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白对着墙壁上的剑痕发完呆后,对齐鸢道:“既然不能去我师弟坟前祭拜,那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说来也是凄凉,他隐约觉得,就算自己记忆都在,也不一定有能归身之处。
——就好像与他认识的人,已经全都死光了。
齐鸢道:“那我送前辈回景田峰?”
谢琼白不是很想回去。
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放过齐鸢,再孤零零地回到景田峰上。
他心中一动,抛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道:“我可以指导你练剑……不,我可以给你喂剑招。”
说到一半,又抬低了自己的身份。
好歹他也是真妄剑的主人,当年于剑一道也勤奋得很,指导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齐鸢一直都是自己练剑的。
小时候还能和陆岐舟一起,后来陆岐舟身上背的宗门事务越来越多,说忙就忙,齐鸢无法再打搅他。
孟濯尘已经将他领进门,修行便只能靠他个人了。
虽然说大道孤独,可如果能有个人陪他练剑招,也是事半功倍的方法,更遑论这个人是真妄剑的主人。
齐鸢想要开悟,想要结成金丹,想要变得更强。
不光是因为弱者会被欺凌,更重要的是,闻人无焉是大乘期。如果他不加紧修炼的话,恐怕寿命都会比对方短很多。
他道:“前辈此话当真?”
谢琼白说:“当然。”
齐鸢道:“但我无法拜前辈为师……”
谢琼白不耐烦地在原地跳了两下:“我又不是没拜过师,你的顾虑我明白,放心吧,只是给你喂招而已。”
于是一人一剑约法三章,结成了约定。
在上次短暂的交手之后,齐鸢便觉得谢琼白的招式很“质朴”。
但这并不是说他的剑招偏老,而是他出剑非常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缠丝般的粘连,也没有什么个人经年累月习惯下的小动作,分明是已至臻境。
修真界中一直都有这样的论调:修仙者的资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见识过谢琼白的剑招之后,齐鸢对此有了具体的认识。
能从他手下学习,对齐鸢来说受益匪浅。
……
渐渐地,斩月谷中不再有人提及迟霜里的事情了。
毕竟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大家都是一视同仁地忙,况且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此事与自己无关,时间一久远,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对比以前,齐鸢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勤勉修炼,空闲时间便和闻人无焉呆在一起,对他来说,每天夜里打坐结束,睁开眼睛,都是崭新的,值得期待的一天。
这天,孟濯尘将他们三个徒弟叫到山上,说是有事相商。
陆岐舟也上山了。
他眼睛还没治好,不过内伤却已经好了很多。修行之人五感敏锐,他借助一根青色竹杖,作为盲杖使用,走起来倒也不算滞涩。
齐鸢最后一个才到:“师父,师兄。”
再度听见齐鸢的声音,陆岐舟搭在椅边的手指轻轻一颤。
孟濯尘点点头,示意齐鸢坐下,说:“昨日华清宗来人,说今年会在他们那里举办登仙会。”
修真界中几乎人人都想飞升得道,登仙会这个名字也是为了讨个彩头,并不是说参与盛会的人便能升仙。
它既敢取一个如此宏大的名字,正说明了登仙会不一般的身份。但它并不是每隔三五年固定时间举行,而是要看“天意”。
每临登仙会时,几乎大陆上一大半的修士都回来凑热闹,将举办登仙会的主城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赶水路千里迢迢前来参加,只为了在登仙会上夺魁。
夺得魁首者,能够拿走登仙湖中孕育出来的登仙丹——传闻中,有人吃了此丹,脱胎换骨,从此修行再无阻碍。也有人吃了此丹,原地结成金丹,招致雷劫。
上次举办登仙会,还是齐鸢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修炼刚刚入门,还没有能够参加登仙会的资格。
时隔多年,张仙师算出登仙湖再度“有孕”,负责看管的上三宗派人前去,果然,一颗新生的登仙丹静静沉在湖底。
于是上三宗开始着手准备举办登仙会的事宜,待准备得差不多了,将消息放了出来。
