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满天,天光涌现,透过葱葱郁郁的树影落下坐在长廊的两人身上。
宁楹泠望着珠儿,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到宠冠后宫的懿贵妃,知晓她不必再吃苦,也知晓魏鸣之待她极好,衷心为之感到高兴,
“珠儿姐姐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如今苦尽甘来。见姐姐如此,我当真为姐姐感到高兴!”
她的善意,再度融化珠儿那冻结的霜雪,春水消融,左右摇摆不定的心。
后宫尔虞我诈,面上温柔和善,背地里捅刀子的大有人在。从宫女晋升至贵妃,那些与她交好的宫女们,或多或少都有嫉恨她。
真心实意祝福她的,或许只有面前的宁二小姐。
看着败落的安国公府,珠儿不解宁楹泠为何会在此处。宁楹泠将被燕陵潇关在此处的事情一一告知,珠儿心中对燕陵潇改观。
由始至终,除了天下,他心中也便只有她。她亦是,为宁楹泠感到高兴。
临别之时,她牵着宁楹泠的手,真心道,“宁二小姐,身世一事并非你的错,如若当真因着想要偿还她,放弃燕大人。
那对燕大人过于残忍。世事易变,人心难得,二小姐,正视自己与燕大人的真心吧!”
珠儿走了以后,宁楹泠看着她的马车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迷茫地看向天际上的绚丽,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回到宫中以后,珠儿洗漱过后便前去养心殿,刚进到养心殿,便听到顾乘渊信誓旦旦笑道,
“陛下放心,微臣设下这局,必然让燕陵潇无处可逃。”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眉目之间不再有温情,点了点头,道,
“爱卿办事,朕甚是放心。”
待见到珠儿以后,魏鸣之眉眼之间流淌着柔和的春水,亲昵地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走上龙椅,
“更深露重,爱妃怎么来了?”
顾乘渊得了魏鸣之的眼色,知趣地退下。
偌大养心殿,一双人影交错倒映,纠缠在一处。八角熏笼散发着凝神静气的香,被晚风吹拂,香气晕染整个养心殿。
珠儿望着如此深情的帝王,抓着他的手,开门见山问道,
“陛下,当真要与燕大人决裂?”
少年温暖的手指轻轻一颤,并没有回应珠儿的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笑着道,
“已然听闻鸡鸣,爱妃不若早些歇息?楚铮,扶懿贵妃前去暖阁!”
楚铮奉命行事,正欲搀扶珠儿之时。
珠儿赖着不走,坐在魏鸣之的大腿上,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
魏鸣之头疼,挥手遣去楚铮。如若今夜不告知懿贵妃,想来她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只见他看着金丝鸟笼中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燕,眼神似是淬了毒液一般,
“不是朕容不下他!只因,他做事太绝,非得将朕逼到绝路上。”
珠儿,头一回看到魏鸣之动了杀心,一瞬间,心跳得急促。
她解释燕陵潇改革一事,恩泽百姓,只望魏鸣之不念旧情,也要念着他的功劳。
可换来的,却是魏鸣之陌生的眼神。他凝视着珠儿,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强忍着自己变得如从前一般,语气带着几分失望,
“爱妃,莫不成在你的心目中,朕当真这般无情无义?如若并非他触及朕的逆鳞,朕又何苦要与他沦落至此?”
珠儿渐渐闭上了口,再贸然开口,只怕只会惹得魏鸣之更不悦。
……
珠儿失魂落魄地离开,宫道上羊角宫灯长明,流萤在绽放得灿烂的花朵上遨游,珠儿无心顾及。
下一瞬,便看到楚铮东张西望,随即朝她挥了挥手。珠儿见状,大步走了上前。
楚铮将她带至宫殿,殿门紧锁,旋即将一封被烧得发黑的圣旨递给了珠儿。
珠儿快速扫视了一圈。拿着圣旨的手指微微一颤。
楚铮沉着声,“先帝遗诏除却立陛下为天子下,还带着这一道旨意。”
无论他日谁为新帝,需得保全安国公府一世荣耀。
可魏鸣之却在登基后,捏造了一份圣旨,只有立皇太子魏鸣之为天子的旨意,再无保全安国公府的旨意。
乾清帝咽气之前,曾握着楚铮的手,两行清泪滑落,虚弱地哭道,
“阿铮,朕后悔了!朕,不愿让她余生皆痛恨朕,朕想,圆她的心愿,她要报复朕,便让她报复吧!让她放心,安国公……”
话没有说完,乾清帝便昏迷。楚铮在魏鸣之身边当值数年,念想着皇帝的话,终于知晓先帝立的遗诏中,便是圆皇后的梦——保全安国公府的一世平安以及显赫荣耀。
珠儿不曾想到,魏鸣之竟然这般痛恨皇后、这般痛恨安国公府。
甚至不惜,抹去先皇遗诏,只为复仇。
珠儿心灰意冷,魏鸣之,为何变得这般无情?
宁楹泠望着紧锁的垂花门,犹如一只被困在囚笼的鸟雀,失去了自由。见到珠儿那时,本是最好的逃跑时候,可却是看着珠儿心事重重的模样,以至于她错失良机。
然而,听到珠儿的话以后,她却是动摇了。珠儿说的对,将燕陵潇让给兰娘子,那只会对燕陵潇不公平!
就在此时,门扉被人推开。燕陵潇推门而进,所看到宁楹泠乖巧地坐在海棠树下,见到他走下台阶之时,连忙站了起身。
被关在安国公府的时日,宁楹泠曾试过逃跑,但每一回都被看守的护卫抓了回来。
今儿亦是收到消息,趁着守卫轮值之时,她想要逃跑,不曾想因着珠儿的到来扰乱了她的计划。
燕陵潇看向那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修长的脖颈被月光映衬得愈发雪白,垂下的秀发随着晚风摇曳。
一股沁人的香气自她身上袭了过来,消减燕陵潇的疲倦,他看向宁楹泠,笑着问道,
“岁岁可是又想逃跑?”
宁楹泠沉默不语,陷入纠结之中。少年的眼睑被一层淡淡的青色笼罩着,丰朗俊貌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朝政本就繁忙,可他还要因着她的事,分神。
她不该,这般对燕陵潇。
“对不起,燕陵潇!”宁楹泠真挚地说道,“我一心只想着偿还兰娘子被芸娘子毁了二十年的人生,却没有顾虑到你!”
燕陵潇微微一怔,揉捏她的耳垂,一时间,心中的阴霾遽然消散。
他轻柔地摸着她的脸,问道,“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岁岁既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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