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是祸水,周亡在褒姒,商亡在妲己;没有唐玄宗宠幸杨贵妃,就不会有安史之乱;慈溪老太太把近代中国闹得贫弱不堪,尽人皆知。但也有人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唐太宗大治天下,盛极一时,除了依靠他手下的一大批谋臣武将外,也与他贤淑温良的妻子长孙皇后的辅佐是分不开的;明朝的马皇后是中国历史上难得的既严于利己,又能通过影响丈夫朱元璋的方式,为刚刚建立的大明王朝做出自己的贡献。至于孟母三迁,岳母刺字,木兰替父从军,文成公主入藏,词人李清照,女侠秋瑾……从古到今著名女性的故事世代相传,不胜枚举。
林英章确实遇到了两个好女人。特别是宋玉梅,只是书信往来,诗文酬答,连准情人都算不上。但张桂英的一纸书信,几句假话,闻听他得了重病,就不远千里,奔来看望,并如亲人般侍奉左右。虽然只陪伴了十几天,但却给了林英章巨大的精神支撑,确实令人感动。
小官僚石庆宝却没那么幸运。从在歌厅和徐玲玲第一次有了实质性接触,他就觉得有点后悔;后来通过幼儿师范的熟人侧面了解,徐玲玲根本不是幼儿教师,而是总务处的临时工,负责在食堂卖饭票,就更加后悔不跌。但后悔药是很难买到的,事情已经发生就无法挽回。他确实想摆脱她,但摆脱不了。尽量冷淡她,但你越冷淡,她越黏住不放。每次都是徐玲玲主动约他出来。有时石庆宝借口家里来了客人,或者单位有同事聚会推脱,但推脱了几次,那边的电话就有点不耐烦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到你家找你!”
石庆宝最怕的是这句话。他最怕的就是妻子古月芳知道,他要维护自己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因此赶快找个借口溜出来。人性是复杂的,凡人都有两面性。开始见面的时候,对徐玲玲还有几分厌恶。当跳了一会舞,找个小歌厅或小旅馆单独相处的时候,特别是面对徐玲玲胖乎乎软绵绵绵的胴体的时候,石庆宝的理智完全被欲望所代替,完全听由小女子摆布了。
徐玲玲很会卖弄风情,拿情作调,娇声问道:“你不知饥渴是什么滋味吗?”
石庆宝道:“我从来没挨饿过。”
徐玲玲道:“那当然,饱汉子不饿汉子饥。你家里有老婆,可小女子又饥渴了半个多月了。”
石庆宝还没脱完衣服,徐玲玲已经急不可待地催他了:
“快点啊,小女子有点等不及了!”
这时候,石庆宝完全忘记了家庭、老婆、孩子,忘记了一旦单位知道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时候他完全被欲望所控制,沉醉于世俗的享受中。完事之后,又是一阵后悔袭来。但第二次此情此景重现的时候,理智又被压到阴山背后去了。
就这样维持了两年多。这一年的夏天,石庆宝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一是二女儿林雪考上了大学,虽不是什么名牌,但财经学院是多少孩子梦寐以求的学府,财会又是热门专业。二是妻子古月芳评上了副教授,虽然只是副高职,但作为中等专科学校已经是最高职称了。这一天是星期日,阳光灿烂,天清气爽。石庆宝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晴好,领着两个女儿和妻子一起去江边游玩,小小地庆祝一番。
M市是一座沿江城市。一条大江像一条玉带从城市南面缓缓流过。江南虽然还在开发建设之中,还是土岸杂树,农田村落,但江北岸已建成了花红柳绿、绿草如茵的美丽的江边公园。一尊抗日英雄的群雕矗立在公园中央,雄伟壮观。东西面各有一座恢宏的跨江大桥,把城区和江南的县区贯通。江边公园是M市民众的重要休闲场所,尤其到了夏天,江水如镜,江风习习,江边绿树成荫,堤岸百花争艳。如织的游人,或在大理石板铺就的平整宽阔的长堤上漫步,或坐在树荫下花圃旁的长椅上休憩,十分悠闲惬意。
石庆宝一家先坐了一趟游艇。回到岸上后他领着妻子女儿踩着临时搭起来的浮桥到了江心岛游泳场,想游一会泳。他特意给妻子和两个女儿都买了一套新游泳衣。石雨石雪两个花季女孩,穿上泳衣,十分漂亮。石庆宝一再催促,古月芳在两个女儿的绑架下才去更衣室换泳衣。古月芳换上泳衣从更室出来,石庆宝立刻眼前一亮。两个女儿买的都是深红色的泳衣,给古月芳买的是一件黑色泳衣。没想到古月芳穿上黑色泳衣后肤色显得白了许多,腿一下子也长了许多、丰满了许多。古月芳平时习惯低着头含着胸,穿上泳衣后胸部自然突出出来,腰板也变得直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10岁。古月芳被石庆宝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我穿这身是不是像个老妖婆了?”
