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府,那盏象征着权势巅峰的紫檀宫灯,终究还是熄灭了。
随着李善那歇斯底里的狂笑声,早已等候在外的京兆府衙役与禁军如潮水般涌入。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官袍撕裂、状若疯魔的老者,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反复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疯话。
“棋盘……都是棋子……哈哈哈哈……过河的卒子……”
衙役们粗暴地用铁链将他锁拿,昔日里那个权倾朝野、一言可决百官生死的吏部天官,此刻被拖拽着,如同一条死狗,消失在府外深沉的夜色里。
老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在确认一项工作的完成。
他提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紫檀木食盒,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青阳伯府,书房之内,灯火通明。
张煜已用完那份“最后的晚餐”,正悠闲地品着新进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驱散了京城夜晚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老金如一道影子般无声地滑入,躬身立于他身后。
“伯爷。”
“说。”张煜头也未抬,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杯中的浮叶。
“李善疯了。”老金一字不差地复述着李善被拖走前的疯状,以及那句最关键的遗言,“他最后一直在重复,说您……不过是刚刚够资格,被‘那些人’摆上棋盘而已。”
张煜拨弄茶叶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缓缓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温热的杯沿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片刻后,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猎人发现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笑意。
“棋盘?”他轻声自语,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一种近乎于愉悦的玩味,“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看这些盘踞朝堂百年的世家了。李善,不过是他们推出来试探深水的一颗过河卒。”
老金看着自家主子那副不惊反喜的模样,眼中流露出绝对的崇拜与敬畏。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主子的谈笑间,悄然酝酿。
“伯爷,那我们……”
“启动‘秃鹫’。”张煜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连夜接管李善所有明面和暗处的产业,任何账本、信件、地契,都给我一页页地翻。我要知道……”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寒冰,重重地砸在老金的心上。
“这颗‘卒’的粮草,究竟是哪个‘帅’在供应。”
“遵命!”老金躬身领命,正欲退下。
“圣旨到!”
府外,一声尖锐高亢的通传,毫无征兆地炸响!
整个伯爵府的下人都为之一凛,空气瞬间凝固。
唯有张煜神色如常,仿佛早已料到。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早已面露忧色的老金淡淡一笑。
“走吧,该去见见这盘棋真正的主人了。”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女帝一身玄色常服,未戴凤冠,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却比身着龙袍时更添了几分深不见底的威严。
她没有赐坐,只是背对着刚刚行完大礼的张煜,看着墙上那副巨大的疆域图,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波澜。
“敬亲王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张煜垂首而立,语气平静无波:“回陛下,按律,当削爵圈禁。”
女帝没有回头,声音愈发冰冷:“赵将军擅动兵马,阵斩命官,形同兵变,又该当何罪?”
“回陛下,按律,当夷三族。”
“很好。”女帝缓缓转身,那双美丽的凤目之中,没有半分温度,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地盯着张煜,“那你告诉朕,朕的青阳伯,在全城风雨飘摇、京畿兵戈对峙之时,安坐家中,品茗用膳,又该当何罪?”
最后一个“罪”字落下,整个御书房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都魂飞魄散的雷霆三问,张煜却缓缓地,俯身,长揖及地。
“回陛下。”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金石,掷地有声,“敬亲王假传圣旨,是为了维护陛下的军心,稳住那三千即将哗变的将士。”
“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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