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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小说:

克系调查员,但魅惑满点

作者:

云从龙也

分类:

现代言情

“……”狂怒中的野兽似乎安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压着野兽后颈的力量估摸着这下应该是没事了,缓缓松开桎梏……

下一刻,欧德倏然回首,凶恶地从身后不断裂聚的光河中生生撕咬下一团光雾!

“!?……”没人能猜到此刻犹格索托斯作出这一系列行动的目的,但如果祂也拥有情绪,祂内心此时的心情应该是无语。

祂反应极快地在欧德一咕咚将光雾吞下喉咙前,一顶欧德的喉结,生理性的条件反射让欧德张口反呕,那团塞得他腮帮子鼓鼓的光雾霎时流溢出来,在空间中消弭于无形。

恼火的欧德登时一脚踩上木船,借力转身,刚准备将不安定因素从自己新确定的地盘驱逐走——指以能填饱肚子的那种方式——眼前蓦然一空。

“噜……?”低低的疑惑声从欧德嗓子里滚出来。

他警惕地围着石岛巡逻了几圈,确认每一个犄角旮旯,哪怕是石头下压着的草根里都不可能藏着之前那个讨厌的玩意儿,才重新回到木船边端庄坐下,拿手轻轻摸了摸那片雕刻画。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远远超过了欧德平日里上床入睡的时间。

接连死斗了数场的野兽终于感到困倦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绿眼睛最后一次警惕地环视过空无一人的石岛,终于紧贴着雕刻画垂下头,缓缓闭上双眼。

·

欧德是在烤鱼的咸香中醒来的。

他的眼皮还没睁开,口水先被孜然柠檬的香气勾出来,惺忪地睁开眼时,只觉浑身舒畅轻松,活像昨晚才对着沙袋痛快宣泄完一通情……绪……

睡前的记忆逐渐回笼,从鲸吸海水,到撞醒火山。欧德不由地摸向自己还瘪地咕噜叫唤的肚子,却冷不丁地摸到骆马绒布料特有的昂贵触感:“……?”

他下意识地低头,就见自己原本应该光秃秃的身上,这会儿正整齐地裹着一套骆马绒西装。比羊毛更加昂贵且易坏的布料原本只该出现在室内宴会中,但现在它却沾满碎石滩上的湿沙。真是让欧德……让欧德……

“卡文迪许。”欧德头都不用回,就能猜到后方在烤鱼的人是谁。

他像穿着一身瓷器似的从地面上小心且僵硬地爬起来,有点咬着牙说:“如果你有很多钱,就把它们花在做有意义的事上。”

“这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事。”卡文迪许坐在海滩边,膝盖上平坦着一本书,鬼知道他屁股底下的红丝绒靠椅是打哪儿来的。

他十分文雅地冲着欧德点点下巴:“合身吗?经典的萨维尔街公爵式剪裁,有轻微的收腰,很能展现你的身材——”

“说得好像你就能看到一样。”欧德刻薄地说着,几下拍掉布料上的沙砾,走到卡文迪许身后低头一看书,又是一轮心梗,“你怎么还在看《小王子》??我说了你们之间不合适,你就不能放过彼此吗?”

“哪里不合适?”卡文迪许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近来重读这篇故事,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和其中的角色感同身受。”

“……”欧德说,“真的吗。谁?”

“当然是飞行员。”卡文迪许讶然说,“之前在深潜者据点我就背过一段给你听,你没印象了?但那时候我的感触还没有现在这么深……看看这段。”

卡文迪许居然真的清清嗓子,摸着纸页上的墨字念道:“‘小王子沉默了一会又说:[你的毒液管用吗?你保证不会使我长时间地痛苦吗?]

