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她的四肢,十鸢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钉在原处,她挣扎着想动,但稍有这个念头,浑身就仿佛有虫子往骨头钻一样的疼。
十鸢脸上的血色在一刹间褪得一干二净,汗如雨下。
四周众人好像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脸色各异地往周围散开,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靠近十鸢。
乐向天也是如此,他站在不远处,在看见十鸢忽然停下时,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体内的蛊虫是少主种下的?
乐向天神情复杂,如果真是如此,她根本没有必要挣扎,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逃过少主的掌控。
乐赋初走了出来。
十鸢若有所感地艰难转过头,彼此四目相视的那一刹间,乐赋初陡然冲她笑得艳丽,他三两步就走近了她,亲昵地贴在她脖颈处:“姐姐不是说好入了圣寨要来找我的么。”
“姐姐不来找我,只好我来找姐姐了。”
十鸢冷眼望向乐赋初,浑身密密麻麻的疼意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乐赋初望着她,眼睛越来越亮,他说:“我越来越喜欢姐姐了。”
乐赋初甚至顾不得蛊虫大赛,现在就想把姐姐带回寨子。
没想到很久前送出去的蛊虫还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十鸢从未这么清楚地感受到体内有蛊虫的存在,她无意识中咬破舌尖,有血腥味溢在喉间,十鸢下意识地拧眉,经戚十堰一行人,她早知道养生蛊的危害,但下一刻,她呼吸一轻。
她没在这个血腥中感觉到蛊虫的存在——乐赋初能控制蛊虫不顺着鲜血流出。
乐赋初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他笑着牵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很白也很细腻,根本不像是一个蛊师的手,十鸢听见他叹气道:
“我早就说过,我能带姐姐入寨,姐姐偏要等别的蛊师。”
乐向天在远处,听到这一句话,脸色都白了。
众人早在乐赋初出来时,就让出了一片空间,直到这时,众人才敢看向十鸢,彼此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居然有人敢给少主做试蛊人?
对蛊师而言,试蛊人就像是中原人的奴才,命如草芥,即便是死了也没人在乎。
顶多是惋惜一下被浪费掉的蛊虫。
少主和其余人不同的是,他的蛊虫连寻常蛊师都不敢靠近半步,试蛊人更是一碰即死。
少主许多年都不曾有过试蛊人了。
在她被乐赋初牵住的时候,体内的养生蛊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十鸢也终于能控制住身体。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甩开乐赋初的手,她轻轻垂下头,掩住眸中情绪,乌发落了一缕遮住了她脸上的疤痕。
十鸢一言不发,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竭尽全力地收集信息。
有人偏头朝她看了一眼,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一闪而过的秾艳之色,让人忍不住地轻了呼吸。
她被乐赋初牵着回到房间,一路上,所有人都给她们让行,这也让十鸢意识到乐赋初在圣寨的地位。
她甚至怀疑起那位三年没有音讯的圣主是否还在世。
即使那位圣主还活着,只瞧这圣寨内的情景,或许手中的权利也早就被架空了。
四周人望向乐赋初的眼神不止是畏惧,也有崇敬,包括乐向天,这个发现让十鸢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最终沉入了谷底。
寨子的房间和十鸢见过的房间都不同。
略有些暗沉的木色,里头四处可见的木器摆设,许是因为圣寨是蛊师常居之地,常常会出现蛇虫,便是人居住的房间也显得些许阴森,即便暖阳照进来,也久久不能驱散。
房间内空旷,一个宽长的木桌摆在中间,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
十鸢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少年心疼地替她擦净了额头的汗:“姐姐等我三日,等赛事一结束,我就立刻带姐姐回去。
十鸢和他对视: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乐赋初笑了,笑得极其惊艳,他轻声回答她:“当然是一直都知道。
蛊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蛊虫的动向呢。
十鸢下意识地咬住唇,却被人拦住,牙齿咬到了一节指骨,十鸢一顿,她皱眉望向乐赋初,乐赋初也低头看着她,但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却没有收回来,他指腹一点点地摩挲过她唇,仿若只是寻常举动,不透一点色气。
十鸢忍不住地扣住了手指。
少年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她:
“试蛊人是蛊师的个人财产,
即便是姐姐,也不能破坏。
十鸢懒得骂人。
倏然,十鸢微微睁大了双眼,她被迫仰起修白皙的脖颈,少年的手指不知何时探入了她口中,他手指冰凉,仿佛毒蛇一般勾缠住她的舌尖,十鸢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有人俯身,迫使她张开嘴,认真地看向她舌尖,
这样的姿势让十鸢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咙有人眸色些许晦暗下来。
他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低声亲昵道:
“我讨厌有人忽视我的话。”
“姐姐再有下一次的话就拿这条舌头赔给我好不好。”
他刻意放低了声音软绵痴缠仿佛是在撒娇一般。
但没人会觉得他是在撒娇十鸢仿佛身坠入冰窖她听得出乐赋初话中的认真也相信他绝对说到做到。
十鸢偏过头乐赋初手指从她唇角划过他没有阻止她只是眸色晦暗地看着眼前一幕。
指尖牵扯出一根银丝缠绵暧昧地落在女子唇角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在上升她被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银簪不慎掉落乌发瞬间一涌落下也有些凌乱地贴在她脸上叫她仿佛濒临破碎任君采撷一般纵是她脸上有道疤痕也莫名能掀起人心底最卑劣的那一点凌虐欲望。
乐赋初轻眯了眯眼眸。
许久他终于站直了身子:“姐姐乖乖等我回来。”
十鸢狼狈地偏头她喘息微微急促乌发掩住了她的眸色顷刻间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人的喘息声。
血液在流动四肢百骸都仿佛泛起疼痒她的喘息声越来越来粗重。
乐赋初仿佛看不出她的狼狈
“姐姐的手和脸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他轻飘飘地撂下这一句话也没看十鸢的反应径直出了房间。
十鸢说不上意外她没有指望她那点易容术能骗过谁如果她的行踪一直被乐赋初掌握着或许早在她出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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