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韵停留在过往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正是九月的天气,在这座南方的城市,绝大多数人还穿着单薄的短袖。
“砰——”
小巷子里,传来一声声顿重的响声,夹杂着喘气的声音。
高大的男人半倚在灰白的墙上,手指曲起,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一声声感受到痛苦的喘息和呜咽,简直是惨极了。
一根烟的时间,墙边的男人站直身子,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块块分明,腰却有些突兀的细,但很漂亮,身高腿长,黑衣黑裤给他添了几分不好惹的气息。
许横上前几步,伸手稍微挡了一下几人的动作,众人明显有些打红眼了,但是在这个年轻人无声的阻止下,竟然无一人质疑这个决定。
“三天,三天的时间我要看到全部的钱。”
他蹲下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地上躺着的男人一眼,往地上倒了点儿不知名的液体,看不出具体颜色的液体顺着路面有一些滑到了男人挨在地面的脸上和头发上。
“不——”
意识到许横要做什么的男人,尽管身体已经痛到一开口便是呻吟,仍是大声喊了一句。
许横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巷。
身后还有人不服气,抬脚往半死的男人身上踢了几脚,最急咒骂了几句。
自高中退学以来,许横换了好几份工作,最开始在网吧当网管,后面去台球厅兼职,还去赌场做过打手。最近一段时间才算稳定下来,在给一家私人放贷公司收贷。
这份工作没有任何稳定性可言,拿到了钱就能拿分成,还得好几个人分,但是相比较一月两三千的工资,也算是勉强活得更滋润。
今天无功而返,但大家都出了力,许横说要请他们去吃烧烤。
许横为人大方,哪怕每次干活他出力最多,钱也是平分,特讲义气,支援人手帮忙什么的都不说了。当时有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家里人重病,身上只有一万块钱全拿出去了。
都是底层混生活的人,谁敢对一个不熟的人这么掏心掏肺?
但他许横就敢,也没管这是不是一个无底洞。
几人都是混子,听见有人请客,自然是愿意,吵吵嚷嚷要去找地方。
“要我说,就去那家大排档算了,去哪儿吃不是吃?”有人大概是不愿意走远路,毕竟他们也不是骑车来的。
有人不服气:“那家都吃过多少次了,还吃不腻啊?那边不是有家新开的烧烤店,去那儿不行啊?”
都是年轻人,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
最后还是许横拍板,先回去骑车,过会儿去新开的那家吃。
正好他没吃过,尝尝味。
请客的人发了话,其余人自然不好有意见。
见没多远,许横慢悠悠散步回了家。他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对于一个单身人士来说,这个空间算是滋润了。
他伸手从衣柜里拿出了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有一张过于凌厉的脸,皮肤不算白,眼角上扬,不笑的时候看人就像是在挑衅,但偏偏长相帅气,青黑色的眉很重,鼻子高挺,薄薄的唇艳丽异常。
洗完澡,头发用毛巾擦了个半干,许横拿起钥匙,伸手开了门。
摩托车骑行带动的风将许横的头发吹起,有一些深入头皮的凉意,很舒爽。
等到了地方,天也差不多晚了,人都到齐了。
他刚已经发消息让先来的人先点菜,有肉有菜,上了半桌,只是还没人开动。
见人来了,大家都跟许横打招呼,许横算是他们老大。
许横应了声,有去找服务员多点了几样,还多叫了几扎啤酒。
等他到了众人提前留的位置上,一伙人现在才开始动筷。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去打台球,这是他们一贯的消遣,有人答应有人不答应,视线集中在许横身上,就剩他一个没表态了。
许横没抽烟,右手指尖泛起点儿痒意,半晌,才道:“下次吧,等会有事。”
他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冷意,但很好听,混杂着些许混不吝的气质,不太正经。
他也没撒谎,晚上确实有约,以前认识的朋友找他去喝酒。
这家酒吧位置不错,在闹市区的中心位置,外边的招牌也是红红绿绿的,黄金位置,很难不让人知道这儿的老板多有资本。
熟门熟路进了VIP包厢,里面一大半的位置上都坐了人,有打扮贵气的富家公子,也有一眼明显的陪侍人员。
许横的动静不大,但是还是有人朝他看了过去。他没出声,却有人主动朝他打了招呼:“许哥。”
是个长相很乖的富家公子,衣服都是大牌,只是现在在做的事情,谈不上多么乖巧。
许横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人主动上前来喂他水果,他也没拒绝,懒散地张开口,吞了下去。
这家酒吧是上个月新开的,老板就是这间包厢里的其中一位,拿着家里资助的钱开了这家酒吧。圈内人都挺给面子,连着一个月来捧场了。
见他似乎表情不霁,一个坐得最近的青年拂开了周围的人,靠在许横沙发的扶手上,问:“你最近来得一天比一天晚,让我们等了你好久。”
他的语气有些嗔怒,染了粉蓝色交杂的头发,还是特意接的长发,长相又偏女气,要不是喉结突得明显,极易认错他的性别。
沈云觉说这话时,酒气都要吐在许横的脸上了。
昏暗的光影下看不清神色的许横侧开脸挡了一下,语气透着股闲散的劲儿:“无聊。”
许横脾气一般般,哪怕是面对这群富家子弟,他也从来没有刻意讨好过。至于为什么能和这群阶级差距巨大的人交朋友,还得感谢他前女友。
只不过两人没谈上多久,女方需要出国留学,临走时打算在国内挑几个小鲜肉陪读,许横不愿意,二人自然就好聚好散了。
不过也不止如此,许横情商高,会玩又爱玩,虽然不是富二代,可边上这么多富二代,就没有他巴着别人的份。
青年的脸色变了变,他还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外头哪个一起玩的不是捧着他,只有许横,时不时还得他自己放低了身段才能换几个目光。
包厢内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有人打趣道:“云觉你要是再靠近点儿,都能亲上去了。”
能聚在这儿一起玩的差不多都是不缺钱但是上头有大哥大姐顶着家业的主儿,家世相当,自小被千娇百宠长大,说起话来也从不忌讳。
沈云觉不对许横生气,但不代表不对这群人发火,顿时转头没好气道:“狗屁!”
