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问与晨上完《地球概论》之后叫来了助教，交代他给这门课建个微信群，方便答疑和通知各种消息。周四录完一周一节的《Python语言与地理分析》之后问与晨同样也把助教叫了过来，交代了相同的事情。
而这门课的助教却说他们已经有一个扣扣群了，为什么还要再建一个微信群？
问与晨看着他这同课题组的师弟，也懒得跟他解释了，“让你建你就建。”
等群建好了之后两个助教都来问他要不要进群，问与晨统一回答：“不进，也不要把我的微信给任何人。”
又过了几日，问与晨先把《地球概论》课的小助教从教室里拎了出来。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把我的微信给任何人？”
“啊？”
问与晨掏出手机，打开截图，只露出上半部分，“这个女生为什么有我的微信？”
助教赶紧伸脖子过去看，对这个头像并没有印象，然后调出课群，搜索了一下这个微信名，查无此人，于是松了一大口气，“问老师，不是咱们班上的。我绝对没把你微信给任何人。”
问与晨放缓了语气，但还是再次强调：“我私下不加学生，你也要注意一下，快期中考了，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不要什么都说。”
小助教啄米一样地使劲点头。
问与晨又如法炮制，把Python课上的师弟助教也从教室里拎了出来。
当师弟搜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我没给她啊！冤枉啊师兄，我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谁？”
师弟看了一眼群名片，把名字报给了问与晨：“自然地理与资源环境系的，大二。”
“你们最近没给人好好答疑吗，逼得学生来加我微信？”
师弟觉得简直要十月飞雪，情绪激动，“苍天在上，师兄，再没有比我们几个客服更敬业的了！”
问与晨也不再难为他，想了一下之后说：“结课的时候请你们吃饭，跟课题组一起。”
憨憨师弟老实巴交地开口问道：“又请啊？师兄你开课的时候不是都请过一次了，咋这么破费呢。”
“不是你们喊着要见我女朋友的吗？她说请你们吃饭。”
“我去，”师弟瞪大了眼睛，“我都忘了师兄你脱单了！之前就听醒哥说过嫂子特漂亮！”
问与晨轻笑了一下，“忘了？”
憨憨师弟突然后背一阵发凉，却如有神助般想起了一个月前刷到过的朋友圈，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没忘没忘，师兄得偿所愿，嫂子名叫杨杨！”
***
杨杨最近看交易条款看得头都要秃了，虽然有法务的同事在专门负责这一部分，但是战投仍然是交易结构设计的主拟人。几乎每个数字的背后都有一条对应的交割条款，而这些经济意义上的交割条款背后又有十几页法律层面上的限制条款，后者旨在为前者的执行保驾护航，绝不能出现真空，否则这些都是有可能被钻漏洞的隐患。
因此他们必须要跟法务配合起来，互通有无，法务会看他们做的交易结构，而法务的那一摊东西她们也多少要了解一些。虽然不求精通，但也够她喝一壶了。
她上班看，下班看，白天看，晚上看，中间绷不住了还给崔晓打了个电话，问他是怎么克服这个过程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崔晓索性跟她说了实话，“我压根没看。”
“你没看？？”
崔晓跟她解释：“法务看咱们的东西，和咱们看法务的东西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咱们的东西是围绕着数据做出来的，核心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进，以多少钱进，怎么进——如何置换和交割资产和资本，这些东西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有一个完整的逻辑链，而且门槛也就那样，没学过的人跟着咱们混两年也就懂了。”
“但法律条款不一样，咱们这些没学过法的人看几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你不觉得读着读着就晕了吗？”
“我就是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所以就别难为自己了，只要法务能大概看懂咱们做的东西就够了，不需要真的双箭头，有任何问题他们会把控的。”
“可这不是就少了一道安全绳吗？”
“杨杨，”崔晓开口劝她，“该较真的时候较真，该一般较真的时候一般较真，不该较真的时候就放过自己，真的。”
杨杨想了一下，崔晓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实心眼了，“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打算还是好好看一下，以后就不这么死磕了。”
“量力而行，不用这么急着学成归来。”
杨杨嘁了一声，“那我不回西安了。”
“拉倒吧，问与晨第一个不答应。”
杨杨嘿嘿笑了两声，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谢谢你啊，月凝工作的事。”
国庆收假后张月凝就开始重新找工作了，一开始并不顺利，市面上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岗位。崔晓知道了之后直接从老同学那里打听来了个机会，把张月凝内推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私募公司的西安分部。这两天她刚刚入职就给杨杨打来了电话，说虽然公司比不上TE这么高大上，但岗位匹配度很高，单位也没有加班文化，可太满意了。
