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眨巴着眼睛,哭过后的眼睛像是小鹿般湿漉漉亮晶晶。
“姑姑,您别赶我走。”他委屈巴巴的道:“您是好人,您别赶我走。”
赵长宁一时间气笑了,她不想做什么好人,也不想再说话,扭头就走。
恰好那只瘸腿猫又不知从哪儿撺了过来,看到赵长宁后,竟然大摇大摆的在青石板路上摆开架势,凶神恶煞的哈气,还以为它要冲上来咬人,结果就地一蹲——
开始拉屎。
大概又在哪大鱼大肉回来,那屎跟专门存好似的,一坨接一坨地拉。
赵长宁:“……”
本就被琐事烦扰,此刻她心头莫名涌出一股怒火,猛地冲上前,对着瘸腿猫怒道:“真是够了,有意思吗?有本事去仇人那里拉,来我这干什么?”
瘸腿猫大概没想到赵长宁会突然反抗,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摔进了自己拉的屎堆里,站起来后,圆滚滚的猫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云生这会儿眼力见不错,一个箭步冲上去赶走了瘸腿猫。
他讨好的朝赵长宁笑,满脸忐忑,“姑姑,赶明儿我去弄张网,把那猫抓住。”
“不必了。”赵长宁恢复了平静,看着瘸腿猫慢悠悠的爬上了树,“你走吧,我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云生可怜巴巴的朝小顺看去,结果小顺只是同情地看着他,默默扭过头。
他似是知道赵长宁不会回心转意,朝她磕了三个头,抹了抹眼泪,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死,但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
小顺默默拿出撮箕把院子里的猫屎铲干净,看到姑姑进屋,忍不住道:“姑姑,他会死吧?胡公公那边肯定容不下他。”
赵长宁脚步都没顿,径直进屋。
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但这里天天都死人,死一个云生,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夜里,赵长宁一直在想事儿。
她不知明轩和胡狗儿有什么过节,也不知胡狗儿怎么抓到明轩的把柄,双方都在死命攀咬,浙江的事儿很急很大,可也急不到她面前,她只管自己眼前。
所以现在来看,显然胡狗儿口中的证人,就是出口。
得想办法把那个证人的位置弄到手,届时自会有人去办事儿。
果然,接下来几天,内阁和六部堂官是一波一波的来,每天都在吵架,吵架的缘由五花八门。
朝堂大致分为了三拨人,一拨人参胡狗儿为首的太监横行霸道;一拨人参以明轩为主的浙江地区官员不作为,还有一拨人中立。
礼部和都察院也有人参明轩罔顾礼法等罪责,双方毫不相让,差点就打起来。
赵长宁心里也有点担心,明轩认罪这个事儿,确实出乎意料,幸好皇帝一直未松口,而且前去浙江的宋宗恒也没回来。
傍晚的夕阳染尽云层,昏鸦归巢,红光些微刺眼,但没什么温度,早春的风儿,依旧寒凉。
胡狗儿站在柳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姑姑回来了?”
赵长宁听他这声称呼,恍惚像是回到当初刚相识的日子,笑了笑,“胡公公今日倒是有空,有什么事儿吗?”
胡狗儿讨喜的脸上没了笑意,只目光沉沉,像是有千言万语。
“姑姑,我今日来,是想求娶你。”
赵长宁面色难掩变化,“胡公公莫要再说笑了。”
胡狗儿并不意外,看着她氤氲雾气的明亮杏眼,沙哑道:“云乔死了,姑姑难道就没有一点难过?”
“没什么好难过的,这些年,我看得太多了。”赵长宁温声道:“胡公公不去皇上身边伺候了吗?”
胡狗儿苦笑,“我现在没法单独见到皇上,不知姑姑可否为我美言几句?允我面圣自辩,若此事了了,一定报答姑姑恩德。”
赵长宁抿唇,“我只是伺候人的,并不能左右皇上的决定,胡公公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扭头走了。
胡狗儿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离去,眼里情绪翻涌,站了许久,直到夕阳余晖散尽,才转身踉跄而去。
赵长宁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莫名泛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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