石庆宝道:“不是老妖婆,变成个年轻小媳妇了!”
石雪高兴地说道:“老爸,怎么样?我妈妈是不是一下子变漂亮了?”
石庆宝点头道:“漂亮!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石雨也打趣道:“老爸,让妈妈比下去了吧?细胳膊小腿的,还美男子呢。看妈妈多富态!”
石庆宝不想让这样难得的镜头稍纵即逝,他要永远保留下来。就又跑到存物处拿回手机,让一个刚过来游泳的中年夫妻给他们全家照了几张泳装像。
接着全家四口人下水游了一会泳。石庆宝中学时候就曾经在临湖的木凌河游得自由自在,古月芳大学时蛙泳也有个半仙之体,真正旱鸭子还真是两个女儿。石庆宝这天特别高兴,去深水区和众多的游泳者一起畅游。古月芳毕竟毕业后这么多年再没下过水,为安全起见,石庆宝没让她陪自己去深水区,而是让她在浅水区教两个女儿蛙泳。
游够了,穿好衣服,石庆宝又领着全家人在江滨餐厅团团圆圆吃了一顿饭。不用说,畅饮了几杯爽透心肺的冰镇啤酒,还逼着两个女儿一人陪他一杯。
俗话说,乐极生悲,在欢乐的背后一幕家庭悲剧开始上演。正在吃饭的时候,手机玲声响了起来。石庆宝一看来电人是“玲玲”,赶紧按下红键。大女儿石雨好奇地问道:
“谁来的电话?”
石庆宝随便答道:“广告,推销广告的。”
刚说完,手机铃又响起来了。二女儿石雪道:“广告最烦人了,爸爸,我给你拉黑。”当石雪去要他手机的时候,他又不给,自己赶紧关掉手机。
一家人吃完饭,石庆宝借口报社编辑李勤找他研究一篇稿子,他必须去报社一趟,叫来一两出租车,让古月芳领着两个女儿先回家。他重新打开手机,见满屏都是未接电话,一连串的“玲玲、玲玲、玲玲……”他拨回去,对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你死了?”
石庆宝赶紧解释:“参加一个小会,无法接电话。”
徐玲玲道:“撒谎都不会撒,星期天开什么会?是不是和报社的李勤在一起?李勤早就是你的老情人了吧?”
石庆宝道:“瞎说什么?和李勤就是工作关系。”
徐玲玲命令道:“不管你和谁在一起,赶紧过来。老地方,我已经等了3个小时了。”
所谓老地方就是石庆宝和徐玲玲常去的那家歌厅,也就是石庆宝第一次失足的地方。他上了二楼,进了熟悉的小房间。徐玲玲早在里面等着他,正手拿麦克,对着屏幕,摇头晃脑地唱歌。不知唱了多少首,看来有点不耐烦了,见石庆宝进来,马上把麦克扔到地上,一把抱住他。往常接着就是宽衣解带,就是疯狂地享受。可这天徐玲玲却一反常态,抱了一会就把石庆宝一把推到沙发上,并点亮了歌厅所有的灯,关掉了卡拉ok机,搬来把椅子坐在了茶桌的另一面。一脸严肃地说道:
“今天我要和你谈判。”
石庆宝有点莫名其妙:“谈什么判?”
徐玲玲道:“我要上位!”
石庆宝更加莫名了:“上什么位?”
