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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三十五章

小说:

她是江牙儿

作者:

我想吃碗肉

分类:

古典言情

哭罢,江牙儿敛了敛心绪,正经冲那老夫妇问道,

“他原是我伯父家的儿子,如今怎成了你们的儿子?家里人寻了快一年多,我伯母就差哭瞎了眼。况且他本是极聪明伶俐之人,到了你这,如何就痴了傻了?”

老夫妇听她这一连串的盘问,脑仁都快成浆糊,只说到中堂去,且听他们细细讲来。

江牙儿不肯松了尧鹤安的手,便是拉着他一块去。老者眼睛在江牙儿与痴子面上来回巡睃,心里犯嘀咕,好似是有几分相像。

尧鹤安在尧家出事前,被尧老爷安置去了伯父家中。尧父生前对族中兄妹都算大方,相处倒很和睦。只是哥哥听闻弟弟在郓城出事被查,唯恐不好,若是哥哥真被定罪,他们可是犯了窝藏罪民之子的罪。遂心生了歹念。尧鹤安纵是机警,却不想至亲之人会下此狠手,没有设防,他被哄骗至山上,遂叫恶人得意。而尧居意从商一生,精于算计谋划,却不想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害死了他的儿子。许是上天怜悯,尧鹤安坠落时被崖间生出的树枝挂住,可耐不住他身子重,树枝折断,最后跌在崖底的河流中。流水将昏迷的人冲到下岸。偏巧被婆子晨间洗衣看见,她原以为是个死人,欲要报官,慌张跑回家中。老头子行事胆大些,两人折回岸边,探了探水中人的鼻息,竟还是活的。老者把人背回去,又找了乡野村医来看,村医只说溺水,昏睡一两日大概就能醒,身上的跌伤敷药便可。

“我们悉心照顾,第二日他就醒了,自那之后,他就是痴痴傻傻的,偶尔行径出格,我们没法子,怕他出去惹事,就将他拴在家中,却从没有施虐待他,菩萨切莫记恨。”

老者不知尧鹤安先前遭遇,只老实托出怎撞见的他。江牙儿听得心惊,若是那会他们报了官,尧鹤安岂不是又进鬼门关。

“既不相熟,捡了人怎不报官?”

江牙儿沉声问道,夫妇两人闻此言,一时为难,才支支吾吾说出实情。

“我们二人膝下无子,捡了他,便想养着,纵然是个痴的,我们存有些银钱,说个儿媳不难,不求模样多周正,只要能生养,我们也算后继有人。”

一时无声话。

沉吟片刻,江牙儿从袖中掏出钱袋,里面共是三两银子,她强塞进婆子手中,

“这些时日多谢二老照顾我堂兄,这银钱以表我的谢意。只不过今日时辰不早,要叨扰一晚,明日我便要将兄长带走。”

夫妇二人踟蹰未吭声,老者思索片刻,问她,“如何信你?”

江牙儿知晓他的顾虑,开口回道,“他口音与我相似,且见了我并不怕生。况且他如今已成了痴子,我骗你,与我有何益处?”

这倒是实情。

下午趁他睡着时,她去镇上买了烧鸡,肉饼,尧鹤安见了这些东西,如狼见了鲜肉,一个劲往嘴里塞,江牙儿见他如此狼狈,又是红了眼。直至晚间,都未曾离开他半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好了,快些睡,明早还要赶路。”两人同榻而眠,这会顾不上劳什子男女有别,她怕稍有不慎,尧鹤安就从眼前消失。可他却并无睡意,对她依旧充满好奇,一整天尾巴似的在她身后转。

“不睡,说话。”

他伸手强行撑开她的眼皮,头猛的凑近,两人额头相碰,疼得江牙儿到抽一口气。

“尧鹤安!”

她欲要开口训他,但一撞上他如今懵懂无知的眼,立马又软下来。

“说什么?你听得懂么?”

尧鹤安直勾勾盯着她,没做反应,她轻轻拍他的肩头,语气是她不自知的温柔,

“我说了会管你一辈子,就不会骗你。你虽傻了,可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等回了郓城乡下,我们日日在一处,我教你认字写字,带你去河边抓鱼,好不好?”