我焦虑地赶上前去,但我仍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现在你去吧,我要下来了!]小王子说。

于是,我也朝墙脚下看去,我吓了一跳。就在那里,一条黄蛇直起身子冲着小王子。这种黄蛇半分钟就能结果你的性命。’”

“……”欧德就拿眼睛面无表情地瞅着卡文迪许,看他能吐出什么象牙。

卡文迪许抬起头:“你不觉得故事里的小王子很叫人恼火吗?任何有常识的人,怎么会去和毒蛇说话?任何有理智的人,怎么会为了一朵必然够不到的玫瑰花,放弃自己的生命,说什么‘我要去的地方太远,带着身体不行,所以我得死了灵魂才能找到它’?”

“卡文迪许。”欧德语含警告,“接下来的话你最好在心里好好想几遍再说。我不希望什么正事都没说,先跟你打起来。”

然而卡文迪许也有他自己的执着:“我认为故事里的小王子就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因为不切实际的目标,放弃真正实际的生命。这很愚——”

“咚!”

三分钟后。

卡文迪许拿手帕捂着青了一块的额角,姿态看起来居然依旧优雅:“我很同情飞行员。他必须面对一个一心求死的小王子,道理说不通,劝说也不听。所有人都怜悯小王子为爱而死,然而谁来考虑不得不承受这一切的飞行员的心情?”

“……”欧德心想,谁来考虑他这个不得不听牛嚼牡丹、还发表挑剔感言的爱花者的心情?

他将最后一口烤鱼咽下肚,拿巾帕斯文地擦了一下嘴,承认卡文迪许令人惊讶的烹饪水平,但主打一个拿人不手短,吃人不嘴软。张嘴就是一句:“你究竟是谁,卡文迪许?”

欧德微微前倾身体,逼近卡文迪许:“我有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推论——”

卡文迪许用礼貌的语气不礼貌地打断:“那么你也许就不该相信这个推论——”

欧德置若罔闻:“我认为你是犹格索托斯。”

海滩边安静了几秒,只有海鸥在清晨的雾霭中鸣飞。

卡文迪许缓缓开口:“所以……你认为犹格索托斯会为你做烤鱼,替你穿衣服,在你的威胁下乖乖顺从——”

“你管夜袭碾没了三间房、故意在潜伏的时候冒头不走叫顺从?那我还真想知道在你心里不顺从是什么样。”欧德冷嘲热讽,“而且,如果不是这样,你要怎么解释犹格索托斯的行为?”

“我想凿出婚契,但祂阻止我自残。我坠入疯狂,祂特地把我拖上这个岛,让我看父母的遗迹——”

卡文迪许随意地耸耸肩:“也许只是你说的‘婚契’让祂和你休戚与共,所以他阻止你去死——”

“那么我保持疯狂,祂也会和我一样变成疯子吗?”欧德看着卡文迪许,单手撑住卡文迪许肩后的靠背,缓缓附身,随后将挺拔微凉的鼻尖以一种相当无礼且冒犯的方式埋进卡文迪许的肩窝深嗅了一下,“而且,为什么祂身上有和你一样的香水味?皇室之水[注],对吗?这款香水的名字。”

“这可不是一位英国绅士该有的礼仪。”卡文迪许彬彬有礼地用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欧德的肩膀,将人礼貌地带开,“但我可以告知你真相——我是一名魔法师,一名犹格索托斯的信徒。”

欧德用你看我信吗的神情注视他。

反正也看不见,卡文迪许泰然自若:“也许是因为我是所有信徒中最具有天分的那一个,我能时常觐见神祇,尤其是在捕梦小镇的这段时间。我想香水味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欧德说,“我坐你身上都未必能染上你那香水味吧,你是跟你信仰的神明一起泡了个香水澡吗?”

卡文迪许淡淡的神情颇有种你能奈我何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感:“也许是这样。”

欧德:“…………”

人——神——这家伙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份上?!?

卡文迪许神态自若:“但我同样好奇,除了你说的这些,还有什么信息让你产生了这样的疑虑?”