徐玲玲道:“简单地说,我要嫁给你。”
石庆宝终于从莫名变得恍然了,诧异道:“开什么玩笑,我有妻子,有孩子……”
徐玲玲道:“不好离婚吗?”
石庆宝道:“离婚那么容易吗?和妻子都过半辈子了,人家没有任何过错,怎么提出离婚?”
徐玲玲道:“那还不简单,不爱她了呗。”
石庆宝道:“家庭的组成不一定出于爱,没有爱,一起生活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你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有多大的伤害?”
徐玲玲道:“那你就忍心伤害我?”
石庆宝道:“当初你说不就是一起玩玩吗?”
徐玲玲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你玩的倒是挺高兴,我怎么办?我就一辈子做你的小三吗?我也需要家庭,也要生儿育女,我也想和一个男人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石庆宝道:“好男人有的是,你会找到一个如意的男人的。何况咱俩年龄也不合适。”
徐玲玲道:“我就是喜欢大叔型的,我就是看中你了。”
石庆宝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赶快另找一个吧,我也可以帮你找。”
徐玲玲突然凑过来,坐到石庆宝的腿上,把热乎乎的胖脸贴到石庆宝的脸上,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真的就舍得我吗?”
石庆宝轻轻把她推开,冷冷地说道:“没什么可舍不得的。”
徐玲玲一下子又扑到石庆宝的怀里,并解开衣襟,把石庆宝的手拉到她的胸前,娇声说道:
“你就舍得你怀里这个胖乎乎、水灵灵,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女子吗?”
此时的石庆宝头脑中闪现的是忠厚朴实的妻子和两个已经成年如花似玉的女儿,急忙把手缩了回去。继续摇头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徐玲玲从石庆宝的怀里跳了下来,脸色立刻变得非常严肃,说道:
“反正我的注意已定,非嫁给你不可,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石庆宝坚决地说:“用不着考虑,不行就是不行!”
不用说,这一天两人没有演练往常的欢愉,而是不欢而散。徐玲玲气哄哄地跑出了歌厅,石庆宝追了出去。正好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头也没回,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
石庆宝感到后悔的同时,也感到倒霉。改革开放之前,这种男女之事,都是地下偷偷摸摸进行,而且与党纪国法不容,那叫生活作风问题,露馅了就是犯了生活作风错误,严惩不贷。古月芳就曾给他讲过一件事情:当时他家住的地方叫八栋楼,两排各四栋楼,都是三层小楼房,在当时边疆小县城属于高大建筑了。住在三楼的人家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对面楼里住户的活动,因此每到晚间,各家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偏偏一楼有一家窗帘有点短,上面总露一块,住的是教育局会计小关,一般情况人们也不太注意。但小关家大白天有时也拉下窗帘,就引起了对面人家的好奇。终于发现,是局长秦志清去了她家,而且做苟且之事。于是有好事者给县委写了封密告信,秦志清和小关被隔离反省,最后都给了处分。秦志清调离了教育局,由16级降为18级。现如今,党纪中已没有了生活作风错误,国法中更没有通奸罪,尊重个人隐私,也算社会的一种进步吧。有个把情人已成为一种权利和能力的象征。商人自不必说,商品社会,只要你有钱,想贴上的女人可以大把抓。就是政府官员,稍有点权势的,也不愁没有三两个红颜知己。石庆宝感到窝囊的是,别人的小三都相安无事,可自己撞上这么一个不怎么出奇的女子却缠到身上抖搂不掉。在他心中,除了道德的自责,还有个家庭的责任。虽然他和古月芳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共同生活了20来年也有了感情。他特别喜欢两个女儿,如果真的离婚,两个女儿该做如何想?
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这个小女子。如何摆脱?给个房?家里只有一个房子;给多少万分手费?他一个宣传口的小官,没有什么意外之财。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给徐玲玲介绍个男人,让她赶快有个归宿。但费心尽力托朋友搜罗的几个单身男子,徐玲玲连看都不看,一口咬定:
“我非你不嫁!你把我糟蹋个六够,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
徐玲玲也没有死等石庆宝的最终回复。一天,她跑到财政专科学校去见古月芳。古月芳上课去了,教研室的同事让她坐在古月芳的办公桌旁等着。古月芳下课回来,见自己座位上坐着个陌生女子,诧异地问道:
“您是找谁的?”
