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生死彼岸花(上) 飞马入梦来

忍痛向前,忍无可忍。

小说:

生死彼岸花(上)

作者:

飞马入梦来

分类:

现代言情

一阵折腾后,化疗还是要继续。

点滴的速度放慢,仪器监测着心脏一分一秒的跳动。

“嘀…嘀…嘀…嘀……”机器永无止境的声音证明着她还临在。

关玥开始呕吐,干呕,酸水涌入口腔。她抱着粉红色的盆,小熊的图案在她眼前来回摇晃。

护士提着装针管的塑料袋走来,里面装着一只红色透明液体的粗壮针管。关玥正想说这个颜色挺好看的,护士推动针柄。

“呕……”强烈的汽油味,她一下吐了出来。药水有50ml,她的心负载不了这么多剂量,只能慢慢推,那浓烈的气味一直使她如瀑布般的吐,差点儿将胆汁都吐出来。

她皱着眉头,闭眼躺在床上,生命折磨到极致是什么样的?可能不过如此。

呕吐一发不可收拾,不管体内是否还有材料可以吐,它会一直持续。

当护士再次拿起封口袋时,关玥是颤抖的。

“最后一针。”护士用手弹了弹针管。

“转过来,躺平。”关玥有些紧张。

“是肌肉注射吗?”她瞪大眼睛。“是啊。”护士不耐烦的回答。

“我左边才骨穿过,可以打右边吗?”命运有时候不公,他会命令别人掌控你的性命。

护士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赶紧转过去。

“轻一点…嘶……”针已插入皮肤。肿胀的痛,她继续呕吐。

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挂上,关玥双手抓紧盆,到处疼。

这两袋正常用的药,看似少,放在最后,简直要命。

她整个身子像爆炸一样,酸胀、滚烫。关玥满脸通红,柳如烟轻轻地摸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她反复确认。

“护士!”柳如烟按下铃,大声吼着。宋医生刚好在门口,急忙跑进来。

“怎么了?”眼底藏不住的慌张。

“她好像发烧了。”

宋黎拿出温度计。“38.9怎么烧成这样?赶紧物理降温。”她叫人拿来温水,请柳如烟帮她拭擦身上。关玥微微睁开眼,用上眼皮与下眼皮之间一条细小的缝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母亲动作娴熟,毛巾敷在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小时候,关家人虐待她(毫不夸张的用虐待这个词),使关玥每个星期必定发一次烧,而每次当她发烧,关山海总是出去玩,柳如烟只能哭着整晚整晚的守在她床边,直到天亮。

现在仍然是这样,“爸爸”这个人,好似不存在。小门小户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家庭与家族意识,不论成功与否,也挽救不了深深陷入泥泞的家人,他们,只求自保。

现在回想起这些,日日夜夜与母亲一起哭的时光,早已没了眼泪,只觉得寒心。

心生怨恨,说起来,她其实根本不恨虐待她的奶奶,或者是关秦那样的死人。

她恨的,一直都是这个懦弱、无能、胆小、吝啬、绝情的父亲。

可能,他在外面很有成就、平易近人、优良、完美……但,他对家庭,毫无用处。

一盆水接着一盆水,一个小时过去,柳如烟没停下休息一分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细心照料,关玥渐渐退烧。

有时候,她会问母亲:“如果重新来,你还会选择为我和父亲放弃一切吗?这,真的值得吗?”关玥心中一直隐隐作痛,她坚定地觉得,如果不是遇上了关山海这样的负心汉,和自己这样的拖油瓶,柳如烟不会那么惨。

“可能,你爸会,但你,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十多年来,这句话永远都是她的答案。

强势的柳如烟,对于家庭带来的负担,毫无怨言,即使一次次心寒、心碎、失望、或是悲痛万分,她还是在默默付出。

“你给我带来了幸福。”这是她笑得最灿烂时,留给关玥的话。

最后一滴生理盐水滴进体内,护士封上输液管,告诉她可以回家了。关玥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呼不了吸,说不出话,浑身难受。

医院的床位很挤,输完药一分钟也不能停歇,必须离开。柳如烟看着她,走出医院肯定不现实,她想起一进来门口的租借轮椅,可以先推她回去。

“你等一下。”柳如烟以最快的速度去返。

她走的时候,许哲言还躺在床上打药。

她用尽全力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隔空喊话:“加油啊。”关玥以为疼痛结束,休息一下,可能明天一切顺利。怎知,痛苦的还在后面。

她躺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之前的症状——心跳加速、呕吐、发烧突然一起袭来。

她摆动着身体,试着能够摆脱病症的纠缠。柳如烟守在她旁边,无能为力。

“妈妈……妈妈……”关玥边哭边喊。此时“妈妈”这个词已不仅仅是单纯的,母亲的意思了,而是能使她解脱的力量,说明白一点,是“母神”。

平整的被子、床单被她踢得横七竖八,她不知道为什么,注意力只能集中在身体各个部位的不适上。大哭大闹、滚来滚去,直至精力耗费干净……从小最能忍痛的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病魔捆绑着她,想睡不能睡;想吃不能吃;想死不能死……关玥被迫去干自己不想做的事,一片狼藉。

超长持续的药物作用和体内的“世界大战”,她基本上整夜喘着粗气,直到实在扛不住,下半夜才昏头昏脑的睡着。

天蒙蒙亮,她再次清醒,清醒地感觉从头顶到脚趾头的疼。每一根血管的肿胀;每一寸皮肤的火烧火燎……逃,阎王告诉她,不可能。

星期三,昏天黑地。关玥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来回踢打。不断进食,不断呕吐,看着每次减少的呕吐量,最终能在胃里残存点东西,她已然非常欣慰。

“明天要去清理导管。”柳如烟整理着关玥弄得狼狈不堪的周围。

“我这样怎么去?”她不可控的怒气直冲天际,一发不可收拾。

“三天,不去会化脓的。”母亲严肃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用心良苦的哀求,也带着一丝同情与理解。

“我不!”关玥何尝不知道如果执意不去的后果,但她无处发泄的脾气大声出口反驳。她想停止争吵,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呼啸而来,奔腾不息。

柳如烟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聆听着关玥的怒吼,眼眶里泛满泪光。她也流下泪来,却止不住自己的谩骂声。关玥爆发完后,母亲抱住她。

“忍忍就过去了……”

“是啊……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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