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竹疏的动作很快。
即使情绪失控撂下话柄,也能迅速转移公众视线,把市场业绩拓展到新高度。
除此之外就是上门堵莫慎远。
不难猜,这几天他应该也没少周游在名门闺秀身边。
分手之前,莫慎远只知道上手术台和洗手做羹汤,从不知道傅竹疏是时间管理大师。
倒是讽刺可笑。
防止两人见面纠缠不清,他莫慎远干脆住朋友家。
离职来的很快。
“院长。”莫慎远推开门,站在办公桌前深深鞠躬。
“希望我的离开没有给医院带来不便。”
院扶上眼镜头也不抬,“没有。祝你一帆风顺。”
话里带着讽刺。
莫慎远紧张得捏着小指。
以往从没觉得院长与他不合。按理说工作已经对接完成,见这模样,像辞职让他受了格外大的影响。
“院长,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院长不置可否,没有一点再搭理的迹象。
本就鼻塞难受,莫慎远暗暗叹气,掐紧手心就想离开房间。
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让他停下脚步,倏地扭头看向沉默男子,问道:“傅……总来过?”
软座的角落凹陷处,陷着一根小巧的电子烟。
烟嘴裂了极其小的口子——傅竹疏喝多了酒摔的。
这烟后来傅竹疏找了很久都未找到,这么算来,院长不是最近和傅竹疏见面的。
院长止住动作,慢悠悠抬头咧出个笑来,“器械供货,见见正常。”
“是吗。”
莫慎远摇头,“我没有见过标着民复的任何设备。”
“既然走了就别再多问。”
“是我唐突了。”
“父亲憎恶任何医院非法资金流动。说起来,医院最近软硬件是好了很多。”
男子重重摔下眼镜,“别试图压我。”
“我只想知道该知道的。”
“……”院长吞吐半天,话说的像是自言自语:“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
“有人不希望你在医院与女性过多接触。”
“当然,男性也得少。”
莫慎远心里冒出些火。
“他凭什么。”
怪不得他挂着单身的头衔,同事联谊聚会却很少叫他。
傅竹疏,真是想把他养成笼中雀。
要是一直呆在这个医院,这恋爱怕是也分不了。
院长不再多言,莫慎远最后瞥了眼那只电子烟,大步离开。
相比之下,新公司的入职就顺利很多——除去巧的离谱,再次碰见的姜祁山。
这栋楼离医院很远,意味着脱离了傅竹疏的眼线,这让莫慎远有了些安全感。
等他将物品摆放在工位上时候,心里又浮现了截然不同的疑虑。
这发怵的怪异感,来自姜祁山。
即使对方忙碌穿梭于办公层,只是浅浅和他打了招呼,但总有挥之不去的控制感压盖过来,每当转身,就会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
那视线黏着后背,几乎灼伤刚刚愈合的鞭痕。
很怪。
放下茶杯,莫慎远拘谨坐下,咳嗽一声问边上的人,“姜……先生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谁?”
“刚才过来的”
符元眯着眼,半天才想起来,“也许是技术顾问?不大清楚。”
“你也是新过来的吧。”
“也?”
“我。”符元神秘微笑,“被挖过来的。钞能力。”
莫慎远温和一笑。
倒是很久没和陌生人交际了。
“啊抱歉抱歉。”
桌子被敲了几下,莫慎远抬眼看去,下一刻怀里就被塞了个文件。
“帮忙送一下,辛苦了。”
不等细问,组长踩着高跟噔噔离开。
符元合上电脑,“她忙的脚不沾地,别生气。下午没事,我带你过去。”
“好。”
两人前脚刚走,还带着学生气的年轻人就推开玻璃门,漫不经心地看向某个方向。
不在。
他的左手懒散按着圆珠笔,一下又一下,圆润的沉木珠子遮盖住拳击留下的擦伤。
明明是澄澈浅色的瞳仁,视线却凉的让人心里生寒。
吵吵嚷嚷的平层忽地安静下来,等人离开才恢复吵闹。
“这谁?”
“不认识。”
男组长大气也不敢出,俯身抖如筛糠,“您刚接手这里,之前的项目没及时掐掉,也是凑巧让他去送了。”
“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误。”
“不。”
托腮陷入皮质沙发,他侧过头,露出深邃的眉眼,“让他去。”
“想做什么,他就可以做什么。”
“作为弥补。”
“可不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有时候肺中间偏左的地方连着胃部,会抽搐发酸?”