徐玲玲没有见过古月芳,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头发有点花白、背稍有点驼的中年女人就是石庆宝的夫人。急忙很礼貌地站起来道:“您是……古老师吧?我是……”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是您的学生,你忘记了?来看看你。”
古月芳仔细打量了徐玲玲一会,想了半天,没想起在哪里、什么时候教过她。问道:
“学生?哪个专业的?我怎么没印象?”
徐玲玲立刻应变道:“啊,是你在临湖县中学时候教的学生,那时我太小,肯定没什么印象。”
古月芳道:“可也是,那时候教的孩子多,还都是小孩子,长大后都变样了。”马上到旁边办公桌拉来一把椅子,让徐玲玲坐下,并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说道:“谢谢你这么多年还想着老师。你现在在哪工作?”
徐玲玲反映还是比较快的,立刻应对道:“我叫许琳琳,在省城一家私企做事。出差到这,听说您在财专,特意来看看您。”怕古月芳继续追问,马上转换了话题:
“老师,您可老多了。”
古月芳道:“都50来岁的人了,能不老?”
徐玲玲道:“你家先生可比你年轻多了。”
古月芳感到有点奇怪,问道:“你认识我家老石?”
徐玲玲急忙道:“啊啊,我去你家找过你,见门锁着,就下楼了。正好一个男的上楼进了你家,我猜那就是你家先生。个不高,长得挺精神、挺年轻的。”
古月芳道:“那可不,女的老得快,肯定他比我显得年轻。”
徐玲玲道:“老师,那您可得小心了。现在找小三比较时髦,你家先生又是政府官员,年轻潇洒,别哪天出现个小三要上位就麻烦了。”
古月芳道:“没事的,我家老石我了解。即使她厌倦了我,也舍不得那两个孩子。我家石雪早就说了,他要有小三,就不认他这个爸爸。”
徐玲玲道:“还是小心点好。”
古月芳老实地答道:“那倒是。”
徐玲玲借口有个客户约她午间见面,就匆匆告辞了。一出财专的大门,她就立刻给石庆宝打电话,告诉他:“我刚刚去见了你家的那一位,一个十足的老太太,长相,年龄,情趣,哪一样都不如我。”
石庆宝道:“老夫老妻嘛,有什么可比的。”
徐玲玲娇嗔道:“我就是要比。看你是守着一个老太太过一辈子,还是找个年轻、漂亮,又时髦的小媳妇一块生活?”
石庆宝道:“有个成语叫敝帚自珍,还有句话叫糟糠之妻不下堂。”
徐玲玲初二就辍学,本没多高的文化,石庆宝引用这两个成语无疑是对牛弹琴。但她明白,石庆宝的意思就是舍不得那个老太太,遂说道:
“我不管你家里有什么逼玩意,是珍宝,还是谷糠,赶快给我离婚!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十来天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石庆宝晚间下班回到家,古月芳告诉他,今天有一个学生去见她,个不高,胖胖的。看样子不到四十岁,“到现在也没想起什么时候教过她。奇怪的是提醒我小心你有小三抛弃我。你是不是真的有小三了?”
古月芳最后一句话本来是开玩笑,但戳到了石庆宝的心窝子,立刻分辨道:
“就我这样的,其貌不扬,就是个小科岔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谁跟我?”
古月芳道:“那可不一定,下贱的女人有的是。”
石庆宝道:“我要真有了小三,还能瞒得过你?”
古月芳道:“那也不一定,有句话叫女人不忠丈夫是最后的一个知情者。反过来,男人找小三,最不知情的也都是些傻媳妇。”并提醒石庆宝道:“男人好拈花惹草,玫瑰虽然好看,但扎手,一旦扎得头破血流就悔之晚矣。”
石庆宝故作幽默地向古月琴行了个抱拳礼道:“谨遵夫人之教导。”但这话说得毫无底气,发出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怪怪的。
石庆宝当初轻信了徐玲玲的话,就是玩玩,以为她就是个比较开放的女人,及时行乐。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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