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坚持到了11点半，眼皮开始打架，于是走进了书房，泪眼婆娑地看着问与晨说她想睡觉了。
问与晨近几日忙得分身乏术，觉得是自己冷落了女朋友，愧疚得不行，把她抱到怀里，“我想今天多忙一会儿，明后天就能多腾出来一些时间好好陪你。”
杨杨倒是觉得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回来陪你加班的，不用管我的，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困了，我要先睡啦。”
“好，我尽量早点弄完。”
于是问与晨便把她领进卧室，等杨杨躺下之后又给她掖了掖被子，他一只腿跪在床上，在女朋友唇上落下一吻。
“晚安，宝贝。”
杨杨今天折腾了一圈早已筋疲力尽，这会儿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亲了亲问与晨的嘴巴。
“晚安，你不要熬得太晚哦，我真的没关系的。”
将近凌晨1点的时候问与晨合上了电脑，和周醒合作的那篇综述性文章的二稿改起来是费事又费神，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去洗漱。
问与晨看着尚有一丝余温的浴室，无奈极了，杨杨这个不听话的小朋友，明明答应地好好的，结果竟然自己偷偷洗了个澡。
女朋友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问与晨觉得一定要想个办法治一治这个小霸王。
***
深更半夜，杨杨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她竟然躺在问与晨的床上梦到了段深泽……
这次的梦还非常惊悚，杨杨梦见自己走在上海的街头，段深泽就像是在厦门时那样，从她身后追上来，然后死死钳住她的胳膊不放开，一阵挣扎之后，梦境突转，杨杨看见自己差点从财富中心的天台上被他推下来。
然后她就被惊醒了，心脏砰砰直跳。太奇怪了，也太可怕了，怎么会在今天又梦见了那人呢？
杨杨转身面向侧躺着的问与晨，感受着熟睡中的他身体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心里升起一阵愧疚，觉得自己怎么跟个渣女似的，还搞同床异梦这一套。要是让问博士知道了自己躺在他的床上梦见了前男友，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想着想着，杨杨决定偷偷补偿他一下。
凌晨4点25分，杨小姐开始行动，在黑暗中摸到了男朋友的脸，然后默默地越挪越近，最后终于找准了地方，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对不起了我的宝贝，象征性地补偿你一下哦。
杨杨正准备再默默挪回去，问与晨却有了反应，他没有睁眼，似乎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意识被她弄醒了。他伸出一只胳膊，下意识般地就揽住了旁边人的腰，杨杨本就离他很近，这下刚好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问与晨像是发动了肌肉记忆，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杨杨直接被迫钻进了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趴在问与晨的胸口旁边，呼吸已经把他身前的短袖烘热了，杨杨不禁想起了那几个在他怀里醒来的清晨——原来你睡觉的时候都会这样下意识地找我吗？
她心里一下子就变得软软的，问与晨这个大傻瓜，连睡着的时候都还在爱我呢。
杨杨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口水都要沾到他衣服上了，于是轻轻地抬起头，试图拉开一点点距离。调整了两下之后，杨杨从面对着他的胸口变成了面对着他的下巴，鬼使神差一般，也不知道是哪股力量在作祟，她看着辛苦工作了一天的男朋友，突然很想再亲他一下。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杨杨慢慢地靠近，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1秒，2秒，3秒。当她心满意足地离开时，又非常轻地亲了一下问与晨的下巴。
我也很爱你呢，问与晨，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地爱你。
偷偷发放完补偿福利的杨杨准备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培养睡意，最好一觉到天明，没想到她刚闭上眼睛，嘴上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问与晨没出声，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但他确确实实在吻她。
杨杨吓了一跳，搞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问与晨就撬开了她的唇关，开始予取予求。
问与晨在睡梦中感受到了怀里浅浅的蠕动，意识在睡去和醒来之间流转，并不受他控制，正当他的大脑准备重新让他失去感知时，有人却亲了上来。
他知道那是杨杨，都说爱是一个人的本能，问与晨连思考都还没有恢复，就回吻了过去。
他的唇舌正温柔地舔舐着她的，不霸道，也不强势，似乎是不带任何主观意识的，杨杨索性放心地和他缠绵在了一起。可问与晨这下是真的醒了，发现杨杨就在他的怀里，而他们两个正在黑暗里接吻，这当真是非常奇妙的经历。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开始的，却不准备停下来。
