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轲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亮起,是白百合的微信。
白百合:宁大设计师,江南的春风都快吹走了,你档期到底腾出来没?
宁轲揉了揉发紧的眉心,疲惫回复:
宁轲:最近恐怕不行。梦游的毛病又反复了,得再去趟医院拿药。
宁轲:而且,我怀疑跟楚乔之前开的那些药有关。
消息刚发出去,白百合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她声音里满是急促:“楚乔?!我们当年不是把她老底都掀了吗?她那个心理实验的丑闻!”
“是掀了。”宁轲的声音平静得没波澜,指尖点开平板,把早就存好的新闻链接发给白百合。
“但她赔了笔钱,事儿就压下去了。你看这个。”
链接跳转到某学术网站,标题格外扎眼:【专访楚乔博士:突破性心理创伤干预研究荣获明日之星学术奖】。
配图里,楚乔穿着得体套装,在一群学者簇拥下捧着奖杯,笑容自信。
听筒里传来白百合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压抑的怒火:“真没想到……她跟我们一样,都逃脱了。”
这个“逃脱”,裹着沉甸甸的讽刺。
她们逃脱了法律制裁,背着秘密活下来。
楚乔却逃脱了应有的惩罚,踩着受害者的痛苦爬得更高。
“是。”宁轲望着窗外自己设计的晚吟塔,语气里带着点看透的疲惫。
“我们没法再用过去的方式对付她了,也没那个心力。她现在的位置,不是我们能随便碰的。”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找下一个宁轲、下一个实验体,去填她那些该死的学术论文?”
白百合的声音里满是不甘。
“当然不。”宁轲的视线从高塔收回,眼神变得锐利。
属于建筑师和strategist(战略者)的冷静。
“我们不能让她继续躲在暗处,把活生生的人,当成她手术台上的心理素材。”
“你想怎么做?”白百合问。
宁轲指尖轻点屏幕,一条条信息冷静地发过去:
宁轲:第一,建病历。我以前患者和患者家属的身份,整理她当年给我用药的异常记录(剂量、副作用),还有她试图拉我当研究案例的证据。
你用信息检索的优势,帮我交叉核对,找她论文里可能存在的伦理漏洞和数据矛盾。
宁轲:第二,找盟友。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特殊案例。你把咖啡馆当信息节点,留意有没有类似的人。接受过她激进治疗后,留下长期副作用的访客。我们不主动问,只听、只记。
宁轲:第三,用规则。她最在乎的就是学术声誉和地位。
我们要做的不是把她拽下神坛,是在神坛的基石下,埋质疑的种子。把整理好的、逻辑清晰的疑点,匿名发给医学伦理委员会和她所在学会的纪律部门。用她赖以为生的规则,去审她。
宁轲:我们不再是挥刀的夜轲,现在是……投石问路的人。
石头不大,够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让该看见的人,看见水下的阴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白百合了然的声音:“我懂了。用档案对付档案,用规则捆规则。这比直接毁了她,更让她熬不住。”
“她的学术大厦,也该过一遍严格的结构安全审查了。”宁轲淡淡地说。
宁轲与白百合拟定的计划,天衣无缝。
一份逻辑严谨、证据链完整的匿名举报信,被分别投往崇明市医学伦理委员会与楚乔所在心理学会的纪律监察部门。
信里没有激烈控诉,只冷静罗列了楚乔在静海市执业时,数例用药记录异常、研究伦理存疑的客观事实,附上了部分可公开核实的资料索引。
这枚石子投进水里,激起的涟漪比预想中更快。
楚乔在崇明市精心打造的学术新星人设,开始出现裂缝。
原本稳拿的重点研究项目被暂缓审核,学会内的晋升被无限期搁置,连重要学术会议都婉拒了她的出席。
更让她心慌的是,以往对她客客气气的同行,眼神里多了疏离。
一夜之间,名利双收的坦途,布满了荆棘。
此刻,崇明市高端公寓的宽敞浴室里,楚乔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裹着昂贵的丝质睡袍。
可如今那双曾被赞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爬满血丝,燃着近乎疯狂的挫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吼,声音因压抑而扭曲,精心维持的从容彻底崩了。
她猛地凑向镜子,鼻尖快贴上冰冷的镜面,眼神利得像要刺穿倒影:“是你们……是宁轲!还有那个档案管理员!阴魂不散!”
她咬着牙,仿佛宁轲和白百合就站在镜子里,“你们这些不完美的作品!不听话的实验体!”
楚前声音陡然拔高,学术讨论般的偏执,让人毛骨悚然:“我的干预方案是完美的!是超前的!只要数据!只要再有足够的数据,我就能证明我是对的!你们本该是我理论最辉煌的注脚!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不能乖乖配合?!”
镜中的女人也用同样疯狂的眼神回瞪她。
突然,楚乔的表情变了。
她从愤怒转为诡异的、回忆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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