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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无悔

小说:

不敢与君谋

作者:

昭昭望月明

分类:

穿越架空

谢妫撸起袖子,从柴火堆里拾了砍刀,下了田。摸着蛇草的经络,只见他手起刀落,蛇草断根,零落在田里。

“你在干什么!”

刘奇冷不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于一旦,骂不绝口。

谢妫捏着被砍断的蛇草根部,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那蛇草的经络内部已经枯竭,呈现出外部褐皮掩盖的真相。

“怎会……如此?”刘奇颤抖不止的双手诉说着不可置信。

谢妫将蛇草的断根连根拔起,泥壤之下,令刘奇为傲的独株再无生机。

“蛇草适存于南岐境地,你使嫁接之法,让其枝芽嫁接朝都的植株根脉上,使其合二为一,试图成长为一个完整的植株。可这蛇草与朝都植株好似水火,水火不能兼容,你我心知肚明。嫁接之法,能存活者,不过一株。”

谢妫对此结果毫不意外,蛇草的现状不就是朝都、南岐之战最形象的缩影吗?

“对于蛇草的繁殖,私以为应将蛇草的根枝和茎蔓压于土中,滋之生根。生根之后再行割离,如此蛇草不再是依附于他者之上的蚕食株,而是真正适应朝都环境的全新植株。”

谢妫道明自己的想法,眼神逐渐坚毅,亦不再口吃。

刘奇的院子朝南,正对着光,夕阳渐落,他们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农院的一隅,赵护和谢妫正值年少,身姿挺拔,是上坡路的行者;刘奇已过不惑,背影佝偻,是下山路的叹者。

刘奇低垂着头,他不得不感慨,谢妫所学不过皮毛,但在医学上的天赋早已熠熠生辉,不落俗尘。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妫将来在医术方向的造诣绝不会在任何人之下,包括他。

“嫁接之后的蛇草虽存实亡,正如此战,南岐与朝都意欲凌驾于他人之上,实则两败俱伤。如是南岐解决了生存之计,彻底了结了脖颈异病带给他们的苦痛,也许这场战火会就此平息,不再蔓延扩散。为今之计,唯有您,可做平乱的圣者。”

赵护窥出刘奇眼中的犹豫挣扎,决定“趁胜追击”。

刘奇闻言,微咧着嘴,自嘲道;“圣者?公子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可担当不起。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行医罢了。”

“医者父母心,是您教育我的。”

谢妫不肯让步,甚至步步紧逼。

刘奇如鲠在喉,谢妫今日处处顶嘴,但都不偏不倚,戳在他的心窝处。

刘奇卸了防范之意,对于蛇草的繁殖,他确实输给了谢妫。愿赌服输,他还不至于输不起。

可他当真要把谢妫席卷入局吗?抑或谢妫,本就是局中之人?

罢了罢了。他只当从未认识过谢妫,从未。

刘奇斟酌再三,还是从屋里拿出了收藏多年的书籍,郑重地交托于谢妫手中。

谢妫微颤着手,翻阅着。

他一脸不可置信,只是盯着刘奇,“此书,是您亲笔所写?”

赵护皱着眉,看来刘奇对于此疾已有多年的研究。

刘奇如释重负,坐在椅上,自顾自端起了茶。

“脖处垒然凸出于颈者,唤做瘿。我研习瘿病已有十余年,所得皆手写成籍。你方才说唯有我,可做平乱的圣者。可我从医多年,尚有顽疾未解,瘿疾,便是之一。”

“可您也是南岐之人,脖颈处并无异样啊?”

赵护不解。

刘奇不禁发笑,“我是南岐人不假,可不是每个南岐人都罹患此疾。换言之,朝都何尝无人患瘿病?鲜有人知,不代表无人受难。”

“这么说,您未曾有过瘿疾?”谢妫问道。

刘奇不慌不忙,只是饮茶。“不曾。”

“那您也不曾有解疾之法?”

“不曾。”

他的多次否认,使得赵护和谢妫二人生了惑。

赵护神情恍惚,不知如何是好。

连南岐行医都无法治愈的疾病,当真有解法?

