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因落败,我不过是好奇,皆已答对,怎的还困在这劳什子梦境里!”李承煜敏锐地察觉到肩头那只手,当即毫不留情地将谢九仪的手拍开。
太虚盘中,光怪陆离的景象转瞬消弭于九霄云外,按理应当能够脱身而出,怎料他们依旧滞留于盘内?
谢九仪仔细察看着盘内的细微变化,二人仿若置身于洁白的云端之上,除却悠悠白云与溟蒙烟景,再不见任何斑斓色彩。
正当谢九仪苦思冥想之际,一朵娇艳的小红花,悄然无声地落在他头顶,他浑然未觉,还沉浸在思索中。
李承煜“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东倒西歪,好不欢乐。他原本想给他戴个牡丹,但是怕被他发现所以换成了小红花,谢九仪那张俊朗的脸配上小红花,怎么看怎么突兀。
前方蓦地多出一面镜子,谢九仪望着镜中的小红花,咧嘴欣然一笑:“看来殿下对花情有独钟啊,那臣也送殿下一份特别的‘花礼’。”
李承煜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里藏着“玄机”,只当是句玩笑,未加留意。哪晓得,眨眼间,天空中无数花瓣像下雨一样倾盆而下,瞬间将他包围。
李承煜慌了神,撒腿就跑,可不管他跑到哪儿,那片“花瓣云”跟长了眼睛似的,紧紧跟着他。他又是挥手驱赶,又是念咒破解,折腾了半天,这花瓣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李承煜停下脚步,花瓣依旧纷纷扬扬,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谢九仪!你快给我停下,我不捉弄你了!”
“殿下不是喜欢花吗?这花瓣雨,可是臣特意为您准备的,您觉得如何?”谢九仪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眼底涌动着按耐不住的兴味。
“一点都不好,快停下!我……”李承煜话还没说完,那密密麻麻的花瓣雨,像被施了定身咒,“唰”地一下,全停了。
镜子上浮现出一排闪着微光的字迹:
心题已定,开篇立起。
“这……满是花影,谁能知晓此题意何?”李承煜一边嘟囔,一边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花瓣尽数拂去,笑道:“既然此题乃谢大人所定,那便劳烦大人来解吧。”
谢九仪接过自空中缓缓落下的灯笼,灯面上绘着一朵曼陀罗花,不明其中深意,正琢磨着,镜子中赫然显现两个字:谜底。
倘若花为谜底,便意味着问题是答案的可能,谢九仪抱着一试的心态,在纸上写下:繁花似喇叭,风中闻妙音(打一花语)。
他将写就的纸张置于灯笼之中,灯笼悠悠上升。
李承煜亦不自觉地紧盯着上升的灯笼。
灯笼骤然熄灭。
想到之前的飞花令,李承煜二话不说,夺过笔:“让我来试试。”
提笔写下“镜花水月”四字,灯笼带着熠熠亮光再度上升。
谢九仪不吝夸赞道:“殿下这比类应变,着实精妙。”
李承煜雀跃振臂,高呼:“门开了!谢九仪,咱们能出去了,快走!”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此次竟如此简单。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二人迈过那道闪着微光的门槛,二人的元神逐渐清醒过来。
除却轻微的眩晕之感,谢九仪未觉有何不适。他晃了晃脑袋,一睁眼,便瞧见岳峰骁带着军医准备为其把脉。
岳峰骁如释重负,激动道:“殿下,您总算醒了,再有两个时辰便要征战,您与太师大人迟迟未醒,可把末将急坏了。”
谢九仪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说道:“本宫贪睡,多休憩了片刻,既然如此,将军快去筹备吧。本宫也该起身收拾准备了。”
岳峰骁领命,带着军医退下。
而太虚盘的终结,令施盘的千机陷入了极度的惶遽之中。他原本只想直接将答案告知他们,不知怎的竟弄成了题目,成题尚小。
那些关键信息,万一二人未能领会他的深意可如何是好?
千机冷汗涔涔,倘若让师父知晓他平素受业未曾认真聆听,少不得一顿责罚。越想越是心慌意乱,一番挣扎思忖,千机一咬牙,决意要亲自下山,去寻那二人。
只是太虚盘无法算出具体方位,要寻得二人,尚需些时日。
千机耷拉着脑袋,日后受业,必定认真倾听,再不敢偷懒了,他竟将太虚盘与文书令的咒语弄混了……
马上便是开战之刻!千机简直要被自己蠢笨气到了,直接前往开站的场地,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事不宜迟,千机赶忙掐算一番战地的大致方位,旋即下山而去。
与此同时,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太虚盘内的经历,李承煜与谢九仪便迅速收拾心情,投身到即将到来的战事之中。
广阔战场之上,劲风呼啸,众人衣袂烈烈翻飞,猎猎作响的旌旗,在风中奋力挣扎,李承煜与谢九仪安坐于浮云轿内,神色凝重。
静静察看这场战事,究竟为何蹊跷诡异。
漫天黄沙被搅作一片混沌,萧瑟绯云如烽火燎原,肆意燃着山云叠嶂,金陵大军与辽原战士,对峙那苍穹之下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李承煜手指轻触纱帘,抬眸远眺,带着初临战场的紧张。
凄厉号角响彻荒原,金陵士兵身着黑金战甲,目光中透着狠厉与决绝,面庞森冷,他们奋勇当先,手持灵器利剑,寒光凛冽,列阵齐整,瞬间变换为鹤翼之阵。
这还是李承煜首次察看战役,眼神游离不定,频繁扫视着战场上的各个角落。
作为鹤首的岳峰骁,周身气势凛冽,手中长刀寒光闪烁,带有斩断世间一切虚妄之势,他眼眸如炬,冷冷睨向辽原阵营,紧接着一声令下,“杀!”,声若惊雷,裹挟着滚滚杀意。
金陵军前锋如离弦之箭,锐不可当之势,冲向辽原阵营,步伐整齐有力,踏出震地闷响。两翼士兵则如仙鹤展翼,动作飙疾,朝辽原军侧翼包抄而去。铠甲碰撞,寒光交织如网,铁血肃杀。
谢九仪与李承煜言语,奈何喊杀声、兽吼声交织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声浪中摇摇欲坠。
无奈之下,他只能凑近李承煜的耳朵,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殿下可看清这其中的端倪?”
李承煜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吞咽口水的动作也显得格外频繁,谢九仪一把按住他僵硬紧绷的肩膀,李承煜背部挺直,整个人都显得很僵硬。
“这场战根本就没得打,那冰霜巨蟒和玄武兽,都是干扰节奏的灵兽,你看鹤翼那边,本就是节奏型布阵,现在两翼阵型松散,就算有护盾抵挡,也挡不住这剧烈的震动……”
谢九仪话尚未说完,便被一声‘轰隆’巨响截断,他下意识地望向战场局势,也蹙眉担忧起来,金陵军前锋手中的盾牌已然化作冰雕,那些没来得及撒手的士兵,瞬间被殃及池鱼,因此丧命。而旁边的士兵也被强大的冲击力猛地掀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狂喷。
“原来除了血溅沙场的死法,还有这么痛苦的死法。”
李承煜目睹这一幕,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忍与震撼。
那些未断气的伤者,瞳孔中满是恐惧挣扎,面露痛苦之色,虽未受锋刃所伤,却也承受着百倍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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