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怀,”蓝雅君又在提醒他了,“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你没有立场、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好,我没立场,没资格,”他终于还是藏不住自年少以来对蓝雅君一直就有的冲动和偏执,沉声问道,“那他就有了?”
结果蓝雅君说:“对。”
荆楚怀心中骤然一空,他抿住唇,心中的愤恨和嫉妒波涛汹涌,他的脸色阴沉了很多,车里平和的气氛也瞬间低迷,静的可怕。
蓝雅君满不在乎。
车停在了一家早餐店前,荆楚怀带着蓝雅君进去坐着。
高中三年,有两年时间,蓝雅君都在哄着他吃早饭养胃,后来他们在大学里,他们也会手牵手去楼下的早餐店把早饭一起吃了,再依依不舍地分别。
蓝雅君哄着他吃饭,已经成了没办法改掉的习惯,成了某种身体记忆,一坐下,蓝雅君就抽了几张纸,把已经很干净的桌子再擦一遍,米粥呈上来以后,蓝雅君会不自觉地顺手把抽出一双筷子再用纸擦一遍然后递给荆楚怀。
小菜上来以后,也会把他不喜欢的菜挪到自己那边,把他喜欢的重新摆到他面前。
如果上的是米粉,蓝雅君怕还要给大少爷搅匀了再送到他手上。
她做的太自然,荆楚怀拿着筷子看着她动作,阴沉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他都差点恍惚了,还以为现在他和蓝雅君在高中,或者在大学呢。
蓝雅君做完这一切,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看着荆楚怀紧攥着筷子,低头看着粥,神色悲伤又怀念,才发现做错事了。
有些时候,爱是一种习惯,习惯之中也藏着爱。
蓝雅君无意之中好像暴露了。
幸好,荆楚怀刚刚已经被她伤透了,暂时不会再不依不饶,也不会细心地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他拿着筷子,沉默了很久,这时才问:“我带着你一个人出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荆楚怀自高中以来,跟蓝雅君亲近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什么时候管过别人怎么想?
蓝雅君微微一怔,心里隐隐发疼,荆楚怀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会不会跟你生气?”
她立即说:“不会。”
荆楚怀不太信。
蓝雅君便又说:“他跟你不一样。”
荆楚怀一愣,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浑身发疼,他挺直的脊梁微微弯下了。
是啊,他这是以己度人,只有他会整天莫名其妙地冒酸泡泡,别人不会这样斤斤计较。
人家比他成熟,比他平和,可能也比他适合现在的蓝雅君。
荆楚怀说不出话了,他“嗯”了一声,此后就一直沉默。
一顿早饭吃的两个人都不开心,重新回到车子上时,荆楚怀好像就不再试探她了,他兀自吞下和蓝雅君没有结果的苦和痛,一改打算带着蓝雅君出去走走的打算,要把她直接送回酒店。
路上,他们谈到学校的事。
蓝雅君恭喜了他直博的事,虽然这理所当然,没什么值得恭喜。
但荆楚怀还是向高中那般,关心起蓝雅君的学习了,他道:“你离开学校三年,学校那边怎么办?”
“嗯,学校只允许休学两年,所以我去年就已经回了学校,但是一直忙着拍摄的事,平时分都不够,很多课最后都挂了,我还有一年半的时候,如果不能顺利毕业的话,也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蓝雅君叹道,“所以,我最近一年半会全身心投入到学校那边。”
“那你的电影?”
蓝雅君揉了揉眉头,说:“电影现在在宣传期,一些丢人显眼的活动浪费时间又没用,我又帮不上忙,还是以学校的功课为主。”
荆楚怀点了点头,道:“是,毕业更重要。”
他俩在学业上认真的态度向来能达成一致。
“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嗯,谢谢。”
车最终停在了酒店门口,蓝雅君下了车,没想好怎么跟荆楚怀道别,就见他在停了车后,拔出了车钥匙,然后在钥匙扣上,选了一支钥匙,从车窗里递给了蓝雅君。
蓝雅君有点疑惑,但是接过钥匙,仔细观察,又瞬间明白它的来历。
这是……他们家的钥匙。
蓝雅君弯下腰,看向车里的荆楚怀,他带着有些疲惫的笑意,解释道:“毕业后,那套房子我也一直租着,除了定时找阿姨清扫外,没怎么动过。”
“现在单位分了套房子,我住在那边。”
“你回去以后,总不能一直住酒店,住熟悉的环境会好一些,而且那地方离学校很近,干什么都方便,我会把那个房子里我所有的东西搬出去,你就安心住那。”
荆楚怀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酒店,又道:“当然,前提是他不介意。”
蓝雅君攥住了钥匙,又说“好”。
她不想跟他告别了,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空出了三年,留下来的,恐怕不是对彼此的爱意而是执念,而只有执念的感情注定走不长久,在一切都回到该有的位置后,什么都不会再存在了。
况且,现在的她已经不适合荆楚怀了。
她该放手,也该好好告别。
两厢对视,都在痛苦地试图放开对方。
“雅君,”荆楚怀笑得十分勉强,他说,“我可以放下。”
“当然,我承认,这对我来说可能没那么容易,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说,“你应该也不用在像之前那样天天做噩梦了。”
“你要好好读书,顺利毕业,然后……”
“保重。”
虽然,已经说了告别的话,但蓝雅君还是没有走,她在等荆楚怀离开,但是荆楚怀没有离开,他解释道:“我稍微有点累了,你不用送我了,回去吧,我先歇一下,待会儿就直接开车去机场了。”
蓝雅君低下头,说“好”,然后转过身,径直走向酒店。
看到她走过去以后,荆楚怀终于像支撑不住一样,倒在了方向盘上,车窗缓缓关上了,他胳膊抵在方向盘上,头靠在上面,另一只手抬起来一拳一拳地砸向中控台,把他的愤恨、无奈和悲伤都砸了出去。
一路抑制的咳嗽连带着旧病纠缠着他,让他蜷缩成一团,痛苦又狼狈。
蓝雅君走得很慢,但是没有回过一次头。
*
荆楚怀回到首都后,很偶尔地会给蓝雅君发消息,但不会说多余的话,基本上都是跟她专业有关的资料和课程,蓝雅君会说谢谢,然后没有多余的回复。
可是这些简单的回复,她总是会一直看很久。
首映礼已经结束了,接下里就是全国巡回的点映,蓝雅君跟松灵泉商量过,之后一年以学校的事为主,所以,在回学校之前,会尽量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好。
但她还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媒体,应付那些越来越刁钻的问题。
她在生病之后特别容易疲劳,困倦,但又常常睡不着,每天精神都不好,长期待在聚光灯下,被数不清的眼睛盯着让她很不适应,更会加重她的病情,在焦虑和抑郁情绪又一次缠身的时候,蓝雅君出现了幻听。
幻听是突然发生的,她在数不尽的媒体的采访下,说着说着,忽然听不见他们嘈杂又尖锐的采访声,她只能听到宗春蓉的、蓝雨心的、郑兴丰的……还有那些死去的亡者的声音。
他们或笑或哭,叽叽喳喳得嚷嚷着让她去死。
蓝雅君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浑身颤抖着,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幻听,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大叫出声,让他们通通闭嘴,松灵泉在她犯病之前,脸色一变,赶紧打断了媒体的访问,又抱又拖,带着她离开了现场。
她捂着耳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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