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看去,二人似乎正准备上楼寻雅座茶位。
影汛眼眸一转,把壶里的茶水倒了大半在桌上。
茶水浸湿了桌布,滴在地面上。
她把茶壶塞到林望竹怀里,戏谑道:“小竹子,快,拿着茶壶往这两人身上撞,把剩下的水泼那两人身上。”
壶里还剩下一点水。
林望竹双手捧着个茶壶,被二姑娘从背后一推,踉跄了一下。
“姑娘……”
林望竹看了眼影汛:一副明明已经乐得开怀,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认命地扯地了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水壶,低着头一副被责骂的模样,往二人的方向走去。
“咚!”
林望竹像头牛一样撞上了徐清淮,让后者一屁股蹲摔倒在地上。
脚踩徐清淮的衣袍上,林望竹一滑,腿顺势一软,直接扑在了徐清淮身上,双手虽还紧紧抱着茶壶,但壶里的水却尽数泼在了徐清淮衣袍上。
“欸,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呢。”苏广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急忙把徐清淮拉起来。
“抱歉抱歉,这位公子……”林望竹赶紧站起来,和徐清淮拉开距离,说话踉踉跄跄,急于找补又无话可说,“我这……您这衣袍……”
徐清淮低下头看了眼被茶水泼过的衣袍,深深浅浅如同泼墨一般,笑了:“没事,这小公子这是在我身上做了幅泼墨大作呢。”
林望竹也是第一次听到徐清淮的声音,愣了愣,这嗓子可真清脆,听着如同风吹竹林一般。
他行了一礼,含蓄道:“公子这衣袍我会做赔偿的,我和家姐在雅间食晏。还请公子一同上坐,让我以示赔罪。”
“你看,我这被一泼换来一顿吃食,不亏!”徐清淮笑着和苏广白说道。
苏广白实在是没啥好脸色,但看友人也不甚在意,便也不好执着于此事,而且二楼雅座瞧着也不像有位,便点头应了。
林望竹面作犹豫,还是向徐清淮解释道:“我向来莽撞,刚就是给家姐倒茶水时手抖泼了一次,洒了一桌子,没想到出来后又泼了一次,实在是很抱歉。”
他边说边向二人引路。
雅间门口,小二捧着被泼了茶水的桌布走了出来。
徐清淮向林望竹行一礼:“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我俩就叨扰了,不知公子名讳?”
林望竹答道:“鄙人姓林,名望竹,字子安。”
“竹子,你去天池倒的茶水呀。怎还带着两个翩翩少年郎过来了。”影汛手里把玩着青瓷茶杯,倚在窗边站着,等小二把新的桌布换上。
“姐……我把水泼人身上了。”
林望竹头埋得低低的,脸红到了耳根,默默的把空茶壶放在桌面上,那模样,就差发现一条缝可以把自己塞进去。
听闻此话,影汛按着林望竹的脑袋行了个歉礼:“实在抱歉,家弟做事毛毛躁躁的,公子这身衣服我让小二给跑个腿,买套新的成衣赔上。”
“真不是什么大事。”被连着道了好几声歉,徐清淮也不好意思了。
苏广白在旁抬手:“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林小公子这不准备请我俩搓上一顿呢。饭吃完,这事也就过去了。”
等小二把桌布铺好又上了新的茶水,影汛招呼几人入座。
“鄙姓林,名影汛,家行二,二位公子可称我为二姑娘。这是家弟林望竹。我们是从武陵而来,上中都谈商的。”
“二姑娘,鄙姓徐,名清淮。这位姓苏,是苏广白”徐清淮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二人。
“徐公子,苏公子。”影汛和着话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二姑娘。”苏广白向影汛颔首。
四人相互介绍完自己,房内突然陷入了奇怪的寂静中,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毕竟在这个时间点,四人可不是什么熟人,更别说是因为茶壶一泼才坐到的一起。
林望竹感受着突然静默的气氛,讪讪站起来为众人倒茶。
“二位公子……喝茶……”
接着又敞开话题:“听徐公子口音,您不像是中都本地人。”
徐清淮顺水推舟,借机避开这尴尬的场面,笑答道:“我不是中都人,我自琅琊来,上中都参加会考。广白倒是中都本地人,你们若是对中都事物好奇,广白定能为你们介绍一二。”
苏广白点了点头,附和着:“游玩一事,我确实在行。吃喝行住,我算得上是中都百事通。不知二位谈商可是谈哪些方面?”
影汛抿了口茶,笑道:“家中在武陵不过经营些衣食住行的门档,来中都是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可以带回南方。以往都是我们大哥过来谈商,但今年大哥去了西边,中都事交到我手里,家里人又不放心我一女子上路,便让我把三弟带上了。”
苏广白看着影汛话里头的意思,这林家估计在武陵是富户,想到自家的米粮店新打出来的白糖,心头微动。
“不知姑娘可听说过白糖?”
“刚巧听客栈小二简说一二,听说白如雪细如盐。当真如此?”
“自然,这糖雪白细腻,甜度也是以往麦芽糖不可比之的。家中正好经营这类门生,不知可有何能帮上二位友人?”苏广白开怀笑道。
“原来白糖苏记便是苏公子家。那我可是……”林望竹惊呼,连忙站起来又想赔罪,被影汛按下。
“行了,你这一句句赔罪是想让两位公子下不来台麽。”
苏广白爽朗大笑:“哈哈,二姑娘侠气。相逢见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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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九,春生节,三年一轮的会试开考。
中都东南方人山人海,禁卫军驱赶人群,清出一条大道以便学子的车马进入。
越靠近贡院,管制越严格,这是三年一回的大事。
徐清淮坐着苏家的马车到贡院门口。
苏广白从白青那拿来了两个包裹,交给徐清淮,嘱咐着:“这一个里头都是些干燥易存的吃食,黄麻纸,面巾,还有块香皂,倒是没什么衣物,我估计你也带上了便没装在里头。”
语罢苏广白递给林望竹一个包裹,又抬了抬手中另一个包裹。
“这一个包裹是文房四宝,以备不时之需。都是我爹让我给你准备的。你们进去应该会先安排卧房,上面绣了苏家家印,不易弄混。”
会试一考就是三天,这三天考生都宿在贡院里,不能出来。
衣物是必带的,口粮之类的就得看各家家境实力了。
虽然贡院提供米面吃食,但考一天下来,昏昏厥厥估计也吃不好。
考生的行李通常或是自备,或是由家仆帮着准备。
也有像徐清淮这样,来中都做世家门生的,便由世家准备,算是一份考前礼。
当然,往常也多有考生会准备不充足,考到第三天,昏厥在考场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替我谢过苏伯伯。”徐清淮接过包裹,让苏广白赶紧回去,“放心吧,你就等着我高中的消息吧。”
影汛二人坐在客栈上房内,远望人山人海。
对二人而言,在客栈的会面也才刚刚结束。幻境便加快了时间,到了会试这一日,二人还什么都来不及做。
“姑娘,幻境的时间怎么跳得这么快?”林望竹不解,这是他第一次进幻境,感受到的便是幻境的匆忙,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
“我也没有料到。幻境是基于二人的梦境建立的,我只是做了时间和逻辑上的梳理,但苏广白的精神很乏力,只能够展现对于其自身最重要的时间记忆。”影汛揉了揉太阳穴。
这样下来所有的提前布置都不一定能起到作用,获取到的信息也很是浅薄。
“那之前在客栈是怎么回事?”林望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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