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
宝票监门前那座巨大的广场之上,人声鼎沸,万头攒动,却又诡异地弥漫着一种针落可闻的死寂。
空气中,期待、怀疑、贪婪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座京城都笼罩其中。
万众瞩目之下,沈炼一袭素白长衫,缓步登上那座三丈多高的巨型高台。
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步履从容,仿佛不是走进一座即将引爆整个帝国的**桶,而是在自家后院悠闲散步。
他身后,是三位气势如山、却又泾渭分明的老者——满脸堆笑、珠光宝气的“金算盘”钱掌柜;神情倨傲、手盘核桃的“老学究”孙夫子;以及形容枯槁、眼神如鹰的“铁指寸”刘爷。
这三尊京城资产估价领域里说一不二的活神仙,此刻面无表情地分坐三方,成了这出空前大戏最权威、也最令人信服的背景板。
台下,是揣着自家地契房产、满心忐忑的各级官员;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场百年难遇之大戏的寻常百姓;而在广场最显眼的一角,数十名身着统一服饰的王家管事簇拥着一位锦衣中年人,那人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仿佛在等待一场滑稽闹剧的开场。
他便是王家的总管事,**。
沈炼走到高台中央,环视一周,台下那数万道目光瞬间聚焦于他一人之身。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声音平淡,却通过内力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万宝池,开。”
话音刚落,**便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在一众王家护卫的开道下,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他故意从怀中摸出一块碎裂的青花瓷片,高高举起,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高声喊道:“沈大人!在下这里有一块祖传的宝贝,不知在这‘万宝池’里,能值几张盐票啊?”
全场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这是最直接、最赤裸裸的砸场子!
用一块破烂瓷片,来羞辱你这所谓的“点石成金”!
**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他就是要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把沈炼这出戏的华丽外衣,狠狠撕碎!
然而,高台之上的沈炼,不怒反笑。
“王管事既有此心,何不上台一试?”
他竟真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愣,随即昂首挺胸,大步登台,将那块瓷片“啪”地一声放在了估价台上,眼神中的挑衅与轻蔑,毫不掩饰。
沈炼看都未看那瓷片一眼,只是恭敬地将其推到了“老学究”孙夫子的面前。
孙夫子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用指节轻轻在那瓷片上叩了叩,听了听声响,随即又瞥了一眼那青花的发色。
整个过程,不过弹指之间。
而后,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浮沫,用一种淡然到近乎于蔑视的语气,缓缓开口:
“景德镇民窑仿前朝永乐年间之物,烧制于三年前,胎质疏松,釉色浑浊。城东鼓楼大街的‘高仿斋’,五十文一件,概不赊账。”
话音未落,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比刚才猛烈十倍的哄堂大笑!
这一次,所有的笑声,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的脸上!
**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被钉在了这座高台之上,接受着最公开、最彻底的处刑。
沈炼的目光,却并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羞辱完这个跳梁小丑之后,他的视线如同一柄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台下,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人群中一位身着七品官袍、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瑟瑟发抖的中年官员身上。
“户部员外郎,**,李大人。”
沈炼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浑身一颤,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他身旁的同僚们如避蛇蝎,下意识地向两旁散开,瞬间将他孤立在了原地。
只听沈炼那平淡的声音继续传来:“李大人,我听说,你为认购盐票,已准备将祖上传下的三进宅院,投入这‘万宝池’?”
**面如死灰,进退两难。
承认,等于当众承认自己家底亏空;否认,更是欺君罔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炼要拿这个倒霉的官员开刀祭旗,杀鸡儆猴之时,沈炼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如同平地惊雷,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
“但今天,本官要宣布‘万宝池’的另一条规矩!除了田产、商铺、古玩、字画……我们还收一样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台上那个早已呆若木鸡的**。
“王家的欠条!”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哄笑、议论、揣测,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那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沈炼无视了众人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从怀中缓缓抽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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