太多了。可疑的点太多了。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在隐瞒身份这件事上太上心,被不被揭露都随意。

事实上,欧德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甚至会产生一种感觉,似乎对方是有些期待他发现真相的,哪怕一开始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是想杀死他。

“……”欧德直起身,并没有顺着卡文迪许的问题接下去,“让我说个故事吧。作为这套西装的报酬。我确信这个故事如果卖给……和你一样的信徒,能够获得一笔足以买下它的酬金。”

他重新坐回木船边,手掌在刻画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你已经知道这个故事的前提条件了——这应当是我第二次经历这一切。”

“假设,所有的这些危机,我都在第一轮面对过一回,你觉得婚契的结成也囊括在内吗?”

完全否定就太愚蠢了,卡文迪许霜色的眼睫眨了一下,那种古怪的期待感又从那张一看就不怎么在乎人命死活的脸上流溢出来,并不明显,但因丝毫未加掩饰,也很难忽略:

“也许是的。”

欧德盯着卡文迪许:“你认为,骤然被一个渺小卑微的人类绑着结婚,犹格索托斯会感到高兴吗?”

他抬手止住卡文迪许想发表的不赞同言论:“接下来的故事,只要建立在你就是犹格索托斯这个前提上,就会变得非常流畅——”

“犹格索托斯想要摧毁婚契,于是寻找我。但就像你根本无法伤害我一样,祂也无法对我下手。那么摆在祂面前,能够摧毁婚契的路就只剩一条——”

回溯时间,将一切倒转回婚契尚未缔结前。

这就是欧德在GORCC的基地里呆得好好的,突然经历时间逆转的原因。

也是卡文迪许这个本该跟他素昧平生的人,大晚上找上门要杀他的原因。

欧德眯起眼睛:“我猜吞食犹格契约和克希拉婚契这件事,不在你的预期之内吧?当我吞食它们时,有个牙仙子跑到我耳边说什么祂是‘趁着犹格索托斯的注意被雅威转移走,抓紧时间来传话的’……”

“我猜,星之彩攻击我时,你突然离席,回来后又说是‘遇到了一点还没解决的麻烦’……这个麻烦,指的就是雅威找上门吧?”

卡文迪许的关注点一向清奇:“你不在意那个‘牙仙子’是什么?也不在意‘雅威’这个名字?我以为任何人在听闻雅威这个名字后,都会惊讶这不是上帝的名讳吗?这个雅威和上帝是什么关——”

欧德猛地起身,俯身撑住座椅靠背,另一手拽起卡文迪许整理得没有一丝歪斜的领带。他的鼻尖几乎抵着卡文迪许的,压着声音磨牙道:“我不在乎什么上帝。我从没踏进过任何一家教堂。我现在说的是你——”

“我得承认,你讲述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但你不觉得你的故事里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吗?”卡文迪许顺着欧德的力道微微挺着胸,仰着头,看起来很从容,“比如——为什么你确定犹格索托斯是无法伤害你,不是另有目的?”

“就像你说的,假如祂无法伤害你的原因是碍于婚契,那么时间倒转,婚契不复存在,祂应当随时能够取走你的性命——我应当随时能够取走你的性命,但事实是我不能。”

“……”欧德卡住了几秒,“这其中一定藏有合理的解释,只是我还没弄明白。”

卡文迪许微笑着将变得皱巴巴的领带从欧德手中拯救出来:“也许你弄不明白的原因,是基础假设是错的。你该考虑推翻重建。”

“另外,”他理好领带,抬起头,顶着欧德恼火的眼神很诚恳地说,“假使我真是犹格索托斯,你不认为当面挑开身份的行为有点……太冒险了?——行行好,小王子,别总想着与蛇共舞。飞行员会伤心的。”

“…………”欧德连掉了三层鸡皮疙瘩,愣是没能把“谁家飞行员整天想着弄死小王子,你到底是飞行员还是蛇”说出口。

卡文迪许倒是若无其事:“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研究那条木船上的刻画?”

“……不。”欧德盯着卡文迪许看了一会,压下那点不甘心站直身体,走到木船边蹲下,掰下那片巴掌大、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板塞进怀里,“所有事都可以等,只有一件事,必须现在就做。”

“?”卡文迪许饶有兴致地扬眉,“什么事?”

欧德笑起来,半蹲着转过头看向卡文迪许,屈指敲了敲船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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