不管如何,赵护还是对刘奇倾囊解答道了谢,拖着沉重的身躯上了谢家马车。谢妫对着刘奇深深鞠了一躬,与刘奇眼色的坚忍失之交臂。

“医者救死扶伤,救人无数,手上也会沾惹无辜之人的鲜血吗?”

他这徒弟不经人事,不知人心险恶。若是战争真正像他所言,仅凭一张药方便能万事大吉,等同于白日做梦。

刘奇无端之言,让谢妫在院口顿足、不再向前。

“我相信手上沾惹不是无辜人的血液,却握着救人于水火的银针。今日未完成的农活,谢妫得空会再来助您。”

谢妫上了马车,不再停留。车轮吱吱作响,在泥泞反复扎出一条归路,曲折却有终。

“今日事出有因,扫了谢公子与恩师的兴,赵护来日定亲自登门赔罪。”

“赵兄严重了。只是……还是未获得瘿病的破解之法。”

谢妫觉着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也没再言语,只是翻着刘奇记录瘿病的书籍,毫无头绪可言。

***

赵护回了朝都没空返回赵府,立刻奔向朝府的方向。

朝骏今日几乎暗访了朝都内所有小有名气的医馆,均无所获,只能打道回府。一进朝府,就被朝云娘拉进了他的书房。

“你们聊着,今日阿护就留下来用膳吧。”朝云娘盛情难却,赵护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朝骏不想赵护这么快便有进展,一个眼神,云娘心领神会,悄声退了出去。

“你可有什么进展?”朝骏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今日乘了谢妫的马车,去乡间拜访了他的恩师——刘医师。刘医师是南岐人,他对此等疾病的研习已有十余年。脖处垒然凸出于颈者,唤做瘿。南岐人所患,名为瘿病。”

赵护长话短说。

朝骏倦怠的神色立刻迎来了转机,瞬间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刘医师,可有对此疾病的破解之法?”

赵护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曾,刘医师虽是南岐人,但却从未患过瘿病。”

此言超出了朝骏对此病的认知范围,怪异得很。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对此不再一无所知,也算是有了收获,没有白跑一趟。”

朝骏长吁一声,像是接受这个结果。

赵护不愿放弃,“仅凭话语中的交流,怕是神医也难以医救此病。现在我们手头有刘医师对于此病的亲笔记载,不妨直接南下一探究竟。”

赵护所言,不无道理,却甚是大胆。没有君主指令,谁都不能贸然南下。

“即使我们对瘿病有迹可查,可军医亦是朝都之人,想要彻底探出瘿病之解,只怕是难上加难。”

朝骏并为其所动,此路行不通。赵护却想到更为大胆之法。刘奇不情不愿交出医书已然不易,断不会答应南下行医。但谢妫……经此一程,赵护发现谢妫对于医学上的见解,并未落后于刘奇,他的想法甚至更胜一筹。谢妫忧心百姓,只听闻赵护的三言两语,毅然决然与相处多年的恩师各执一端,只为破解之方。或许,谢妫才是南下行医的不二人选。

“刘医师的弟子谢妫精通医术,又得刘医师亲传……”

赵护言下之意,不言自谕。

“可是谢家谢妫?”朝骏这才想起这茬,谢妫竟是谢严家的公子。

“正是。”

朝骏缄口不语,偏偏是他谢严的公子……谢严与他在朝堂上处处争锋相对,谢严瞧不起朝骏才疏学浅,却硬压他一头;朝骏看不惯谢严道貌岸然,不过自私凉薄之人。他和谢严同年为官,谁也不服谁,向来不对付。即使朝骏心甘情愿放下身段向那谢严点头哈腰,谢严断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他还得无故遭受一番嘲讽,惹得自己满身不痛快。

此事,就算朝骏出面,也于事无补。

“若是我与谢严拿着您的令牌,一路南下,定畅通无阻。”

赵护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家不会放人……赵家也不会。”

朝骏凝视着赵护。他与赵护的父亲赵管莫逆之交,赵管老来得子,对赵护疼惜得很,不会冒然让其南下。

“父亲……若是知道我未及弱冠,已为国为家挺首战线,只会以我为傲,而不是一味阻拦。至于谢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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