后是两位女士走了进来,稍微年轻一点的妇女笑盈盈挽着另一位较年长的女性。林挚玉早就挂上温婉笑意站起了身,正要迎上前去问好,却在看到那位两鬓染白的优雅老妇时当场愣在原地。
来人正是昨天刚刚给了她面试不通过的梁娟校长。
她怎么会在这里?林挚玉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梁校长显然也看到了她,但那张完美面具上不见丝毫意外,只轻飘飘地把眼神从她身上移了开。
陈焰河将手搭在她后腰上轻拍了拍,见她回神便带着她去问人。
林挚玉打起精神来,先问了陈董事长好,又在陈焰河的介绍下分别和严肃的蒋伯父,温和的邬伯父见了礼。
陈老爷子依旧跟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冷不热的,两位伯父倒还算客气。直到走到最后,林挚玉在陈焰河的介绍下得知邬识月的外婆正是梁娟,而旁边的则是陈焰河的姑姑,李宏皓的母亲。
林挚玉已经把惊讶的情绪收了起来,以周全的晚辈礼向二人问好,却得了两个冷脸。
梁娟朝她点了点头便走向主位的陈老爷子旁边坐下,而他姑姑竟是连一个点头示意的动作都没有,径直坐到了梁娟身边。
这下林挚玉是真的有点理解蒋星屹说的话了。
今晚她大概也是没办法好好干饭的。
众人落座,空位上的椅子都撤走了,大家都坐得很开。陈老爷子左手边是梁娟,右手边是邬伯父。梁娟旁边坐着姑姑陈梓华,紧接着是李宏皓和蒋星屹。
右边蒋伯父挨着邬伯父,然后是陈焰河和林挚玉。邬识月原本还在陪着陈老爷子说话,最后坐在林挚玉和蒋星屹中间,是最末端的位置。
桌上的凉菜早已摆好,只等陈老爷子发话,宴席就可以开始。但他看了一眼座位,便吩咐侍者在他旁边加张椅子,然后朝邬识月说:“团团来爷爷这里坐。”
这下林挚玉便成了最末位。
把偏心明晃晃摆上了台面。
等邬识月坐过去,老爷子端起酒盅:
“今天坐在这里,首要是欢迎邬总携爱女远道而来,看到我们团团长成大姑娘,亭亭玉立,知书达理,我倍感欣慰。其次今天也是我孙儿陈焰河的生日,感谢诸位赏光到场,在此我祝愿我孙儿能早日寻得良人,得以成家立业。”
他话音一落,先是邬家父女向他敬酒,一番自谦不提。而后陈焰河起身,向他爷爷举杯:“托您的福,我已有佳人在畔,心满意足。”
陈老爷子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几度。
蒋星屹玩味地看着这几人,心里觉得真是有意思极了。他们这些所谓的老领导,就是有这个本事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自家孙子的女朋友就坐在一边,还要祝他早日觅良缘,成心膈应人。
其余人的表情也是各有各的精彩,邬家那老太婆开始脸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陈焰河的话音一落,就是能从她没怎么改变的面部肌肉线条中看出几分不满和轻视。
他不禁好奇坐在他身边误入虎狼窝的小天鹅是什么反应,转头一看,人姑娘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虽然也带着点假,但看得出假在疲于应付,而不是假在心怀鬼胎。
不愧是陈焰河,眼光确实不错。他低头笑笑,决定关键时刻帮兄弟一把。于是也站起身来敬酒:“感谢陈爷爷款待,小蒋祝爷爷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由他带头,小辈们也就一齐敬了。林挚玉端着陈焰河为她换的果汁随了一个,喝完也没想着主动套近乎,尽量不发一言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老爷子动筷子后正式开始用餐。一桌子有长有幼,倒不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时不时伴随着一些交谈和私语。
五星级酒店用来招待贵客的饭菜的确出彩,反正桌上几个需要奉承的都对她横眉冷对,她干脆专心沉浸在难得一品的美食里。
陈焰河时不时给她夹着菜,她吃了有三四分饱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为了做戏是不是她也得夹点菜给陈焰河才行?
于是她换上公筷,挑了一块虾球到陈焰河碗里。
陈焰河挑挑眉,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俩这来来回回的小动作被对面首位的几人尽收眼底,有人坐不住了,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开口道:
“说起来昨天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说话的正是梁女士。
陈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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