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理的手心全是冷汗,那一百两银子仿佛是刚刚出炉的烙铁,隔着衣料烫得他指尖阵阵发颤。
他紧紧攥着袖中那张来自沈府的“剧本第二页”,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魔鬼的低语,精准、冰冷,又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可怕力量。
他不敢有丝毫违逆,因为剧本的末尾用朱砂批了八个字:“演砸了,全家陪葬。”
深吸一口气,他整了整那身并不合体的绸衫,毅然决然地踏入了京城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通天坊。
通天坊内,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熏香、汗水、酒气和一种名为“欲望”的滚烫气息。
钱理按照剧本指示,径直走向最热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二楼一处不起眼的雅间窗格后,有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自己。
他心脏狂跳,脑中却全是沈炼的指令:“眼神要贪婪,动作要急躁,下注要豪迈。”
“让让!让让!”他粗鲁地推开身前的人,挤到台前。
“开!开!开!大大大!”
“小!三四五,十点小!”
荷官面无表情地开盅,赔付着银钱。钱理双目赤红,将一锭十两的银子重重拍在“大”的区域,嘶哑着嗓子吼道:“大!”
周围的赌客见他出手阔绰,纷纷跟着下注。
“开!一二三,六点小!”荷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将银子尽数收走。
钱理仿佛被抽了一鞭子,眼中的血丝更浓。
他又拍下二十两,依旧是“大”。
“开!二二三,七点小!”
再开,还是小。
短短半个时辰,九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干干净净地输了进去。
他面如死灰,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将最后那锭十两的银子死死攥在手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盯住了赔率最高、也最不可能出现的“围骰”(豹子)区域。
最终,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绝望的嘶吼,将那锭银子狠狠扔了上去!
“豹子!老子跟你拼了!”
“开!一四六,十一点大!”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钱理两眼一翻,身体晃了晃,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彻底成了一个输光了家底的可怜虫。
二楼雅间内,那道锐利的目光,满意地收了回去。
清风书院的静室内,刘季听着眼线活灵活现的汇报,嘴角的讥讽笑意越来越浓。
“一个时辰不到,一百两银子,全扔进了骰盅?”他捻着胡须,对一旁的徐伯渊笑道,语气中充满了智商上的绝对优越感,“我说了,沈炼无人可用,只能找这种市井烂赌鬼当爪牙。”
徐伯渊也立刻躬身附和:“先生英明。此人贪婪无度,愚蠢至极,毫无城府,连做一颗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如此看来,那份所谓的‘密报’,恐怕也是这蠢货自己编造出来,想骗我们入局的伎俩。”
刘季却摇了摇头,智珠在握地断言:“不,密报本身可能是真的,但沈炼想利用这消息的方式,却和他用的这个人一样,粗鄙不堪!他已经没有牌了。”
他彻底排除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残忍。
“既然沈阎王黔驴技穷,那我们就帮他把这出戏唱得更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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