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跪在一旁的常又生眼观鼻,鼻观心,对这声声入耳的讽刺毫不在意,甚至还隐约觉得有些亲切。
常又生不由得感叹这无比的熟悉感。
沈清玄等人倒也不担心千绯月会私扣绛星引,众目睽睽,金口玉言,她没必要打自己的脸,闻言便从善如流地带着谢秋水回去了。
余下的七八位玄天宗弟子也纷纷告退,浩浩荡荡地跟着走了。
高台上的千绯月漫不经心。
“你这小妖怎么还在呢,快起来吧。”
常又生站起来。
“杜若,今日你找个人领着她去藏书楼那里打个招呼。”
常又生正要张口道谢,千绯月挥了挥手,“下去好好休息吧。”
常又生应了一声告退。
“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
装了一路的谢秋水睁开一只眼,确保沈清玄将众人遣走并关上了门,俏皮地坐了起来。
“像,平常没少装着骗你爹吧。”
沈清玄倚在门上笑讽道。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不要胡说好吗?我……我……”
谢秋水我不出个所以然,恨恨瞪了沈清玄一眼。
沈清玄瞧她难得结巴,约莫着大抵是某人在场的缘故,便又笑着讽了一句:“瞧瞧,柳大白,还敢说你自己不风流吗?”
谢秋水见他没个正形,拿起床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
“再说,我这不都是为了如那小妖的意吗,全都是按她说的做的,反正是不欠她的了。”
沈清玄轻巧躲过:“说的倒是。”
立在一旁的柳长明一直没有说话,直见二人打闹的差不多了,正要开口,沈清玄已先行一步吊儿郎当地要勾上他的脖子。
无奈又被如是观挡了下来,沈清玄愤愤出声:“不是我说,柳大白,你老是这样容易伤感情啊。”
柳长明勾唇,“觉得如是观碍眼,把它打发走啊。”
沈清玄瞧了一眼围着柳长明上下打转,殷勤的不行生怕被丢的某剑撇嘴。
“你痴人说梦呢?”
真打发走柳家可饶不了他。
“好歹人家跟了你这么久,心思还没歇啊?
沈清玄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自己的无双笑的轻快。
柳长明没应,吱呀一声打开门,偏头道:“出来,我有事问你。”
“要我说,柳家家大业大,你不如就顺了那帮老家伙的意,到时做了家主……”
沈清玄继续在此话题上深耕,适可而止?
那是不——
“钟道友知道你来妖界了吗?”
——可能的。
沈清玄的笑音戛然而止,气急败坏道。
“什么事,快说。”
言语间二人已然走到一僻静处。
曲径通幽,流水潺潺。
柳长明拿出一张隔音符,自指尖燃了起来。
“怎的,你寻得那沧溟锁的下落了?”
沈清玄不动脑筋也能猜到此事大致与柳家丢失的那件神器有关。
此事发生有一阵子了,据说已经确定是魔族所为。
堂堂世家大门,自己日夜看守的宝贝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了,说出去脸面还要不要了,故此事一经发生,柳家高层便封锁了消息,只让人暗中查访。
自己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友此次前来也正是因为此事。
然,“玄天宗的入门剑法,妖界的人有可能会吗?”
沈清玄看了柳长明一眼,略微思索后道。
“按理说应该是不会的,但你也说了,入门剑法,难保不被一些散修学了去。”沈清玄如是说,“那些散修走南闯北的,那剑法要是真传到了妖界也不稀奇。不过也无伤大雅,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学的也就是个假把式,哪里能领略到其中精髓。”
柳长明目光落至潺潺的流水上,溪流清冽,粼粼如洗,照出了天边云影,也照出眼前一捧虚影。
那野鬼飘散的记忆中,柳长明好巧不巧抬眼,看到的一幕。
画面中那小妖青衣飘转,卷刃破风,正与另一人打的有来有回。
手持枯枝,碾步旋身,腕间翻转,枝影绰绰。
不难看出用的是剑法,且招式起落间大开大合,刚柔并济,带着几分玄天宗的影子。
进退中不急不缓,攻防间屈伸自如,最后挂枝收势,游刃有余,若说未曾掌握精髓,属实说不过去。
不过有一点颇为怪异,柳长明眉间微动,画面中那小妖身法僵硬,不像是经常用剑的。
有风拂过,带起水面圈圈涟漪,吹得二人衣袂翻飞。
柳长明又问:“如果是碧霄峰的呢?”
“这样啊。”沈清玄拖长了声音,瞥着正摇摇晃晃从远处飞来的小胖鸟,嘴角漾起些许弧度,语调闲散:“那人在哪,我去斩妖。”
常又生提着酒慢慢悠悠地晃到老胡萝卜精的住处,对着门敲了几下。
果不其然,没人应。
“没人啊,那我这酒不是白买了吗。”
常又生可惜的叹了一声,提步要走。
下一秒,门从里边打开,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
“人走,酒留下。”
常又生嘿嘿一笑,溜进屋把提着的酒放在了桌上。“问您老点事。”
老胡萝卜精嗤笑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您捡到我之前,可曾见过我?”
“老夫说过多少遍了,不曾!”
“那当时我身上连一点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常又生不死心。
“没有。”老胡萝卜精打了个酒嗝:“浑身上下,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说来也是倒霉的很,那日天生异象,老夫本以为是那园里新生了小妖,过去一看,不仅什么都没有,还捡了你个糊涂蛋回来。让你浇水你就死命浇,水不要钱吗……”
老胡萝卜精骂骂咧咧的,常又生一听,就知他毛病又犯了,趁其不注意便溜之大吉。
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线索太少了。
无缘无故的占着人家身体,总归不好。
常又生敛眉,她再去老胡萝卜精当时捡她的园里看看!
撷芳圃,她记得是出了老胡萝卜精的院子东拐,哦不,西拐,也不对……怎么走来着。
“这位道友,请问撷芳圃怎么走?”
“新来的吧。”那人瞧了一眼她腰间的赤色铃铛道:“打这右拐直走,出了这条小路往北就是了。”
常又生点头道谢,复又想起什么,抬眸问道:“恕我再多问一句,哪边是北啊?”
青鳞碧水宫,长乐殿。
绛星引瑟瑟发抖:“殿下,您要找的那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一个两个,要么不说,要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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