“你这话说的，月凝是你一个人的妹妹啊？”
“崔哥万岁！等我回去咱们三个约饭啊，让张月凝请客！”
***
自从上次杨杨回西安之后，她和问与晨已经三周没见面了。
十月底她和团队一起出差到了台州，开启了她来TE上海后的第二个项目，周末的时候大家一起在那玩了两天；十一月初台州的项目正式上了公告，周五的时候杨杨再次被派了过去，周六回来的，因此两人还是没见成面。
十一月的第二周，钮钴禄杨杨已经初现雏形，之前高强度的医疗科技项目给人带来的提升是巨大的，杨杨职业生涯的第三份可行性报告只用了4天就完成了，发给范范姐的时候甚至差点一稿就过了。虽然最后还是被她细细标注了几处待修改，但杨杨照单全收，甘之如饴。等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崔晓的时候，崔晓说希望她永远别回西安了，怕自己被卷死。
同一周西北理工大学迎来了期中考，《地球概论》也在其中，而《Python语言与地理分析》本就只上12节，因此并不参与中期考核。但不管怎么说，少上了两天课的问与晨还是轻松了不少，腾出了时间扎扎实实在课题组埋头连续做了好几天实验，还和周醒去了两趟远山，取数据、做测试，甚至还订下了去成都的高铁票，准备在那里和三周未见的女朋友汇合。
周五这天杨杨将all black贯彻到底，上身穿着廓形的黑色西装，内搭也是黑色的，下身黑色A字短裙，光腿穿着一双黑色骑士靴。她从双流机场出来时问与晨的高铁也刚刚到达，40分钟后，问老师拎着某人点名要喝的奶茶接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朋友。
不管这是在哪里，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问与晨第一时间就把人抱到了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真的又见到了他的小仙女。
杨杨紧紧地环住他，“是不是又要说想辞职了哈哈哈哈。”
问与晨觉得这三周来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终于找到了宿主，“嗯……”
***
杨杨喝着问与晨买的奶茶，给他说胥可欣的婚礼刚好就定在了这家酒店，然后又提醒了一遍日期。
“下个月25号，圣诞节那一天。你到时候提前一天和梁博洋还有晶晶林超一起过来哦。”
晴天霹雳一般，问与晨震惊地回头看她：“都12月25号了，你还在上海？”
杨杨眨眨眼，“对哦，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有多说不定？”问与晨把杨杨的奶茶从她手里给抽走了，像是不满在这么重大的话题前她的注意力竟然没有全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掏出手机，点开手机银行，举到杨杨的面前给她看了一眼余额，“这是你男朋友的全部身家，够买你躺平一阵子早几天回来吗？”
那一大串数字实在是惊人，杨杨知道问老师是个渭南富二代，但不知道他是哪个程度的富二代，直到这会儿她才有了实感。
“我的妈呀，问与晨，你是真的热爱地理……”
“我是真的爱你，所以你知道我忍着不辞职忍得有多辛苦吗？”
杨杨换位思考了一下，然后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现在能想象到了。”说话间她又挽上了问与晨的胳膊，亲亲热热的，一副谄媚的样子，“晨晨哥哥，你要是早点给我看存款，咱们早都在一起了，我可是金牛座！”
问与晨正刷卡进门，听到这话手直接僵在了半空，“你叫我什么？”
“晨晨哥哥～”
问与晨看她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忍着笑说：“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吧。”
杨杨一下子就泄了气，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真的好肉麻！”
又是一个套房，问与晨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放，开始脱身上的夹克，“但很好听，我可以忍一忍。”
杨杨也脱掉了她的西装外套，走回到玄关，将衣服撑在了衣架上，等她再转身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却突然换了角度，杨杨下意识惊呼了一声。问与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朝卧室走。
“问与晨！”
“叫晨晨哥哥。”
“哇你这个魔鬼。”
“杨杨，”问与晨把她放在床上，撑在她上方，“我叫你宝贝，你得给我换个称呼。”
杨杨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从此改口成此时此刻我给你的微信备注，要不要赌一把？”
问与晨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逐字逐句地分析起了她的提议。
此时此刻她给他的微信备注……问与晨想起自己是“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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