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沈念安说什么也要看看他的伤。
关郎中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又看到,虽然没伤到骨头,有几处被木屑扎入了皮肤,刺了几个小窟窿。
这类伤口若清理不仔细,极有可能残存木刺在肉里,极易感染。
萧钰拗不过她,只能坐着任由摆布。
沈念安放轻了手上力道,拆开他胳膊上的纱布,入眼大片的紫青色皮肉,啪嗒一声,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萧钰只觉打在皮肤上的泪珠发烫,灼得他心口疼。
他抬起右手,手背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别哭。”
他瞥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在医馆那会儿还没觉得,过了这么久被擦伤的部分全部显现出来,属实难看。
沈念安瞪了他一眼,又觉得丢人,嗡嗡的声音响起,“你这伤……太丑了!”话毕,还不忘嫌弃地看一眼。
“哦,丑到我们东家的眼睛了,我替他给你赔罪。”
沈念安垂眼处理伤口,懒得搭理他。
“不哭了?”他歪着脑袋看她,生了逗趣她的心思。
“你别乱动!”沈念安往他脸上呼了一巴掌,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搭理。
已经愈合的伤口经她的手一抓,再次裂开,纱布上渗了血。
她想起观棋备的药酒,起身去找。可这房间是萧钰的,自己太随意又觉得不合适,不得已转身看着他,问道:“我先时给你的药放在何处了?”
萧钰猜着她的心思,身子往后仰,抬了抬下巴,“再往前走两步就到了。”
窗台边柜子上摆放的药瓶子,还是她亲自放的,这下倒显得多此一举。
沈念安一股脑将那些药瓶子全拿了来,她寻了个小杌子,蹲坐在萧钰的左侧,那些药瓶全兜在她衣裙间。
伤口实在瘆人,她在那堆药瓶子里挑选了一圈也没确定到底用哪个,脸上染了几分急色。
萧钰垂眸盯着她,只觉那双长睫忽闪忽闪的,尤其可爱。他不时瞥向那堆药瓶,眼神在青色瓶子上顿了顿。
“不如,先用青色瓶子?”
沈念安抬起头,眸中一片疑惑,终还是拿了青色瓶子来。
她打开瓶塞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酒味夹杂着药味,是她一贯不喜的味道,瓶身上贴着“活血化瘀”四个小字。
沈念安想到了自己受伤的时候,观棋会将药放在掌心轻轻揉,这样效果更好。她看了看药瓶子,又看了看他的伤,眼神落在自己掌心。
萧钰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委屈东家了。”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抬眼,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紧握着药瓶的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我……没给人揉过,痛了你别骂我。”她嘟囔了两句,才将冰凉的药液倒在掌心。
她将掌心贴上青紫色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了抖。
沈念安一双杏眸紧紧盯着,“我……我弄疼你了?”还没用力就这么疼?
“无碍。”他尴尬一笑。
垂下脑袋的沈念安没有看到,他淡然的神情中,透着股不易察觉的轻松,那分明是计谋得逞的如意之色。
确如她自己所说,从没替人揉过伤口,手上的药液十之七八都流了下去,滴到她的裙摆上。
一门心思替他处理伤口的沈念安毫无察觉。
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窗外风果树梢吹起的些许沙沙声和楼下行人的说话声,让人格外安详与宁静。
“咕咕……”响亮的声音打破这份祥和。
听到声音的二人俱是一愣,沈念安的脸立马红了。
“多谢东家给我换药,想吃什么,我做东。”萧钰眸子里蓄满了笑,但他不敢笑出声来。
他了解眼前女子的性子,倘若笑出了声,定会恼羞成怒。
“你自己说的,我要吃满汉全席!”沈念安也不忸怩,加快了手上动作,先也没觉得,这下真感觉到饿了。
“行!”萧钰爽快应下。
说是要吃满汉全席,二人离开四海楼,在街上转了个来回也没看到几家铺子开着门,最后又走回去。
已近亥时,吃食铺子都关了门,四海楼的厨子已经歇下,只有值夜的店小二在空桌上打盹儿。
被问及会不会做菜的时候,店小二面露难色。
很好,今晚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沈念安发现二人看着自己,疑惑道:“看我做什么?我可不会做饭!”她虽命苦,胃却不苦。
何况观棋的手艺相当不错,都快把她的胃养刁了。
萧钰无奈地撸起袖子,都不会下厨,只能自己动手了,饿着肚子可不好受,也睡不着。
堂堂大理寺卿,怀远侯跟清安郡主的儿子会下厨?沈念安持怀疑态度。
“会不会生火?”
“会!”生火的事情她倒是没少做。
往常遇到节日,观棋跟听书忙不过来,生火就成了她的事。
店小二加入洗菜,与其趴在那里打瞌睡,后厨明显更有意思。最重要的是,这对年轻人出手相当大方。
这顿饭并不顺畅,就着厨房里现有的食材,好歹最后做成了三菜一汤。沈念安闻着味儿就馋得不行。
等到菜全部出锅,她热情地邀请店小二共进晚餐。
“使不得!小的已经用过饭了,现下并不饿,倒是小娘子,你家郎君亲手做的菜,一定要赏脸多吃些!”
不愧是店小二,一张嘴皮子说得她哑口无言。
“我们……”沈念安想解释二人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回头发现店小二早跑没了影。
扭头撞入那双带笑的眼眸,忽觉这顿饭不吃也无甚关系。
“时辰不早了,吃完好歇息。”
沈念安看向碗里的莲藕片,这个季节的新藕又甜又脆,厨子的刀工不怎么好,切得厚薄不匀。她夹起咬了一口,应是放了醋,酸酸甜甜的,叫人胃口大好。
清炒莲藕片、清炒虾仁、清炒白菜,还有一道莲藕排骨汤,她最爱那道清炒莲藕片。
吃完一整碗饭,沈念安又喝了一碗汤,味道虽不能和观棋的手艺媲美,但超过自己甚远。
“大人,同样是莲藕,为何盘子里的很脆,烫是粉糯的?”
观棋喜好钻研,以往她在厨房添柴的时候,问什么都能解答透彻。故而她知晓不同孔的莲藕口感不同,今日他用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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