他认真听她讲话,侧身躺下,面朝向她,憨憨地笑。

天刚擦亮,江牙儿已将自己和尧鹤安梳洗齐整,老者和婆子起身相送二人,两人对尧鹤安有些不舍,面上讪讪。江牙儿怕日后出事,面色凝重和他们交待,声音压得极低。

“不瞒二老,我舅舅犯下一桩案子,家中之人都被连累,我堂兄遭此一劫,也属实是逃过一命。若是叫人知晓您二老将我堂兄藏在家中,怕也会祸及二位。”

话说至此,夫妻二人皆吓白了脸,不曾想还有这个缘由,当下保证绝不往外说。

“那就多谢二老了,救命之恩我绝不相忘。”

往后日子,江牙儿时不时会托人送些银钱赠与二老,暂且按下不提。

赶回郓城已是三日后,途中尧鹤安很不安分,孩童心智,自是贪玩得很。逢在热闹地界,遇见七八个稚子围在一块玩耍,他便不肯走,要与他们一块闹。看见吃食更是爱耍无赖性子。江牙儿被他胡搅蛮缠直呼要折寿,却未曾说一句重话。

自打尧鹤安进来,徐秀才盯着他看了又看。细瞧他,两腮瘦得凹陷,肤色黑了许多,呆愣的模样,倘若江牙儿不提,便是他也认不出这是尧公子。

“老爹,烧锅热水,给他洗洗身子,都有些臭了。”徐秀才应好,等烧好水,尧鹤安闹起来,不愿意老爹给他洗,撒泼打滚,险些没把浴桶掀翻。

“比发疯的牛还犟,许是不熟悉我,还是你去。”

徐秀才一把老骨头降服不了尧鹤安,江牙儿唬着脸,冲着衣衫不整的尧鹤安道,

“乖乖洗了,否则臭了招蚊蝇,可不许和我一块睡了。”

他鼻子里哼一声,胡乱扯衣裳,没有头绪,急得冲她喊,“你过来。”

“做事缓缓来,你看,这样不就好了。”

她故作镇静解开他衣裳,替他把长衫脱下,他打着赤膊,只穿一条亵裤,江牙儿转过身,说道,“裤子脱了,进桶里。”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是脚步声,然后水声淅淅沥沥,她想着他应该是在洗浴了。

“讲话。”

他冲她喊,江牙儿只觉得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往后撇。

“讲什么?”

“不要走,挨着你睡。”

她失笑,原来他在担忧这个。

“你听话,我便事事依着你。”

他不再回应,过了片刻,说要穿衣裳。

“衣裳在木架上,你穿好,快些出来,我出去了。”

江牙儿了解他如今行事性情不定,急匆匆要走,忽闻身后动静大作,她心里不安,脚程愈发快,逃命似的要往外走。

“啊!”

她惊呼,又怕招了徐秀才进来,立马噤声,低声叱道,

“松手!快松开,不然我活劈了你。”

尧鹤安起先见她要出去,慌了神,竟赤条条从桶里跨出来追她,猴子攀树般牢牢圈住她。他失了智,哪懂什么礼义廉耻,只想困住她。

“不走。”

她愈挣扎,他箍得愈紧,江牙儿没法,只能宽慰自己拿他做小孩看。

“好,我不走。你去穿衣裳。”

他依旧不为所动,脑袋扎在她颈边,呼出的鼻息叫她发痒。

“听话!”

她重了语气,尧鹤安眨眨眼,窥探她的神情,约莫她是真的生气了,才终于松手。

两人睡在一屋,屋中摆置了两张床榻,夜间睡下时,两人头顶挨着。

“明日我要去府上当差,不在家里,莫闯祸闹事,不然仔细你的皮。”

家里又多一张要吃饭的嘴,江牙儿更怕丢了这份差事。

她要当差的事,同他讲了好多次,嘴皮子都快磨破,就是怕他在家发疯,没人能降得住他。

尧鹤安眼睛闭着,不作答,只是眼皮颤动,一看就是假寐。

“我不当差,咱们喝西北风么?”

她深叹一口气,盘算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想着想着,竟沉沉睡去,不知尧鹤安已经起身盘腿坐在榻上,满是怨念的瞪着她。

一早进了宅子,见过巧姐,听说她走亲的事,问她可寻到亲人。

“唉!”

江牙儿摇摇头,长叹一声,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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