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男,靛海市第三高中文科高三九班舞蹈生,2月6日下午被发现死在家中房间,排除暴力、中毒、疾病等常见死因后,经解剖判断,确定为诱因待查的心源性猝死。”
“邹鹏,男,临照市崇文高中文科高三二十五班表演生,2月10日凌晨和朋友KTV聚会中饮酒后突然昏迷不醒,送医途中死亡,经解剖判断,确定为诱因待查的心源性猝死。”
“隆嘉梦,女,赤云市第七中学文科高三三班音乐生,2月14日晚上和男友约会后回酒店,洗澡时倒地不起,120到场后确诊无生命讯息,经解剖判断,确定为诱因待查的心源性猝死。”
“林静,女,赤云市第四中学文科高三七班播音生,2月17日播音与主持专业省级统考前夕夜间死亡在宾馆床上,第二天被同学发现,经解剖判断,确定为诱因待查的心源性猝死。”
“明泽朝,女,赤云市第四中学文科高三六班播音生,2月24日被发现死于赤云一中停车场附近湿地公园灌木丛中......”
路远寒扣上宋知微的笔记本,微微阖眼:“舞蹈、表演、音乐、播音,都是艺术类的应届考生。”
“对。”秦祁做完现场的初步尸检,应了一声,起身跟涂兼汇报,“情况跟之前那几个艺术生差不多,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尸斑在背部臀部形成,应该是死后仰卧了一段时间。尸斑有拖动痕迹,指压略微变色,面部和上肢出现较轻程度尸僵,四肢尚有微弱余温,推测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内。”
涂兼面色极为沉郁:“死因。”
“猝死可能性比较大,倾向于心源性,她这么年轻,没基础病的话,脑源性几乎没可能。”秦祁摘了手套扔给助手,“结合前面那几例也不难判断,不过具体分析还要等我解剖后出报告,但......大差不差。”
2月6日,靛海市鸟栖分局接到第一例报案,一名高三舞蹈生死在家中,解剖后只能断定心源性猝死,未能明确具体诱因。
由此陆陆续续,海渡艺术类省统考前夕,突然出现多例应届艺术生不明原因死亡。
据省厅统计,临照市已有2例、靛海市3例、赤云市包括刚发现的明泽朝在内,高达5例,省内其他市区还汇报上来1例,无一例外全是艺术类高三生。
“算上这次,短短二十天,已经有11人遇害。”
省厅成立联合专案组,总指挥权给了赤云市局,涂兼连日加班、开会,几个案发城市之间来回奔走取证,此刻眼圈乌青,胡茬看上去至少四五天没刮过了。
他揉了揉眉心,转向路远寒:“案子涉及范围太广,短时间内受害人增加速度史无前例,已经被定性为针对艺术类学生的特大连环恶性杀人案件,省厅和局里的意思,真是恨不得明天我就能破案。”
“时间点围绕在省统考前后,目标还全都是应届考生。”路远寒刷着手机上搜出来的本届艺考相关信息,沉声,“很少见到手段这么粗暴,猖狂,态度又明目张胆挑衅的案子了,难怪局里要急。”
案件性质恶劣,省厅顶着巨大的压力压制舆论,落实案情保密工作,并严令媒体不准报道相关信息打草惊蛇,才总算没有过度发酵、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即便如此,被害人家属也已经在市局门前拉过六轮横幅。
专案组甚至特别组织了一支家属安慰小队,每天的任务就是接待情绪激动、闹到局里的学生家长。
“都是即将实现梦想的花季少年少女,学艺术的大部分都得了父母的支持和期待,就这样荒唐地陨落,落在哪对父母身上能不着急?”涂兼很理解这几天快把市局接待室哭淹了的那群人,重重吸了口烟,“裴局给了我十天,十天抓不住罪魁祸首,我就得跪在省厅大门前负荆请罪,然后被革职下岗,入赘你家。”
路远寒挑眉:“怎么听着好像你很期待最后一句话?”
“那是。”涂兼疲倦地搓了把脸,“革不革职我今年都得把这事儿办了。”
“......去年你也这么说。”
路远寒看着被法医助手搬进裹尸袋的明泽朝,深邃的眸光闪过几抹悲戚。
“2月14号,播音统考前,我遇见过她,在附近一家饭店,她突然昏厥倒地,被碎玻璃扎穿了胳膊。”他眼神黯然,想到校医室里那碗甜糯的苹果白粥,有些恍惚,“我在省立三院的救护车到来之前给她做过急救。”
“突然昏厥?”涂兼怔住,“原因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次碰巧的急救,明泽朝的遇害时间会不会提前?