“杨杨……”他轻轻唤她。
问与晨搂着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卧室里一片漆黑，什么都分辨不清，他起身撑在床上，埋头吻了下去，恰好是杨杨的颈窝。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又或许是因为生理期在即，杨杨觉得自己今天格外敏感，受不住问与晨温柔的试探。
问与晨浑身上下都渴得发紧，可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理期，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于是他大着胆子拉住了杨杨的手，在她的耳边发出了请求。
“宝宝……”
杨杨没反驳，也没解释，而是跟着他的指引照做了。过了不知多久，她觉得时机成熟，于是停了下来，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东西。
问与晨头皮发麻，这又是什么操作？
“大姨妈还没来呢……”她越说声音越小。
女朋友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是一种什么体验。凌晨5点05分，问与晨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仰天长叹。
***
杨杨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她昨晚倒是早早睡了，可问与晨睡得晚，还不到五点就被她给折腾醒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昨晚几点睡的啊，熬夜了吗？”
问老师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给小霸王上课的好机会。
他边打呵欠边回答她：“你弄醒我的时候我刚睡着没多久。”
“啊？”杨杨心疼坏了，“怎么熬到这么晚啊？都说了不要为了我使劲赶工作嘛，你这样把身体搞垮了怎么办，而且我还把你给折腾得没睡好觉……”
“宝贝，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写这篇文章，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问与晨说着又揉了揉太阳穴。
“那也不能不顾身体啊，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不是更耽误工作嘛。”
“不会的，”问与晨安慰她道：“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啊，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问与晨，你是不是每次跟我说了晚安之后又会自己继续加班啊？”
“没有，这次真的是特殊情况。”
“不管是什么特殊情况都不能牺牲自己的健康啊，你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杨杨，”问与晨觉得意思到这就可以了，“那你觉得我看见你为了救猫而不顾自己的安全，又不顾受着伤的手一个人洗了澡之后是什么心情？”
杨杨愣了一下。
问与晨继续说：“你想说你心里有数，对不对？那你刚才听我说我心里有数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还是会心疼，还是会担心，是不是还有点生我的气？”
杨杨逐渐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问与晨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所以做任何有风险的事之前都想想我，好吗？我会担心，会着急，会心疼，还会后怕。我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一定不能出任何事，也不能受一点委屈。”
杨杨知道自己的毛病，有时候鲁莽，有时候固执，有时候还会一意孤行。
“我会的……以后做任何有风险的事之前我都会先想想你，我也希望你是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所以你也要时刻想着我……”
“杨小姐说话要算数。”
杨杨眼睛提溜一转，拿出手机，点下录像，用前置摄像头对着他们俩：“视频为证哦，我们以后在做任何冒险的决定之前，都会先想一想对方，不让对方担心着急。”
杨杨举起小拇指。“问老师，来拉勾！”
问与晨看着屏幕里的她和自己，最终也递上了自己的小拇指，“拉勾。”
***
杨杨的大姨妈还是在星期六晚上造访了她，问与晨抱着电脑坐在床上，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跟她说话，时不时给她更换暖水袋。
就在问与晨又拿着暖水袋从卧室出去的时候，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杨杨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有气无力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问老师，有电话！”
问与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让她替自己接一下。
于是杨杨便拿起了他的手机，摁下接听，“喂？”
没人说话，连背景声都很安静。
“喂，你好？”
对面仍是沉默，然后突然闯进了几个女生说话的声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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