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不欠我的,所以我要还!我不欠人!”
周南湘激动的吼道。
元辰语调不紧不慢道:“既你打心底里觉得不要欠我,又为何屡次三番报我之名,纵容你的手下借我之名?可知你们随口一说,对上的人态度立刻转化,最终都是找上我,由我来承当。”
周南湘紧紧攥着指头,冰冷的指尖刺破掌心,那点冷意穿行在经脉中。
“人命关天,就是为了同伴,我也……”
元辰打断她,表情如来时随意平淡,一双眼眸却好似能洞察人心。
周南湘心中惊惧,不敢与之对上。
元辰退而问道:“你口口声声要还,你怎么还?”
“你是凭着一把剑,我也可以,只要再给我一些时日——”周南湘艰难的断续的道。
元辰声音浅淡,在破败的寺庙中愈发朗润:
“一入江湖,身处漩涡,你永远想着将来如何,不愿意承认就是在借我势。做大事而惜身,又岂能成大事。”
周南湘目光只落在元辰的脖子以下,对方常年不变的白衣负剑,但每次见到,都能带给她不同的感觉。
有时似天边流云,飘渺无际,有时若那天上仙君,护脉山庄时如夜间月亮高洁出尘。
而这时仿若魔神,诱发出她深藏的不堪,心中惶恐不安到极致时,是脑子一根弦崩断,不自量力的发吼道:
“好!我们姻缘了断,白衣剑客孤高傲岸,觉得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配他出剑。”
“那你在我面前拔剑,我要挑战你,无论胜败,只你一剑出,我们就再无瓜葛!”
元辰轻轻一笑,“你配?”
周南湘朝后退去一大步,紧接着抬头望他,嘶声喊道:“配不配,你先把剑出来!”
“我周南湘不是什么大人物,是死在你剑下,还是连你一个目光都承受不了,都总要先试试的。”
她竭尽全力嘲弄着:“你连剑都舍不得出,做什么慷慨傲世,天下之大没有你办不到的,所以不怕我三次会提出什么要求!”
“周姑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元辰忍俊不禁。
“萧某再不济,好歹让你多保了几次命,却换得你在我面前指鼻大骂,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本以为已是见识不少,今日在周姑娘这,才是大开眼界。”
周南湘下嘴唇被咬的血迹斑斑,拿出长剑,不管不顾朝他杀去。
一柄长剑出鞘,剑光酷烈。
周南湘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甩出剑,而后那股劲力未曾消退,奔窜在她周身。
她朝后飞去,撞在破墙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从墙壁上滑倒在地时,一道黑衣身影越过元辰。
“挑战他,你不够格。”
他再朝边上退步,于元辰与周南湘之间,侧对二人。
“我已手下留情,但她太过不济,以致重伤。”
崔烈看向元辰,一板一眼解释道。
元辰目光一晃,神思恍惚的周南湘已不被他看在眼里。
因果消去之后,对方是死是活,是扬名于天下,或是惨烈而死,都不再关他的事。
元辰弯腰,拾起一根稻草,随手一挥。
正等待他回应的崔烈浑身紧绷,盯着笔直刺来的那根稻草,他手中的宝剑发出清鸣,剑鸣声声。
躲不开!
当这根稻草飞来时,他任何反应,挥剑或躲避都已在其覆盖之内,躲不掉的!
一根稻草就似一柄神剑击来,神威浩瀚。
崔烈自诩心性坚定,除把萧元辰当作一生之敌,今生一定要与之一战,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够动摇他心神,包括死。
但这一刻,他竟然就像懦夫一般,眼皮一点点的垂下。
拖出大片黄芒的长稻草突然一弯,方才拖曳出大片璀璨的黄光只像是人的错觉。
只是被风吹起飘出一段距离的稻草,仅此而已,所以当风消散,它便飘落在地。
崔烈睁开眼睛,迟钝的目光晃动间,那道白衣已在破庙外,背对他,即将乘风而去。
崔烈定了定心神,涩声问道:“萧君,此去为何?”
元辰负手而立,“无他,杀人耳。”
云袖飘拂,踏风而起。
崔烈原地坐下,盘膝打坐,这一次却是良久不能定心,从内而外还沉浸在那一剑的境界中。
这是机缘,当看破这一道剑意时,他会更加了解他视为一生之宿敌的萧元辰!
同样更是危机。
如果连一道剑意都看不透,别说要挑战对方,终其一生他还能出剑习剑,甚至威力会大增,他会更强。
但是那一道剑意如附骨之蛆,终其一生,别想摆脱,反为剑意下的傀儡。
而倒在地上的周南湘又有谁会注意呢。
*
“传闻五十年前护脉山庄建成,之所以取护脉二字,只因这座山中有一条地脉,一旦被破坏,方圆千万里将会坍塌,无数百姓为之身死。”
“护脉山庄特此守护,为一大善举,功德无量。但传言不可尽信,今日萧某便任性一次,为一己私欲,破开山庄一看究竟是何玄机!”
楼阁林立,庭院琼花玉树繁茂,殿台深深,侍女与下人规矩穿行。
同时,大片演武场上,山庄的弟子勤奋习武,气象万千时,却是一道豪气纵横的笑声从天而来。
演武台周围一片绿油油、秋冬不枯的古树哗哗作响时,元辰白衣如雪,背光悬立。
手一扬,一丈多长的气浪凌空撞去,似龙蛇起舞,刹那间,古树整齐折断,树叶漫空纷扬。
元辰潇洒降落在正厅前,举掌劈去,红柱断裂,他身法之快,似有十多道分身一起行动。
一片接一片的建筑倒塌,护脉山庄比之郑李两家,辽阔雄伟不知多少。
元辰却单一人,不过片晌功夫,诺大山庄被他一力捣毁,完全成了废墟。
直到他抽身而去,立在倒成一片尘埃的原山庄前方,负手望天。
一道道身影猎动飞过空中,二话不说,举手杀来。
“小友何故毁我山庄?”
为首的上官庆顿下身形,没有阻止后来先去的手下与门客包围元辰。
“庄下玄机,这不就出来了。”元辰不答反笑,跺一跺脚。
好似脚下有条地龙翻身,狂风大作,凌空的几人立刻被影响的乱了招数。
而元辰施施然起袖,将废墟之下的别有洞天显露在日色下。
上官庆陷入了沉默。
那些对元辰出手的人也都收手,退回到他身后,知道他们完全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更是密谋半百载之事暴露,这不为所控的知情之人,除不了!
“江湖武林与朝廷庙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当今安朝立国六十年有余,原来护脉山庄竟是前朝余孽,时间对得上,那上官庆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子!”
每一处客栈酒楼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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