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娘娘的笑声最为动听,犹如春风中挂在屋檐下的一串风铃,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叮叮当当地响在每一个舒适的午后。
她也是现在最得宠的妃嫔。
“皇上,您怎么老是看长宁?”她娇笑着扑到了皇帝腿边,嗔道:“难道臣妾今天不好看了?”
美人娇俏,皇帝大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没奈何一口气没接住,咳了起来。
赵长宁立即上前推开祥嫔,在皇帝心口揉了好一会儿,又拿过茶碗喂水,见皇帝嘴角流出涎水,她也立刻掏出手帕擦拭。
祥嫔看的一阵恶心反胃,退出了三步远,和孙婕妤站在一处。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看着赵长宁那殷勤样儿,不由同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
赵长宁对两人的动作恍若未觉,只耐心的叮嘱皇帝,温柔仔细,关切嗔怪道:“太医说过,应当平心静气,皇上,您怎么又忘了?”
皇帝满脸不甘心,身体的衰老还是令他无法接受,猛地将她推开,脸都憋紫了才气喘吁吁的斥她。
“休要拿那些狗东西的话来搪塞朕,朕要将他们全都拖出去砍了,还有你,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死是不是?贱人,贱人……”
祥嫔和孙婕妤面对突然发疯的皇帝,吓得立刻跪下磕头,浑身瑟瑟发抖。
赵长宁已经习惯了皇帝突然的脾气,根据以往经验,她大着胆子膝行跪在皇帝脚边,丝毫不惧的伸手去帮他揉心口。
“我待会儿就去太医院传您的口谕。”她依旧柔着声儿,耐心劝慰,“只要事儿过后,皇上不怪罪就好。”
皇帝身上舒坦了些许,想到方才的举止,皱巴巴的脸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浑浊的眼紧阖。
午后的太阳暖融融的照着,坐着的皇帝周围跪满了人,连戏台上的人也老实的跪着。
赵长宁贴心的端来一杯参茶,眼角余光看到祥嫔跟孙婕妤头贴地跪着,心头一片宁静。
皇帝的喘息总算平静下来,苍老又虚弱道:“听戏吧。”
赵长宁“哎”了声,起身吩咐戏班子继续,又着人换茶换点心燃香……
祥嫔和孙婕妤面面相觑,也不敢起身,更不知该做什么,这么些年,在暴戾的老皇帝面前,依旧只有赵长宁这么大胆,毫不畏死,敢直面而上。
真不知她哪儿来的胆子。
赵长宁等戏台上唱了会儿,才找着空档去请两人,“两位娘娘起来吧,陪皇上看戏要紧。”
两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先瞟了皇帝一眼,才磨磨蹭蹭的一人挨着一边,坐在了皇帝的两侧听戏。
戏台上的旦角气韵悠长,声声震天。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一剑能挡百万兵。”【1】
这是皇帝极喜欢点的一折戏,也是这个班子唱的最好的戏。
赵长宁默默地站在了后面,看着两个故友努力隐藏惧意,在老皇帝面前拼命俏丽嬉笑,润白的脸上春光明媚,妩媚动人,和台上铿锵有力的唱词截然不同,哪怕在尽力掩饰,却也遮不住偶尔的皱眉,还有屏息后微微侧头换气的动作……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思及过往,哪怕厌恶,但依旧不错眼,心里再一次就这么莫名涌出对权力的渴望。
是的,她真的开始渴望权力了。
赵长宁悄悄退了出去,正好碰到进来通禀的小太监,一问才知道是太子来了。
她心内隐隐有了猜测,应该是为了明轩而来,之前太子还为明轩说过话。
可惜她想跟进去的时候,被太子拦在了外面,皇帝也没有开口。
不知父子俩说了什么,太子走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眉头紧蹙,满脸担忧。
想来是明轩这封认罪折子,麻烦很大,那胡狗儿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金乌西坠,橙红的太阳挂上了柳梢,赵长宁疲惫的回了住处。
“姑姑,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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