“后来说是低血糖。”路远寒长眸微微垂着,“我没多问。”
“小程,带两个人去趟2月14号救治被害人的医院,调她的详细就诊记录。”涂兼喊程野过来交代,“还有,跟惊蛰一起去交管那边调公园和路上的监控,让老邓把现场勘验范围扩大,有效痕迹能提到什么就提什么。”
程野这半个月跟着连轴转,觉都很少睡,强撑精神:“嗯,知道涂队。”
“还有公交车监控也调回局里给图侦一起看,她从家里出发,过来这一路都要覆盖到。”路远寒不放心地嘱咐,“特别是她下公交后到死亡前的这段过程。”
如果自己那次救她属于人为干预打断了被害人死亡时间,那么明泽朝原本该没有参加这次统考的机会,如同另外10例一样,死在艺考前夕。
幕后黑手究竟是针对个人的报复,还是发动恶性事件试图搅乱社会,亦或是对海度省统考制度的不满?
回市局的路上,路远寒靠在涂兼那辆雷克萨斯大SUV的副驾,翻开2月14那天的同城新闻,找到明泽朝相关的那条看。
他还记得,明泽朝短暂清醒的那几秒,眼神祈求地看着他说了一个字——
“药。”
所以,是什么药?
能够让她在生命垂危之际第一时间想抓住。
“你怀疑跟毒品有关?”市局禁毒大队副队长办公室内,江戟眯了眯眼,“有什么根据。”
路远寒斜倚在他办公桌上,双腿交叠,单脚足尖点地,勾了支笔顺手转着:“你记不记得去年有个案子,也是针对艺考生,不过那时候被波及到的大部分是美术和设计类,还有几个戏剧影视的创作和技术类,当时你们查封的那批违禁药......叫什么来着?”
“灵感素。”江戟眉梢压着眼眶,神色凝重,“这次明显比那次严重的多,灵感素短时间内刺激交感神经,被包装成创作激情激发剂,虽然对中枢系统有损,但不致命。这次,短短一个月不到,已经出现了11例死亡案例。”
“犯罪和传播手法是一致的。”路远寒笃定,“我在想,如果是未知的违禁药物,那必然要有对应的功效,这次所有被害人虽然都是艺术生,但细分三级类目,舞蹈、表演这些其实并不太需要脑子、或者灵感。”
江戟顿了几秒,快速翻开案宗浏览:“舞蹈、音乐、音乐、播音、表演、表演、播音.......没有一例是美术或者影视创作类。”
“对。”路远寒隔着两三米歘地将那支笔投进桌上笔筒,“这些学科有什么共同特质?”
“需要脸和形体的完美优越。”江戟沉思几秒,“可反过来说,外形条件足够好才会去选这几个科类,还有必要冒着那么大风险借助药物?”
“那得看幕后操纵的人跟他们吹出了多大的风险收益比。”路远寒狭眸垂着,“体育赛事查兴奋剂查得够严吧,为什么每年还会被检出那么多服用的?甚至部分拿过金牌、成绩曾经辉煌的运动员也无法避免。”
“两码事。”涂兼不置可否,“这不能相提并论。”
“人都是一样的,永不知足,赌性够大就什么都敢尝试。”路远寒把玩着那只登喜路打火机,金属长方体在手指间翩然翻飞,“考试本身就是一场竞技,总有输赢。如果是你,苦练那么多年某一领域,只有一次机会做一个关乎你未来的展现,你想不想发挥到极致?”
“所有被害人经过详细尸检,法医没有追踪到任何明确的违禁药物成分残留。”江戟凝眉,摸过烟盒抽了一根咬进嘴里,“如果是毒品,那么快的代谢速度,我只能想到骨销。”
他在桌上摸了半天没摸到打火机,路远寒凑过去,慷慨地送上了一簇火苗。
“哟,登喜路。”江戟双眼一亮,探手想拿过来玩玩,“在哪搞得?”
路远寒快速收进口袋,炫耀却不接茬:“孟秋曾经在由申的实验室培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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