捎带还伸手推了把喂许横吃水果的女人一把,要不是许横伸手挡了下,能直接把人推得倒地。
“对女生还是温柔点儿。”
沈云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推人,但他刚刚就是看那人不顺眼。
“啧,怎么了这是?”
“许横,你这几天可是越来越难约了,怎么着,有新的乐子了?”
身份不同,他们当中也没几个人真心把许横当作朋友,更多的是难得遇到能玩到一块儿的,还不像寻常人一样捧着他们,难免多点儿兴趣。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集结在了许横身上,似乎很是期待他能说出个答案来。
“没,有乐子哪能不喊你们,最近在上班,忙。”许横将女生挡到一边坐下,伸手拿了杯酒喝,他酒量不错,在这里面是佼佼。
“你那破班有什么好上的,一个月能有几万块钱?缺钱了咱们这儿谁能不给你钱花?”
这话倒也不错,不少人攀着他们就是为了钱,手指缝里随便露出来一点儿都顶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许横笑了下没说话,他自然不是清高的那一挂,只是一天有钱和一直有钱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
“你在哪儿上班呢?”有人好奇地发问。
许横想点烟,又顾及到这里有人不喜欢,暂且不说别人了,就是沈云觉,也特讨厌他抽烟。
他低头,眉眼更暗了几分,语气不咸不淡:“给人催债,不赚什么钱。”
“要我说,你这个班没什么必要去,还不如天天跟我们玩,车、表、房随你挑。”有人大声道,他也是真有这个资本。
这群公子哥儿,私底下是什么都玩得,品性恶劣得不行,尤其是床上,玩得特别花。许横上次不小心遇见了一次,差点没给他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
“别,我干得挺好的。”也不是真对那份工作有什么割舍不掉的情怀,就是平时总得干着点儿事,天天纯玩也没劲。
这话也不尽然对,因为许横就没缺过钱花,当然,他也从来没存过钱,他在哪儿都能玩得开,不卑不亢还带点儿傲的态度别提多带劲了,让谁见了都忍不住沾一手。
没人纠结这个,立马很快换了话题要玩别的。
这群人荤素不忌的,自然不可能只找女人陪玩,多的是左拥右抱,还要再挤进去一个的。
许横倒不排斥这些,但是烟瘾上来了,他起身,打算找个地方抽烟。
沈云觉想要跟着他,却被一句轻飘飘的话挡住。
“别来,抽烟。”
他出了门,找了个阳台抽烟,一根烟没抽完的功夫,抬脚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转角处,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喘声,还有几个男人压低了的下流的言语。
这事在酒吧再常见不过了,何况是这种玩咖开的酒吧,工作人员见了都不一定会管。但是许横还是照着声源处走去。
一个五官清纯却化着浓妆的小姑娘,被逼在了角落处,面前是两个高壮的男人,大概是顾及到这儿有监控,他们想要把女人带走。
女人拿包在面前挥舞着,杀伤力不强,挡不了太久。
许横双腿微微岔开,就这样站在转角处,他的肩很宽,看得出来经常锻炼,虽然身形偏瘦,但是却很有力量感。
“要我帮忙吗?”
女人对上他的目光,立马意识到这话是问自己的,疯狂点头,大声道:“要要要,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想要把我绑走!”
许横是个标准的直男,美人落难的情况下,他非常难不生出英雄救美的情绪,抬腿走过去。
那两人看起来也不太好惹,骂了句脏话,又对着快到近前的许横道:“小兄弟你要是想加入也行,只是现在别碍了哥哥们的好事。”
许横虽然气势骇人,但是总归年轻,身上带了点儿松散的气质,并不太让人重视。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截了当开始动手。
不多时,两个男人就骂骂咧咧跑走了,速度还挺快,生怕许横会追上来一样。
许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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