孟濯尘的目光落在陆岐舟身上,颇觉惋惜,道:“这番机会,也算是可遇不可求,你们该去历练历练。只是……岐舟,你眼睛不便,留在谷中养伤吧。”
“师父,”陆岐
舟站起身来,“弟子除了眼疾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请师父允我一同前往。”
孟濯尘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到时候掌门拟定去登仙会试炼的名单时,不会落下陆岐舟。
……
每个宗门参加登仙会的人是有定数的。
斩月谷中,决定谁去登仙会就很简单粗暴,现场测修为,修为高的人才有选择权。
而齐鸢已经筑基快到圆满,只比陆岐舟差上一点点,在内门弟子中,已经名列前茅。
到最后,名单定下了六人,除去他与师兄外,还有上次和齐鸢一同守秘境的宝霜师姐,另一位凌灵师姐。
剩下两人,反倒出乎人的意料。
两名男修,一个来自外门,竟也已经筑基了,名叫裴少真,看着沉默寡言。
另一个居然是顾流。
顾流虽然是齐鸢的师叔,但他年纪尚轻,去参加登仙会也不算是欺负人。有他在,斩月谷的胜算应当是大了不少。
谢琼白听说齐鸢要去参加登仙会的事情,颇为感兴趣:“我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东西。登仙丹若是真有传得那么神,为什么上三宗会这么好心地分享给外人啊?”
齐鸢正收拾行礼,被他给问倒了,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
“你带我去看看,”谢琼白道,“我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齐鸢要带的人不止顾流一个。
闻人无焉是不可能和他分开的。他说自己一定会隐匿气息,不被人发现,齐鸢要出远门,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不可能放任齐鸢自己离开。
所以到最后出发时,齐鸢刚上马车,闻人无焉已经将里头布置成了另外一番天地。
尤其是,有一张很舒适的榻,适合来做点什么。
结界也设好了,不会让里头的声音传到外面。
因为担心谢琼白离开斩月谷后会魂魄受损,齐鸢找了块精玉挂在真妄剑上,若是谢琼白感觉不舒服,可以到里头养一养。玉和剑被齐鸢放在了后面的车厢里。
齐鸢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拖家带口出远门的感觉。
但这一趟并不会时间很长,顶多三五日,他们就会抵达华清宗。
闻人无焉拉着他的手说:“这几天,我不会乱跑
的。”
“嗯。”齐鸢唇角含笑,点头。
两人对视着,闻人无焉将齐鸢拉到了腿上。
很快,齐鸢的腰带就被抽走了,半边雪白的肩膀露在空气之中,被印下一点吮过的痕迹。
好像读再多的佛经,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没用的。只要是在独处,两人就忍不住躁动起来。
齐鸢很快就感觉到岩浆般的热意在血管里流淌,熟悉的,失控般的感觉。
他腿分开,跪坐在闻人无焉身前,低下头和他接吻,舌尖很快被含住,重重地被吮了一口,发麻的感觉顿时如雷电般鞭笞着神经,越亲越激烈,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入侵,掠夺。
闻人无焉握着他的肩膀,低声道:“鸢鸢还记得我们之前看的话本吗?”
齐鸢闻言,轻轻咳嗽了两声。
闻人无焉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腰肢,道:“坐上来吧。”
他微微仰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齐鸢,形状漂亮的喉结微微滚动,呼吸沉重,语带蛊惑之意。
齐鸢半推半就,被他哄着坐在了身上,紧密接触。
闻人无焉眉头不知因为什么皱了起来,看起来仍旧是性感的,齐鸢的腰近乎失控地被他攥在手里,掐出了明显的红印。
似乎不论多少次,闻人无焉看到他,总有一种要将他整个人拆吞入腹的冲动。
过了许久,齐鸢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他眼角还挂着眼泪,嘴唇也被亲出了艳丽的水红色。
两人耳鬓厮磨,齐鸢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道:“我想……洗澡。”
他不想吸收身体里的精元,就只能洗澡的时候排出来。
马车内部极大,自然有能够洗澡的地方,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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