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鹤走上前拦住许青山的目光，眸色微冷：“你有何事要禀本官？”
许青山驮着腰手上还握了个拐杖，瞧着十分可怜。
江寻影也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他找自己可能是有些什么线索。
“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姑娘瞧着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相似，不知姑娘今年多大？”
听到许青山有探听隐私的意思，江寻影面上客气地笑落了下来，语气疏离：“如果与案子无关，那恕我无可奉告。”抬脚绕过了许青山，就往村外走去。
“姑娘难不成不是为了玉成之事而来？”许青山看着她的背影，枯朽的嗓音听起来像干瘪的树皮在嗓子来回摩擦。
脚尖一转江寻影扭过身子抬了抬眼皮：“哦？你见过凶手了？”想到刚刚村长的话，她现在愈发觉得这个老头有些不简单，还有些莫名其妙。
“姑娘和老头子交换信息如何？”许青山一脸笃定地觉得江寻影会答应他。
江寻影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嘲讽，不满泥泞的土路上，两个人站在那里僵持着，方衍鹤就身如青松般站在她的后面，似是守护。
“许青山？”她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但眼皮丝毫未动，她手轻抚上腰间的工具包，语气森冷：“我不喜讨价还价，更何况是你这种不问自来的讨价还价。”
“不过，听说你接济了崔玉成很久？”她慢慢抬起头，嘴角微微勾了勾，神色带着讽意，“可喜凤怎么说跟你不熟？”
许青山本笃定的神色犹被江寻影的话戳中，对着她怒目而视，倒是冷笑一声：“你倒是与我那故人相似，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伶牙俐齿称不得。”江寻影越过他看向远处探头探脑的人，眯了眯眼：“但崔玉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她一直在想，一个被村里人称之为老好人的崔玉成，为何会被人杀死。
为了每月那一两银子吗？
村里知晓冼喜凤的病需要钱，而刚刚一路上她观察过村子的房屋，这个村子的人说不上富，但称不上穷，温饱度日是可以的。
除了。
潘贵。
崔玉成以前是穷，但被许青山接济过，又有给华严寺送菜的活计。
是妒忌呢？还是财帛动人心呢？
可在人人都是青砖的房子的村子里，潘贵的茅草屋就显得格格不入。
许青山人真的好的话，为何不接济潘贵？冼喜凤又为何说与许青山不熟。
她侧了侧身子，将那边探头探脑的身影露出给方衍鹤看，那魁梧的身子是潘贵无疑了。
许青山这时变了神色，与之前在华严寺见他是无二样，又成了那个死了妻儿凄惨的许老头：“玉成没了我老头子难受得很，但他死了可跟我没关系。”
“既然姑娘与我故人无关，那便是我这个老头子叨扰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在江寻影看不见的地方沉下了脸，而远处一直偷偷看着他们的潘贵看见许青山离开就心跳个不停。
江寻影看着潘贵的人影，慢慢开口：“去潘贵家看看。”
两个人看着许青山的身影不见，才慢悠悠地往潘贵家的方向走去。
潘贵看到他们去的方向心下一慌，急匆匆地转身跑走。
“干爹！怎么办！他们去我家了！”潘贵的声音在村尾的房子里响起。
“咳咳咳，怕什么那血衣我让你烧了，你烧了没有！”
枯败苍老的嗓音真是刚刚离开的许青山，此时正值午时家家户户都正在准备午饭，根本没有关注潘贵的去向。
“血衣…”潘贵支支吾吾，左顾右盼地不接话，许青山猛地一拍桌子，将潘贵吓了一跳，“干…干爹。”
他低着头一脸的心虚，但心底却有些不以为意。
“干爹你不会觉得那女的能查出来什么吧？”像是想到什么，潘贵面上的心虚消失不见，紧接着的是探寻，他试探性地问道：“干爹，你刚刚跟那个女人说什么呢？”
许青山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捻着烟草：“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血衣你没烧放在哪里了？”说完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潘贵也不怕，只憨厚地笑道：“放我家鸡圈去了。”
潘贵与许青山这对干父子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江寻影和方衍鹤已经到了潘贵的茅草屋前。
眼前这间像风一刮就倒的屋子在这个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在村民口中得知，他们村的地都很肥沃，潘贵一个人再穷不至于连个黄泥房都建不起来。
刚刚准备撤出村子的衙役们，又被方衍鹤唤了过来。
“去搜，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江寻影也跟着进了潘贵的家，一间茅草的卧房，只简单一个床一个衣柜再去其他。
院子棚子里有一个锅灶，上面的铁锅已经生锈。
院子一角还有个鸡窝，江寻影从房间内出来，盯着那个鸡窝看了半天。
“这个屋子像是很少有人住。”江寻影走到正在观察屋子的方衍鹤身旁，“铁锅生锈他不经常在家吃饭，一个单身男子不做饭情有可原，可衣服也没几件，就连床上都只是垫的干草，潘贵今日穿的衣服不像是买不起褥子的样子。”
方衍鹤没讲话，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直到外面的衙役们的惊呼声，两个人脚步走出房门。
“他们家鸡怎么回事，不会得鸡瘟了吧？”走到鸡窝边的时候那群鸡忽然开始躁动不安。
“不会吧，我们一来就这样，他不会讹我们吧？”一个衙役语气有点不太确定，毕竟潘贵家看起来真的很穷。
方衍鹤却眼皮一抬走到鸡窝前面，随意地抬手指了个人：“你进去把鸡窝好好翻一圈。”
那名衙役一听，苦着脸伸手捂着鼻子打开了鸡窝，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嘴里滴滴咕咕地走了出来，还踩了一脚鸡屎。
江寻影此时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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