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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六十六朵花

小说:

那朵攀登夏天的花

作者:

珩一笑

分类:

穿越架空

安媞在周竟家过了几天安逸生活。

虽然脚只是崴了,但什么都不用干,贴身衣物也悄咪咪使唤周竟帮她手洗了。

他还奇怪:“平时叫我剥核桃剥柚子理直气壮,这事怎么还藏着掖着?”

“你妈妈是老一辈的人啊,万一她接受不了,心里不舒服呢。”

“不用,我爸生前对我妈特别好,几乎不让她干重活。她生病、怀孕、坐月子,也是我爸做这些。听说我妈怀我哥的时候,我爸大老远跑到县城里,就为了带块巧克力给她——你别笑话,那年头,巧克力在农村是稀罕物。”

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还在用粮票,饱腹都难,何况零食。

“原来恋爱脑是家族遗传哦?”

周竟重复:“‘恋爱脑’?”

她换了个偏褒义的说法:“疼老婆。”

他好笑,“恋爱脑倒也没形容错。”

从他父亲,到周烈,再到他。

谁又说不是呢。

安媞躺久了也嫌无聊,除了拍视频、剪辑、修图,她在国庆假期结束后,和任雨竹去了趟龙腾中学。

贺雁鸣现在在当班主任,同时又教两个班的语文,整天待在学校里。

两人差不多有两个月不见,他感觉有些陌生,甚至局促。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特地来找我。”他后知后觉,“办公室好乱,我收拾一下吧。”

安媞说:“贺老师你别把我当贵客呀,这么讲客气,我就随便转转。”

“明明是你太客气了,带这么多东西来。”

“葡萄是周竟果园里的,也不花钱,你跟其他老师分分吧,这些零食是给学生准备的。”

她问:“待会可以去你班上看看吗?”

贺雁鸣忙不迭道:“当然没问题,下节课正好是我的。”

学校场地有限,办公室面积不大,摆着几张办公桌,是几位不同科目老师共用的。

贺雁鸣分着葡萄,有位老师试探性地问:“贺老师,这位美女是?”

“朋友。”

那人了然,暧昧地笑起来,“朋友通常是进入下一阶段的过渡嘛。”

像是不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贺雁鸣瞥了眼安媞,正色道:“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这样,不好意思,唐突了。”

安媞不甚在意地笑笑,“没关系。”

旁人打圆场:“这葡萄又大又甜,还新鲜,谢谢你啊。”

“不客气。”

上课铃响了,安媞和贺雁鸣一块儿去教室。

“上课!”

班长喊“起立”,教室里三四十个学生齐齐站立,一并鞠躬喊“老师好”。

“今天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位特殊的人,她是我的朋友,她今天来看看大家。”

他们纷纷往教室外面看。

“哇,好漂亮。”

“她是不是贺老师女朋友?”

“贺老师才没有女朋友呢,他从来没去约过会。”

……

他们叽叽喳喳地当堂议论着。

贺雁鸣拍了拍手,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我请她上台跟大家说几句话,好不好?”

“好!”

啊?

安媞完全没做准备,傻眼了。

她赶鸭子上架,站到讲台上,看着底下的学生们,有点茫然。

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或者毕业生回母校发言此类事,素来与她无缘,她该说什么?

贺雁鸣像是看出她的无措,小声说:“他们不如市里县里的学生重视学习,你随便说几句,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就行。”

幸亏安媞反应速度快。

她思索片刻,抛了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来学校上课?”

“我爸妈逼我来的。”

“为了考好高中好大学,出人头地。”

“读过书的男人才能讨漂亮媳妇。”

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都不是。”安媞摇头,“是为了拥有更多选择权。”

她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先画了一个点,“这是你们。”

再画了一个小圆圈。

“这是宜江。”

又画了个更大的圆。

“这是中国。”

再大。

“这是世界。”

“你们所学的每一条知识,就像在你脚下铺的路,搭的桥,你们会越走越远。”她边说,边画着路径,“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但你们可以尽可能多地领略不同的风景。”

他们慢慢听进去了。

安媞也渐入佳境:“你们玩过闯关游戏吧?打怪的路上,会随机出现宝箱。越到后面,宝箱开出来的东西越高级。你们目前还在新手村,捡到的都是些破铜烂铁。”

他们笑起来。

“这场游戏呢,设置了通关人数限制,最终能打倒BOSS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是炮灰。”

她放下粉笔,扫视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人生同样如此。”

