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层布后面八成有什么东西，却没想到这么有冲击力，小张原地呆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那怪人暴起将她按在墙面，贴着她的耳边尖声呼啸。小张心里一惊，正要本能地召唤光箭抵抗，元芪却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刚要着急，却发现那个手无寸铁的中年女子居然冲上来抱住了怪人，拼命拖着她向后走，嘴里大声喊着“松开”，表情近似于恳切的哀求。
尖叫声渐渐减弱，怪人似乎在她的哀求声中恢复了理智，茫然地放开小张，发出几声小狗一般的哀鸣，又回到角落里缩成一团。
“大姐，这是……”元芪面带惊讶，装作撞见都市传说的普通女孩，向女人发问。
小张有点不太淡定，元芪一面提问，一面摩挲着她的手背，大概意在安抚。可不知怎么的，这个动作让此时的小张感到太过暧昧，心底烧了起来，刺痒难辨。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向女人走近一步，亲切地说道：“别担心，我不要紧的。刚才也说了咱都是怪谈爱好者，能稍微聊聊吗？您放心，我们出去绝不瞎传。”
“其实奇怪的事件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还挺有经验的。或许可以帮忙解决一些问题。”骆霜适时送了一句助攻。
女人本来还因为秘密暴露而惊疑不定，听到这句话，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中燃起了希望之光。可这光很快又黯淡下去，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哪里能指望你们帮忙，不过你们真想听，我就说说吧。只是别嫌弃我倒苦水。”
“怎么会呢，您尽管说。”小张已经摆出了一副乖巧听讲的样子。
“她叫玉芝，是我的女儿。从小到大，玉芝都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在学校成绩总是数一数二的，总是说要考一个好大学，以后报答我们。”女人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和她爸知道家里生活不富裕，但是听她这么说，也决定咬紧牙关攒钱送她去大学。只要玉芝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也就不图什么了。
“本来明年就高考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她下自习之后迟迟没回。我和他爸担心得不行，出门找了几个小时，哪都没见人。县城就这么大，她能跑到哪去呢？我们当时都疑心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蹲在路边哭。
“哭着哭着，就听玉芝喊我们爸爸妈妈。一看，果然是玉芝找我们来了，身上又是泥又是草，是从山上跑下来的。我们赶紧带她回家，说好以后下自习她爸接她回来。当时以为事情就结束了。
女人压抑着情绪的叙述里还是带上了哭腔，应该是要讲到她最不愿意回忆的部分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玉芝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怎么叫都没用。他爸是个急脾气，把门踹开要赶她去上学，就看她一直捂着脸，嗷嗷哭。我们上去扒开手一看，脸肿得像个猪头，又青又紫，没法看了。
“不知道她是害了什么怪病，带她去医院，啥也检查不出来，脸上、身上一天比一天肿，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她话也不会说了，整个人痴呆一样，别人笑她，她就动手打人。”女人抬手抹着眼角，“把人打坏了，闹上门来赔，她爸受不了了，要把她赶出家去。我死活不肯，就连我一起赶出来了。”
听众三人都有些愣住了，连平常最擅长捧哏的小张都不敢作声。
女人顿了好一会，接下去说道：“我一个女人家，也没有正经工作，身上也没有几个钱，只能带她来山里住。平常去菜场捡别人不要的剩菜剩饭，还有烧过的木柴。街坊可怜我，也都没说什么，有时候还帮衬着点。”
“我知道我们娘俩现在的情况，也没法在人多的地方过活。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元芪默默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玉芝在角落里看见妈妈哭，又发出小狗似的哀哀叫声。
“您女儿是在这片山附近出事的吗，大概多久了？”骆霜还算冷静，试着问出更多的线索。
“一个多月了吧。我们找到她的地方离这边山脚下不远。但是附近也只有这里还能住人，我只好带着她上来了。”
“那您女儿——”骆霜皱着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住在这里之后，还有发生过其他异常吗？”
女人苦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异常，除了不像正常人之外，都挺好的。”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她有时候会半夜自己出去，被发现也不让跟着。好在最后都平安回来了，没出什么事情。”
“自己出门？大概多久一次？”
“……一两个星期一次？我也记不是很清楚。”
小张看看骆霜，又看看元芪，从她们的表情中得出一个共识——等待玉芝下一次出门的时机。
三人支离破碎地试图安慰这位母亲，最终身心俱疲，歪斜在墙根睡着了。
小张醒来的时候，天色未明，手机显示五点二十六分。身上盖着几件旧衣服，大概是玉芷妈妈怕她们冻坏给加上的，但收效有限。她扶着生疼的脑袋，晃晃元芪，想趁着母女二人未醒先离开这里。
好歹养精蓄锐，晚上再来附近埋伏。
不想元芪没晃醒，却听见房间角落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小张本能地装睡，从眼睛缝里看见玉芝从帘子里爬出来，笨重地起身，拉开门出去了。出去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妈妈，并带上了简陋的房门。
“跟上。”骆霜低声说道，把小张吓得一抖。
“……你没睡啊？”小张仰头看向已经起立的骆霜，用气声问道。
骆霜无声扫了她和元芪一眼，安静地出门去了。小张无奈，只能再次试图叫醒元芪，偏偏她睡得像只小猪一样，怎么都没动静。
小张咬咬牙，这可是你逼我的。她贴到元芪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刘、主、管、让、你、交、报、告。”
“啊？什么报唔唔！”元芪瞬间惊醒，被小张一手捂住嘴巴，拖了起来。
“变种人观察报告！”她压低声音回答，把元芪趔趄着带出屋子。
好在没把玉芝妈妈弄醒，顺利出来了。小张赶紧寻找玉芝的身影，却看见骆霜站在一个树丛边，蹙眉望着这边，赶紧跟上去。
“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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