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我的腿,我的腿为什么动不了了?”
白锦川惊惶失措地看向明月凌,抓着她的手求助,像是溺水之人寻求一根救命的浮木。
明月凌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能忍住悲伤说:“那天我去霜极殿接你,不知道为什么沈遇雪突然发难,废了你的经脉和腿骨,我让人全力救治你,但你伤得太重了,经脉虽然重新接了起来,但腿骨受冰寒之气浸透,以后可能都不能,不能......”
她话没有说太直白,白锦川却彻底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双腿废了,以后可能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白锦川脸色惨白,嘴唇都在不停颤抖。
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满眼都是绝望:“不,不可能,师母,我的腿怎么会这样?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明月凌声音有些哽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你推到那个位置上,让你遭人嫉恨,才会......”
她没有回答,但答非所问和欲言又止本身就是答案。
时间凝滞了一会儿。
白锦川渐渐冷静了下来,声音异常平静道:“好......我知道了师母,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明月凌垂下眸,叹气道:“是我没有护好你......”
白锦川心死如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闷闷道:“抱歉,师母,我想自己静静,请您先出去吧,好吗?”
明月凌没有动,过了很久才妥协一般拍了拍被子,起身离开了。
走出偏殿,明月凌脸上的难过担忧一点点退了下去,只剩下唇边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沈遇雪的刻意刁难,让她能顺水推舟推白锦川一把。
只要亲自品尝过双腿被废,从此无缘大道的滋味有多不好受,他就知道什么叫恨,知道该如何才能不任人践踏。
而她会是能让他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唯一选择。
踏着夜色回到主殿。
殿内的景象一如既往,明亮且安静,但明月凌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清浅的,像是雨后悄然冒出的竹笋。
她不动声色左手掐住指尖,目光稳稳落在殿内那架百灵古木屏风上。
仔细看,上面金银丝线绣成的云鹤九霄的图案后藏着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异常影子。
“谁在哪里,滚出来!”
话音落下,一道竹月色的纤细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明月凌定睛一看,是一个面容苍白,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女子。
对方身上穿的是某个峰座的弟子服,一双形如柳叶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疲累,却依旧盖不住眼底深处的光亮。
人长得说不上哪里好看,却透着一股倔强顽强的生命力。
看着还算不讨人厌。
在明月凌打量潜入女子的时候,对方也已小心翼翼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一身白袍,容貌清丽中带着几分天然的妩媚,全然不似传闻中那般喜好奢靡,俗不可耐。
修为也不似传闻中那般低下,而是快要结丹了......可除此之外,她也看不到更多的特别之处了。
女子有些犹豫了——
这样一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平庸的老祖夫人,真的值得她拼上所有,放手一搏吗?
“呵......”突然,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打断了女子的思考。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却见对方不知从哪里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明明对方还在笑,她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不悦。
她心头一紧,正犹豫着该如何措辞。
结果就听到对方说:“上一个用这种目光打量我的人,差点魂飞魄散,你也想体验一下吗?”
她的声音不重,威势颇重。
纤瘦的身影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她并无恐惧,而是激动:“御符峰峰主座下受教弟子秦蓉歌,见过圣祖夫人!”
受教弟子?明月凌挑眉,那不就是天选冤种吗?
要说这个位置有多尴尬呢?它既不如亲传弟子与师尊亲近可得用心教导,又因为名义上也是拜过师的,不能再做别人弟子,相当于既受约束又无人愿教,不可谓不惨。
明月凌神色冷淡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女人,下一刻,沉重的压力如山倾塌而下。
但这些与她又何干?
无论是谁的弟子,无论多惨,也没道理大半夜偷摸进她寝殿,若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也不用走了。
倾巢而出的强大威压仿佛是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扼住秦蓉歌的咽喉,似巨峰压顶,又若烈火灼魂,就连一呼一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起来。
纵有死亡威胁,她的一颗心反而安定了下来——这明显不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该有的压迫感!
她彻底放弃抵抗,整个人俯首紧贴在了地砖上,几乎是破釜沉舟道:“弟子深夜造访,自知冒犯,我愿领受您一切责罚,只求您能救御符峰众弟子一命!”
威压并未减轻分毫。
秦蓉歌不敢指望对方有耐心跟她玩问答游戏,不等明月凌发问,便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
“您或许有所耳闻,我那位名义上的师父御符峰峰主万励,每年都会招收大量受教弟子。可他表面上是为宗门发展寻觅更多可造之才,实则一直在用药控制我们,逼我们为他绘制灵符。”
“他逼迫我们大量服用超越身体极限的丹药,刺激修为短暂提升到极致,为他绘制高品阶的灵符,甚至有不少同门在这种状态下,拼尽一身血肉灵力悟出的符咒,也都变成了万励和他儿子的功勋!”
她的控诉字字泣血,明月凌听着又收起了几分威压。
秦蓉歌一边恳求,一边砰砰磕头,“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死也会彻底废掉......所以求您,求您施以援手,救救我们吧!”
明月凌敲着扶手的指尖一顿,伸腿拦了她一下。
她平静地问:“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你们?”
秦蓉歌被突然伸到面前的白色绣鞋吓了一跳,连忙挪动膝盖后退了一段,她没再磕头,而是想着怎么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她不会难以置信地去讲什么仁义道德,更不会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事不关己的冷漠,那是自寻死路。
她思虑片刻,决定将自己的筹码先抛出去。
她冷静且条理清晰地说:“您应该知道,宗门之中有两处天然的灵眼,一处在圣祖闭关的日月峰,一处在更为偏僻的苍飞涧,而苍飞涧的大阵是由我所设,一直也是我和一位师兄在管理,涧里因灵眼供养有一株阴阳万合仙草,已有三千年以上,弟子愿为您献上。”
阴阳万合仙草是修炼的绝佳补品,但有白锦川在,明月凌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更感兴趣的是,沈遇雪所说的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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