“或许你我皆没办法成为那万分之一,但知识会帮助你们打通更多的地图,遇到更多的宝箱,你可以选择留哪样,丢哪样。否则,永远在新手村原地打转,只有那几样初级装备,随便来一个怪就能把你KO。”

……

安媞讲得差不多了,深藏功与名,将课堂还给贺雁鸣。

她和任雨竹在学校转了一圈。

下课后,贺雁鸣叫班干部分发零食,她们的身影从走廊的视角看十分打眼。

他匆匆下楼,叫安媞名字。

任雨竹默默退远了些。

两人走在操场上,中间隔了半人宽。

“你其实满适合当老师的,你打的那个比方,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肯定特别管用,我就想不到。”

贺雁鸣学的是规规矩矩的教学方法,自然不像安媞这种野路子。

“什么呀,我是胡说八道本事一流,教书育人真不行。”

“你太谦虚了,你很厉害,真的。”

夸奖谁不爱听,安媞笑笑,算是接下了。

沉默班上,贺雁鸣说:“你和周竟的事,我是听小刘说的。”

她心里门儿清,“从哪听来的不重要,你想说的重点,是前半句话,对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他在一起了。”

“快吗?”她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满打满算,他们认识也就一个夏天。

“可人和人的缘分,不都是这样吗?像祁州的雨季,长长短短,有时像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暴雨,有时像连绵数日的梅雨。”

她望向天空。

阴沉沉的,云正在酝酿着一场雨。

听罢,贺雁鸣耸耸肩,多少有些求而不得的无奈与失落。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退出了。”

安媞换了话题:“贺老师,你什么时候离开宜江?”

“等这届中考完吧——应该就是明年了。凭我一己之力,想带动这里的升学率很难。他们要么考个二流高中,要么读职校、中专,更差的,就直接去打工了。”

他苦笑着扶了扶眼镜,“抱有一腔热血来这儿,结果灰溜溜地走了,挺丢人的。”

“周竟不也是这里走出去的么,总有一两个想通关的。即使不是桃李满天下,能点燃这么一两簇火种,同样了不起。是吧。”

贺雁鸣展颜,颔首道:“是了。”

他送安媞到校门口。

她说:“贺老师,止步吧,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我们开了车来的。”

“好,再见。”

安媞走出几步,又停住,回头。

“贺老师。”

她朝他笑着。

贺雁鸣的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这往往意味着告别,或是,劝他释怀。

“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很高兴和你相识,祝你工作顺利,早日觅得良人。”

他松了口气。

果然啊。

“安媞,我不后悔喜欢上你。”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

车开出龙腾中学,乌云越积越厚,随时就能下雨的样子。

安媞的目光忽地一顿。

是李师傅。

东西轻便,就地支起摊子,看着身影伶仃,却也无挂无碍。

棕编多是做学生的生意,他出现在这附近也正常。

安媞停车,走上前,连说带比划地问:“李师傅,马上就要下雨了,您怎么还不回去啊?”

李师傅虽听不见,但能看唇形和她的动作,大致读懂她的意思。

他指了指旁边两个小孩,应是姐弟,七八岁上下的模样,又指正在编的东西,摆手。

是说,他还不能走。

李师傅动作麻利,编完一只蜻蜓,一条金鱼,交到他们手里。

小孩子很容易得到满足,他们递来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有说有笑地走了。

恰时,第一滴雨落了下来。

“李师傅,我送您回去吧。”

他比了个简单的手语,安媞猜是谢谢。

她们帮李师傅收拾东西。

南方的天气没有逻辑可言,秋天的雨下得这样大。

幸亏周竟往她车里放了伞——安媞自己就总不记得,才能送李师傅到家门口。

她还给他拿了一袋葡萄,“给您的,带回家吃。”

他不要,比划了一连串的手势,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响,像某种兽类。

安媞在手机上打字:之前和您儿子闹的矛盾,与您无关,您不必对我们感到抱歉。相反,是我们该感谢您,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所以您一定要收下。

李师傅读完,又看向她。

还是接过去了。

他拍了拍她,示意她跟他进屋,喝杯茶。

雨下得大,她们左右无事,便去了。

李师傅儿子已经回去上班了,他妻子也不在家。

他给她们倒了热水,让她们随意坐。

李师傅不爱与外人交流,或许是残缺导致性格孤僻,他依然兀自研究他的棕编,没有再招待她们。

然而,伴随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安媞看见此情此景,无端感到无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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