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初定,晨光熹微。
鸳鸯轻手轻脚的从暖阁里起身,穿戴整齐后,便吩咐丫鬟们把炉子烧滚,预备着热水,再把老太太衣物暖着。
“喜鸾,早上凉,把炉子里多烧些碳,屋里也暖和些。近来老太太的腿不大爽利,受不得凉。”鸳鸯把喜鸾唤到跟前叮嘱道。
交代完,又走至顶箱柜前翻找着什么。
“鸳鸯姐姐,你找什么呢。”进来换热水的丫鬟笑道。
“我找前个儿绣的褐色回纹抹额。”鸳鸯一面答,一面仔细翻找。
鸳鸯刚找到抹额,便有个丫鬟来叫:“鸳鸯姐姐,老太太醒了,正唤你呢。”
“诶,我这就去”刚要转身,又拉住这丫鬟道:“把帕子和热水备齐全后端上来。”说罢,边往里屋走去。
“老太太。”鸳鸯一面唤着,一面将贾母从睡榻上扶起,又从丫鬟手中接过衣物,侍奉贾母穿衣洗漱。
“早上气候凉,老太太把这抹额带上,又防风又齐整。”说着便拿出新绣的抹额往贾母额上比划。
“好,好,好,是个手巧的贴心人儿,我如今是万万离不得你了。”贾母笑着拍拍鸳鸯的手,调侃道。
说的鸳鸯脸色微红,嘴甜道:“我是要一辈子侍奉老太太的。”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是王熙凤带着平儿来了。
王熙凤上前接过抹额帮贾母带上,笑道:“请老祖宗的安,老祖宗越发精神了。”
“瞧这丫头模样好,嘴也甜。”贾母指了指王熙凤,扭头对鸳鸯、琥珀等人笑道。
“来的赶巧,一块儿用早膳吧。”贾母道。
丫鬟们抬过饭桌,不时便端上备好的早膳,鸳鸯在一旁放箸捧饭,王熙凤站着替贾母布菜。
“老祖宗尝尝这鸡髓笋,上回瞧您爱吃,特地叫厨房学着做的。”王熙凤夹了一箸到贾母跟前的碟子里。
贾母略尝了两口,赞道:“极好。”
待贾母凤姐吃完之后,鸳鸯、平儿忙奉上温茶漱口,再递上帕子。
膳毕,凤姐扶着贾母坐在软榻之上,自己则坐在下首道明来意:“今儿原是有一事要请老太太示下,我实在拿不定主意。”
“哦?什么事连你也拿不定主意。”贾母眉头微皱,问道。
“昨个夜里,捉了个夜潜园子的醉汉,他挟持了宝丫头的丫鬟,又打晕了薛蟠的小妾,原是直接打几十板子撵出去便是了,这人却是周瑞家的干儿子。倒把太太牵扯进来了。”王熙凤为难道。
“这些个混账东西,姑娘们住的地方也是任他闯的,也不必看着谁的面子,直接打出去就是。”贾母道。
“原是这样也罢了,再有今日细细查了,昨个守园子的婆子是王善保家的亲戚,只因一众婆子赌牌吃酒,才让这醉汉溜了进去。这一罚牵扯出一堆子人。”王熙凤皱眉叹道。
“自古刁奴最是难治,这些个欺上瞒下、偷奸耍滑的东西必得好好治他一治。如若放任不管,这宅子就要从里子烂了。这回且不必顾及谁的面子,通通按规矩来,该罚的罚,该撵的撵。”贾母怒道。
只见贾母眉头紧锁,手臂微抖,显然是气急了。事罢,又叫鸳鸯将王邢二人叫来训斥一番。
二人弄清来龙去脉,暗恨何三不守规矩,有恼周王两家欺上瞒下。二人自知犯了未能管束下人之过,只得听训不敢多言。
周王两家陪房定要责罚,且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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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一处破草屋子里。
寒风将屋顶的茅草吹得七零八落,破败的木门一半倒在浓密的杂草堆里,另一半也摇摇欲坠,被狂风吹得哐哐作响,挂在门上的蜘蛛网飘上飘下。
何三面色潮红的瘫趴在破板床上,腰肢以下血淋淋的一片,裤子和皮肉被血跟脓水粘黏在一起。冷风从四方的破洞中吹进屋子,寒意直直往骨头里钻。
何三想起身用破板子把风挡住,双水将上半身撑起,下肢却动弹不得,竟是将神经也打断了。何三只歪身直直摔倒在地。地上的碎石子将他的手心刮出道道血印子。
“啊—” 何三崩溃的叫喊。
忽的门边传来响动,原是有人来了。
来人神色疲倦,上穿暗褐色薄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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