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伯府,饭厅之内,烛火通明,温暖如春。
一桌精致的晚宴已近尾声,菜肴不过五六样,却样样考究。
张煜身着一袭宽松的月白色家常便服,正用一双银箸,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煨得软烂的豆腐,动作优雅,仿佛不是在风暴的中心,而是在江南的某个画舫之上,享受着片刻的清闲。
心腹老金如一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躬身立于他身后,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压得极低的声音,汇报着实时进展。
“伯爷,赵将军那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半个时辰内,派人来问了三次,言辞颇为激烈。”
“嗯。”张煜将豆腐送入口中,细细品味,随即微微点头,“这道文思豆腐,火候不错。”
老金顿了顿,继续道:“李尚书的几位门生故吏,已经派人来府外窥探了不下十次,跟丢了魂的野狗一样。”
张煜放下银箸,端起手边的清茶呷了一口,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
丰年仓外,对峙双方剑拔**张,气氛已凝固如铁。
三千京营锐士铁甲森森,刀枪出鞘,将京兆府那数百名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雪亮的刀锋之上,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死亡森林。
奉旨前来调停的敬亲王正感左右为难。
他身处两军阵前,身后是国法,身前是军法,无论偏向哪一方,都可能引爆这场足以动摇京畿的兵变。
就在这剑拔**张的顶点,一名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孩童,竟是跌跌撞撞地穿过了双方那森然的封锁线,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塞进了敬亲王的手中,随即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人群的阴影里。
敬亲王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展开纸条。
昏暗的火光下,那张粗糙的草纸上,只有一行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大字。
“王爷,赵将军的兵,饿不得。李善的家产,够他们吃三年。”
敬亲王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一缩!
他看着纸条上那句看似建议、实则暗藏雷霆的话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明白了,这既是张煜递过来的解决方案,也是一道逼着他站队的选择题!
几乎在同一时间,京城中,数座平日里门庭若市的府邸,正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一名吏部侍郎刚刚看完一封由信鸽送来的匿名信,信中没有半句威胁,只有一份户部左侍郎周文海亲笔画押的供状副本。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随即猛地将那封信凑到烛火之上,烧成了灰烬。
“来人!”他对着门外嘶声力竭地吼道,“传我的话,就说老夫偶感风寒,即刻起,闭门谢客!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半个时辰之内,李善最核心的几位**盟友,不约而同地,都“病了”。
这位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在他最需要支援的时候,被他昔日的同僚们,以一种最默契、也最残忍的方式,彻底孤立。
他的联盟,在张煜那份无声的供状面前,土崩瓦解。
丰年仓前,敬亲王不再有半分犹豫。
他策马来到两军阵前,从怀中取出一面代表着至高皇权的鎏金令牌,高举过顶,朗声“传旨”,那声音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雷霆,轰然炸响!
“奉陛下密诏!吏部尚书李善,监守自盗,盗卖军粮,罪证确凿,着即刻锁拿!其全部家产查抄充公,三倍抚恤京营将士!”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早已听得双目赤红的赵匡,声音陡然拔高。
“京营总兵赵匡,弹压乱党有功,官升一级,赏银万两!”
短暂的死寂之后,京营三千将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将军威武!陛下圣明!”
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武装对峙,在金钱与荣耀的双重刺激下,瞬间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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