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群酒囊饭袋!当朕死了不成!”
梁元化勃然大怒地将案上的奏折尽数扫落,天子一怒,养心殿内众人吓得匆忙下跪,生怕这怒火殃及到了自己的头上。
沈密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上赶着,怕是不想活了。
虽才入了冬,养心殿内却有地龙,就算是跪在地上也不觉得冷,反而在这样的低气压下生出了几分燥热,背后的衣服因为汗水的浸湿黏在了背上。
沈密觉得有些难受,却不敢动弹,时间像是被拉长的皮筋,终于在承受到了极致后啪的断裂了。
梁元化高坐上方,脸色肃然道:“此事重大,沈爱卿做的不错,待朕处理此事后,必定好好提拔于你。”
“臣所做皆是为了陛下分忧,至于提拔一事,臣入朝为官不过一载,实在是难以胜任。”
沈密听完梁元化此言,心中不免有些惶恐,开什么玩笑,她先娶了公主,又被梁元化提拔亲自督查贪污案,如今在升官,这一时间怕是要成为朝臣的众矢之的了。
“沈爱卿不必谦虚,朕已决定了,你就不必再推辞了。”
皇帝是谁?权利的掌控者,一句话便可以决定生死的人物。梁元化并非是想询问沈密的意见,而是通知她一声罢了。
沈密也知晓了梁元化的意思,骑虎难下,不得不叩首谢恩,“多谢陛下厚爱。”
“恩,若无旁的事情就退下吧,此事明早上朝再议。”
“是。”
…
沈密心惊胆战的退出了养心殿,却不知她走后养心殿内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忠安,你觉得这沈密如何?”
忠安乃是伺候梁元化的贴身太监,与梁元化乃是一同长大,即便多疑如梁元化,对忠安却十分信任。
“老奴只是个阉人,那会懂什么朝堂之事呢。”
忠安将手中的茶水摆在梁元化的面前,茶水的清香四溢,梁元化惆怅的眉宇似乎被稍稍抚平了些许。
他轻啜了口茶水道:“你这老东西,有什么能逃过你的眼睛的,说吧,朕不怪你。”
忠安轻笑了一声,“陛下抬举老奴了,只不过活得久了,看人到是更透彻了。”
“哦?那你说这沈密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元化颇为好奇的侧目看向他,忠安思索了一瞬,才缓缓道:“沈大人虽入朝为官不久,可却成熟稳重,为人虽温和有礼,却又不软弱,审时度势,清正廉明,是个好官,只是…”
忠安似有言外之意。
梁元化挑了挑眉道:“只是什么?”
“好官易寻,可为陛下所用之人却难得,如若是沈密,只怕…他并不能完全忠于陛下。”
忠安垂着眼眸,语气平静的说出口中的话,若是沈密站在旁边听见了,怕是早就腿肚子发软跪下来。
开什么玩笑,这话不就是再说她心里没有皇帝嘛!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彻。”
梁元化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忠安这老东西跟在他身边久了,他的心思对方就像是肚子里的蛔虫,又岂能不知?
如今他上了岁数,脾气不如年轻之时,雷厉风行,加上太子四皇子的逐渐长大,朝堂上不安分逐渐多了起来,结党营私这种事,梁元化怎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前太子暗中拉拢沈密一事,自然逃不出他的耳目,为了试探沈密是否有意投诚梁承,这才安排她和梁承去接待东番使臣。
如今的贪污案交给沈密,一则是为了向朝臣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器重沈密,二则是让沈密成为朝臣众矢之的,断了沈密和太子还有四皇子等人的练习,如此一来,沈密能依靠的,也便只有他这个皇帝。
只不过…他似乎小看了沈密这个人。
梁元化眸色暗了暗,眼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茶冷了,再去换一杯来。”
“是,陛下。”
……
虽是冬天,冷风呼啸,可京都的空气却并不干燥,或许是北面就是海的缘故,从海上刮来的冷风使得空气总是潮湿阴冷。
沈密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幸好里面穿上了吴妈妈新做的夹袄,不然定会冻成狗了。
不过饶是天气寒冷,街上也热闹得很,卖馄饨,卖包子的,卖刚出锅的热乎炊饼的应有尽有,不过沈密最喜欢在冬日里来上一碗热乎乎的驴肉汤。
只是今日吴妈妈特意嘱咐了,晚上蹲了牛肉汤,要她回去吃,所以沈密就没在外面吃,走到巷子尾巴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卖糖葫芦,对方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漏出了里面的棉花来。
“赵叔,还没卖完啊?”
这一片卖吃的的,没有沈密不认识的,老赵常在这一片卖糖葫芦,沈密常在他这里买糖葫芦吃,有时候还给他出主意,让他弄点别的什么水果做糖葫芦,一来二去,老赵的生意到是好起来了。
“卖完了,我在等大人您呢。”
老赵笑呵呵的从架子上取出几只包裹好的糖葫芦递给沈密,“大人,这是送给您的,我特意按照您说的,做成了那种拍扁的糖葫芦,还有水果的,您尝尝看。”
“这怎么行呢。”沈密不肯白拿,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老赵,“您拿着,就当是我买的。”
“不不不,大人,您是时常照顾我生意,岂能在拿您这么多钱呢?”
老赵说什么也不肯收,两人推来推去的,沈密实在是过意不去,收下了他给的糖葫芦,“那就多谢你了。”
老赵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道:“大人,您快回去吧,天冷,莫要感染了风寒,我也回去了。”
说罢,老赵收拾好东西,挑战担子消失在了巷尾,担子摇摇晃晃,忽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老赵心生疑惑,扭头一看,发现一锭碎银子落在了上面。
沈密拿着糖葫芦回到家中,吴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梨花跟在她后面打下手,或许是刚搬到公主府,这丫头没有在自己家里自在,少了几分活泼劲儿。
老赵给了三根糖葫芦,沈密给这丫头留了一根山药豆的,剩下两根,她盯着看了好半天,脑海里忽的想起了梁虞的身影。
梁虞…会不会喜欢这些?
沈密蹙了蹙眉,纠结了半天,忽的心道自己真奇怪,梁虞贵为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不起眼的民间小吃呢?
于是便打算把另一只糖葫芦给吴妈妈,剩下的一根自己解决了。
“驸马这是要去哪?”
梁虞的声音赫然响起,沈密扭头一看,发现梁虞朝她款款走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袄裙,上面并没有什么繁琐的花纹,就连头上也没什么金钗首饰,唯独耳朵上带了两只耳环,每走一步,那垂下的耳坠便微微晃动,像是…在沈密的心尖上摇摆。
“臣见过公主。”
沈密面对梁虞总是恭恭敬敬,完全没有夫妻间该有的你侬我侬,不过梁虞很习惯这种相处,要的就是沈密敬他怕他。
梁虞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刚从宫中回来?”
“是。”
沈密秉持着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的态度,若是梁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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