组长愣神,一时连汗都忘了流,“生理性最好去医院看看,如果顺带头皮发麻,可能是见到了极其喜欢的东西。”
“啊。”
姜祁山拿出病历本,指头沿着向下,核查今天该通话的名单——他总是拿捏不住和人保持交流的频率,用日期记录,才是最轻松的。
唇勾着笑,他百无聊赖地说:“不大会吧。”
因为怕融不进新行业,莫慎远拿着报告,总有些畏缩。
病来的突然,病毒只几个小时就蔓延到全身,太阳穴胀的发晕。
符元主动问询找路。莫慎远靠墙而站摇摇欲坠,呼吸烫着上唇,对噪音变得格外敏感。
办公层无人吵闹,身后的休息间却不断传来争吵声。
这让莫慎远皱起眉头,只能捏住眉心保持平静。
办公层鸦雀无声,他扬起脑袋,确认牌子上写的是休息间。
在医院时候,没有同事会这样不顾及他人大声叫唤。
符元远远走来,扬手嘘声说了一句,似乎是喊莫慎远过去。
声音本就轻,瞬间被休息间男女嗓音压盖,任由莫慎远支起耳朵也听不清楚。
他冲动之下握住门把,“唰”地推开门,温润礼貌地瓮声说:“可以小声一点吗?”
因为低热带来触感延迟,不代表看不见会议厅剑拔弩张的画面。
脚陷入绵软的地毯中,精致华贵的会议厅内一片尴尬之色。
一张大圆桌,三方人。
离门口最近的男子荡着椅子悠悠回头,微卷的发丝显得人忧郁温和。他扣子解了两颗,此时饶有趣味地扯起唇角。
莫慎远吞咽一下,意识到眼前的正是姜家的风云人物,姜丛畔。
左边的几人面生,右边的却是不能更熟。
面色沉郁的男人挺拔而立,染了薄怒带着威压,似乎对这桩手到擒来的生意并不满意。
领头人物开会,自然是想怎么吵怎么吵。
民复的秘书畏畏缩缩,正被吃了火药的傅总吓得不轻,会议被中断,她更是心惊肉跳。正要小跑过去带人离开,接下来的一幕却叫她瞠目结舌——
条理清晰咄咄逼人的傅总摔下报告,瞬间偃旗息鼓,阔步朝门口走去。
从他的脸上,竟然能看出些错愕和急切。
那人是谁?
姜丛畔坐在原地,半天轻佻一笑。
莫慎远来不及跑走,就被拽着胳膊塞入了厕所隔间。
“咚”。
绷紧的胳膊拍在隔板,把莫慎远卡入狭小的空间。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额头,男人的唇躁动贴上眉毛。
莫慎远偏过脑袋,吸了吸鼻子故作镇静,“您可以让我出去吗?”
话不及说完,略糙的拇指用力压在下巴,轻松将他扭过去。
“嗯!”
滚烫的唇肆意碾压上来,裹挟着无法克制的怒气压抑,以及渴望。
滑腻的触感擦过齿贝,莫慎远心脏不由揪了下,心理性泛起些恶心。
牙齿猛地咬下,血腥味弥散开来,让低热发烫的口腔更为勾人。
推不开,莫慎远呜咽两声,卯足力气捶打拉扯,挣脱出来后扶着膝盖痛苦喘气。
他拽起袖口大力擦拭唇瓣,几乎要擦出血来。
眼角含泪,是熟悉的乖巧模样。此刻却带着傅竹疏难以置信的疏离厌恶。
“……慎远。”
没有碰上,因为对方迅速躲了开来。
“我知道你逃到哪里去了。”
刚说完傅竹疏就后悔了。
他清楚看见莫慎远的戒备,以及果然如此的表情。
“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你,不是想控制你。”
傅竹疏声音低哑,强行用蛮力将莫慎远搂入怀中,一遍遍吻着他鬓角,“我再不会为了走捷径接触别的女性了。”
“回家吧,好想你。”
莫慎远痛苦地阖眼。
傅竹疏的气息太熟悉了,是他喜欢了多少年的味道。心已经乏力逃避,可身体却无法撒谎。
“……松开我。”
“不松。”
“松开。”
“不。”
“求你了,回家吧。”
“别和别人亲吻,做.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傅总。”
“别让我们都难堪。”
“这话什么意思?”
莫慎远笑的苍白,“我的价值,只够你在电话里、在只有两个人的家里,或者在男厕所的隔间里,说爱我。”
“没有。”
“你甚至不会说爱我。”
“我爱你!”
傅竹疏大喊出声。
三个字出口,连他自己也颤了起来。
这句话,说出来竟然这么痛快。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他就是该死的爱这个人。
“我爱你,求你,我爱你。”
擒着胳膊的手在疯狂抖动,莫慎远垂下眼死死抿唇,更是觉得过去是讽刺。
追了多少年的三个字,竟然等分开了才讨要到。
“你当我是乞丐吗?”
淡若轻风的问句。傅竹疏心里慌乱,只能不断用力抱住莫慎远,仿佛只有一身力气能拉住他。
“不是,你不是乞丐,我爱你。”
“回家吧好不好?”
“回家怎样?继续承受你的消极情绪,为你的悲伤焦躁感同身受,理解你的难处,包容你的事业,做你勤劳的妻子,是不是?”
“如果我没猜错,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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